流芳也不躲,清冷的看向文仲宇。
他快步走来,挥手一巴掌。
头晕目眩,眼神一片黒暗,缓了十几秒,流芳才从嗡嗡的耳鸣中缓过神来。
“你知道你老公是你妹妹的男人吗?”文仲宇愤怒的朝着流芳咆哮着。
一阵悲凉从她的心理产生出来。
流芳勾起了讽刺的嘴角,目色越发的冷淡,仿佛根本就没有温度的色彩,声音却是柔的出奇,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对不起,文省长,我姓顾,我没有姓文的妹妹。”
文仲宇的眼眸中泛起了血丝,她的意思是她没有他这个老爸。
“不知道那个疯女人怎么教出你的?”文仲宇指着顾流芳的鼻子,“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应该把你妹妹的男人让出来,她的身体不好,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说的那个疯女人正因为他的绝情现在躺在冰冷的医院里,每天吃着乱七八糟的药,还时不时的用绳帮着,就连自己的亲人都见不到。
她的耳边还萦绕着临走时,顾佳琪撕心裂肺的喊着,流芳,救我!
她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姝离勾起嘴角,一丝冷冽从眼中迸射出来。充满了憎恨,她不想用这种憎恨的目光看他,因为在记忆深处他给过她温暖,但想到可怜的母亲,她忍不住,拳头紧紧地握起,“她是怎么疯的,文省长比我还清楚吧?”
“你……你敢恐吓我?”文仲宇怒气不减,脸色越发的狰狞,他就知道,这个女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知道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姝离吼道,身体因为愤怒和难过瑟瑟发抖。
“是我在招惹你吗?我宁愿没有生你。”
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容苦涩而讽刺。
“我真庆幸,我姓顾。”流芳径直走过文仲宇的身旁,目色越发的清冷。
“你要多少钱?离开这里?”文仲宇斜视着顾流芳,恨意掩盖了他的恐慌。
顾流芳愣住,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文省长,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走出酒店,沈爵傲的车消失了,她的脸上几道手指印,火辣辣的疼,但是她感觉不到,只觉得心里很凉,凉的就像从骨髓中透露出来,冷的孤寂。
都是他的孩子,待遇却天囊之别,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不讨喜的性格。
头脑中想起了陆青云,只有他,不管自己多冷,他都会给她温暖。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军区,看着像是雕塑一般伟岸的士兵,就这么笔直的站着,一动都不动。
这里是靠近他最近的地方,就这样,心里的孤单会一点一滴的填满。
眼泪流出来。
穿着军绿色的士兵在她的眼前模糊了起来,眼中似乎看到了陆青云的笑脸,牵着她的手,走过黑暗的楼梯,小心翼翼的呵护,像是个爸爸一样,宠溺的口气说,“孩子可没这么倔强。”
张开自己的手,两滴眼泪流在了手心上,温热的感觉就是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顾流芳立马握紧了手掌,像是担心这种温度会消失一般,心里苦涩,不知道还要怎样走下去。低头,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眼泪唰唰唰流着,“陆青云,谢谢你。”
谢他太多了,如果没有他的温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怎样?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地狱的最底层。
“谢我什么?”
身侧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流芳转头,阳光下,他带着微微的笑容,温暖的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俊脸上的魅瞳就像宝石一般发光,透过朦胧的泪水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他身后的光环。
她有些恍惚,定定的看着他,毫不掩饰她的留恋,波光粼粼。
他关心的摆过她的脸,看到了她脸上的手指印,眉头锁起,心疼的问道:“疼吗?”
因为他的关心,她的泪流的更凶。
知道吗?文仲宇打她巴掌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痛,沈爵傲是她的丈夫,文锦淑是他的女儿,他可以为了他的女儿打她,在文仲宇的心里,她比陌生人都不如,是她做错了什么吗?所以,文仲宇那般厌恶她,而又是她做错什么吗?怎么走,都套不出沈爵傲的囚笼,她过的好累。
“陆青云。”她喊了三个字,定定的看着他,好想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定时,她的身边有他陪标足以,她不想背负太多,脑子里突然地冲动,她上前一步,抱着他,埋在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扑进她的脑际,让她安心的放纵,随即大声的哭了起来,把心中挤压很久的郁闷和不得已通通的发泄出来。
陆青云笔直的站立,感觉到他的胸口因为她的哭泣变得湿润,虽然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她的哭声让他的心也揪着疼痛,手掌搂在她的肩膀上,就这么做她的依靠,她想哭多久都可以。
十分钟后,她哭得没有了力气,眼睛肿的像是两颗樱桃,离开陆青云的怀抱,看到他胸前一大片的湿润,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他柔和一笑,宠溺的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湿湿的,黏黏的,看着她脸上的手指印,魅瞳一沉,越发的漆黑,“是你弄脏的,你要负责洗。”
“啊?啊。对不起。”她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手,突然被他牵起,他拉着她上车。
齐志也在车上,闪过一丝复杂,对着流芳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流芳也点了点头。
一到陆青云住的地方,他从药箱中拿出了纱布,剪了一块,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笔挺的身材径直的走到流芳的身边,“一会有点冷,先敷下脸,肿起来就不好了。”
流芳恍惚的看着他柔和的眼神,鼻子又有些涩涩的,原来,他叫她洗衣服是假,帮她敷脸是真,心中荡起一阵暖流,驱赶了身体的寒气。
脸上一阵凉意,收回了她的闪神,流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又轻轻的碰了一下又拿开,又轻轻的碰了一下,再拿开。
他的动作很认真,静距离看他,五官越发的精致,他的眼睛很漂亮,不,不应该用漂亮形容,长的很好,但眼眸中相识蕴涵了广阔的宇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阅历,知识,时而锋锐的叫敌人胆寒,又柔情的叫人沉溺,他的鼻子很挺,立体有型,就像他的本人一般,刚正,正义,温暖,唇形很饱满,红润,柔软,脸型也无懈可击,刚毅的线条就像是雕塑家手中用刀刻出来,轮廓优美,却有力,刚强却华美。
倏尔,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流芳心跳猛的加快,脸色绯红,她似乎打量她很久了,立马别开眼珠。
他阳刚味的呼吸轻轻的瞟过她的脸,流芳屏住了呼吸,空气中有一种暧昧的因子再流动。
他知道她在打量她,他也喜欢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沉迷,但瞬间,目光中流淌的情感又能变得冰冷。
女人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他看她脸上的指引渐渐消退,柔声问道:“饿了吗?”
被他一问,确实有些饿了,中饭还没有吃。
她的恍惚看在他的眼里,陆青云又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我还没有吃饭呢,衣服不用你洗了,做顿饭给我吃可以吗?”
“嗯,好,你冰箱里有菜吗?”她问道。
“有,有的时候半夜我饿了,食堂没有人的时候,齐志会做些。”他刚才打开冰箱的时候,看到有。
“那我看看。”流芳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里面有好多的菜,“你买了多久了?”
“不清楚。”他直言道,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勤务员处理,他也不过问,“你看着做吧。”
陆青云站起来,把冰块放进了水池中。
“我去换件衣服。”他起身,随即去了房间,不一会,换了一件居家的米色汗衫出来,随意的打扮让他瞬间多了些邻家哥哥的味道,温暖而又温馨。
流芳从冰箱里面拿了青椒,肉丝,鸡蛋,土豆,冬瓜,排骨,利落的做了起来。
陆青云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厨房的一块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这里很油,你出去吧。”
他拿起了土豆,翻看了一眼,又拿起挂在墙上的削皮器,“这个我来做吧,我好饿,想快点吃饭。”
确实不早了,流芳也没有再拒绝,她先把土豆洗了,交到陆青云的手里,自己把排骨先焯水,然后青椒,把青椒切成丝,先烧青椒肉丝。
厨房间迅速的飘起了菜香味。
她的美眸瞟了一眼被削皮的土豆,他的动作很利落,把土豆削皮洗净后,精细的把土豆切成丝。
土豆切丝的过程是最费时间的,他没有做过,但是吃过,知道要怎样做,但动作放慢了下来。
流芳觉得好笑,一个用怪了枪的男人在厨房里用菜刀,英勇的帅气瞬间没有了,但是又觉得好安心。
等流芳把青椒肉丝烧好,他还在墨迹那些土豆,但是不可否认,每一根土豆丝切得又薄又匀称,堪称艺术品,她都切不了这么细。
水滚了!她又把焯水后的排骨洗干净,把锅子上的油腻还有脏东西洗了,放上了清水,在清水中放了生姜,酒,继续把排骨烧熟。
之后洗了米,放在电饭锅上煮饭。
等她把冬瓜放进了排骨中,鸡蛋炖上了,他的土豆丝终于弄好了。
“你想吃哪种土豆丝,醋溜的,拔丝的,糖醋的,还是家常的?”流芳边用水清洗他切好的土豆丝边问道。
“嗯?”他认真思考着,“可不可以都吃?”
其实,是想让她多做几次饭给他吃。
“先吃醋溜的吧。”流芳下了决定。开始动手制作。
等土豆丝做好,炖鸡蛋已经好了,可是排骨还没有烂。
“先吃饭吧,我饿了。”陆青云端菜去餐桌上,其实,他中午没有多少时间,一会好要出去化妆,齐志还没有把特种女兵选出来,下午特种女兵送来后,他还要给女兵培训,模拟雷豹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等他吃饭的时候,齐志进来。
“首长,白衣已经在外面等候了。”齐志汇报道。
“嗯。女兵呢,挑选出来了吗?一会一块带去化妆吧。”陆青云下着命令,目中闪过一丝冷峻和锋锐,晚上的应酬异常危险,容不得他半点马虎。
齐志的表情有些怪异,瞟了一眼流芳,突然地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前方,正身说道:“请首长批评和惩罚。”
陆青云微微的皱起眉头,他太了解齐志了,他这幅模样的时候肯定又是越俎代庖,做了错事了。
“怎么了?”
齐志顿了顿,豁出去了。反正他的出发点是因为首长的安危和任务的完成系数。
“昨天我已经和当事人沟通好,当事人愿意出行任务。”
当事人?
陆青云眉头紧皱,立马的看向流芳,有一丝的疑惑和担忧。
流芳知道齐志说的是她,“军民配合,我想再次得到良好市民证。对我升职有帮助。”她调侃的说道。
“这个任务你不能出行,太危险了。”陆青云直接拒绝,一脸严肃,看向齐志,目光锋锐,充满了压迫感。“现在立马去挑选一个女兵,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首长,雷豹明显在试探您,你这般前往,太危险了。”齐志着急的说道。
“我有白衣他们,顶多是完不成任务,不可能有危险的,按指示行事,这是命令。”陆青云眼里说道,就像只展翅的老鹰,目光犀利,有很强的压迫感。
“如果完不成任务,首长立下的军令状怎么办?还有,雷豹是狂名之徒,不可能没有危险的。”齐志担忧的说道。
“齐志!”陆青云站起来,威严无比,目光中迸射出的光芒足以让齐志瑟瑟发抖。
“是。”齐志感到了威吓性,立马站起来身体。
“半小时内找到最合适的女兵,负重二十公斤沿着操练场跑二十圈,明天开始休假一周。”他严厉的命令道。
齐志顿了顿,倍感委屈。
立正,敬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