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胀的发疼。
手机响起来,她皱着眉头翻身去接,看到是威廉的手机,眼眸有丝复杂,按了一下接听键。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会想起我?”威廉慵懒的问道。
不用面对他,流芳都能想象得出,他现在邪魅的笑容。
“恩。”肚子有些疼,随意的应了一声。
威廉哑笑,“你能不能不那么诚实,我心脏受不了,现在在家吗?我在你门口呢?”
“啊?那个,我不在家里,今天突然有事出差了。”流芳捂着肚子,眉头紧锁,但尽量不让语气泄露她的不舒服。
“哦。”他没有掩盖住浓浓的失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的慈善晚会不去了吗?”
“我要去办理手续的,把希望小学的名字改成沈爵傲的,那个,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先挂了,我还有……一点点事。”
流芳紧捂着肚子,越来越疼了,疼的她身体都蜷缩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那好吧,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恩,晚安。”流芳迫不及待的挂上电-话,努力的隐忍着,额头上出现细细的冷汗。
她好像要去医院,努力的从chuang上下来,肚子猛的一疼,她蹲在了地上,疼的好像肌肉都能痉-挛。
撑着chuang沿站起来,拿了手机,犹豫了一会,虽然不想打扰到陆青云,但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他了。
拨通了陆青云的手机号,听着那头的默不作声,流芳有些尴尬,虚弱的说道:“列君,我肚子疼。”
她是真的疼,疼的好像要痛死下去,疼的连脑子都疼了。
话音刚落,陆青云那头就挂了。
流芳不确定陆青云会不会来,艰难地捂着肚子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咔。”服务员打开了门。
陆青云冲了进来,看到流芳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姿,不由分说的抱起她。
流芳疼的压根拒绝不了,保护性的搂上了他的脖子,目光朦胧。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阳光的问道,看着他剑眉蹙起的担忧样子,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安全感。
认识他,真的很好,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只要她有困难,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那样的他,真的,真的,以后只能成为永不相见的陌生人了吗?
不知道是肚子疼的,还是难过的,眼角露出泪珠的同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隐约中,觉得手上好冷,冷的连毛细孔都紧缩起来,凉凉的,有些难受,又突然地,手臂上放上了一个暖暖的东西,让她可以沉沉的睡去。
陆青云一直坐在她的chuang上,目光深邃着,心疼的看着她挂水的手,
她的脸色好转了些,睫毛却不安定的颤抖着。
陆青云的目光越发的暗沉起来,就如流水,就算留恋一处的风景,恋恋不舍,却改变不了向东流的趋势,无奈而又怜惜的抚摸着她额角的发髻。
“你要我怎么放心把你当成陌生人。”
正文 微微细雨处10《已读》
“你是觉得我会给家属看病对吧?”陆青云冷声说道,冷眸中跳动着呼之欲出的火焰。舒悫鹉琻
让流芳心里一颤,害怕他的威严,赶忙打开了后车门,坐了上去。
“蒲丽小区387号。”陆青云沉声说道。
“列君,不先去酒店吗?”流芳建议的问道。
陆青云犀利的看向后车镜中的流芳,冷冽扩散,不说话,就让车子里面的寒气加盛,司机师傅调整了冷气的方向,不寒而栗罘。
一路上,原本活泼的司机也都忘记了说话。
流芳看向窗外,欣赏着另一个城市的风景。
f市是一个城市的省会,所以相对于a市来说比较热闹,车水马龙,也比a市大,但是a市是发展城市的原因,比f市看起来新,也干净很多的感觉欷。
的士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蒲丽小区387号的门口。
陆青云付了钱,下车拿行李。
流芳站在387号的门口,这是坐落在市中心里面的私房,房子的窗户和门还是木头的,地面也是砖块铺的,可能是比较老旧的原因,反而被政府保留了下来,作为文化遗产。
陆青云拎着行李,敲了敲开着的木头门。
“你好,有人吗?”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皮肤比较黑,脸上带着一副老旧的老花镜,脸色却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偏白。
她狐疑的走出来,看着面前两个体面地青年,虚弱的露出一笑,“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您是蒲桂花女士吗?我们是陈睿君区的战友,今天过来家访。”陆青云对待老板姓的时候收敛了他的锐气,疏离的客气。
蒲桂花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是小睿君区的?快请进。快请进。”
蒲桂花在灰色的围裙上拘束的擦了擦手,带路走进院子里。
通过一米宽的走廊,大约走了三米,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梧桐树,有一个古老的井,还放着很多金属零件。
蒲桂花应该是在给别人做手工,赚点小钱。
她从厨房里用碗端了两碗水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老旧的椅子上。
流芳和陆青云都坐在小板凳上。
流芳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有些乱,东西也很老旧,可想而知,她家的经济条件不算好。
“喝点水吧,家里没有茶叶了,你们大老远来的,我一会收拾一下房间,你们就住下。”蒲桂花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陈睿有提到您,他很关心你的身体,不建议给您做一下简单的体检吧?”陆青云说道,紧锁着蒲桂花脸上的表情。
“哎,我这身子骨不检查我也知道,很快就要随他爸爸去了。”蒲桂花忧伤的说道。
流芳知道陆青云在家访,她静静的坐在一旁。
“他爸爸?冒昧的问下,看他的档案,他的父亲是工伤?”陆青云试探性的问道。
蒲桂花底下了眼眸,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也不算是,耀祖好强,当时的磨具坏了,主任叫他别去,他们找人专人去修,他着急赶工,就自己去修了,没想到被压了头。”
浦桂花拿下老花镜,擦了擦眼角,“不说这些了,你们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出去买些菜。”
破天荒的,流芳发现陆青云没有拒绝,也不敢胡说什么。
蒲桂花拿下围裙,扯出虚弱一笑,“你们在这里坐回。别客气,房间里有电视。”蒲桂花不由分说的出去了。
陆青云站起来,流芳也跟着他站起来,他推开了厨房的门。
“列君,你干嘛啊?”流芳觉得他的行为有些怪异。
陆青云瞟了她一眼,看到墙上贴满的三好学生的奖状,从小学到初中。
转身出来,正对着小院就两间房间,一间房间里放着女性的服装,另一件房间里,推开-房门,有股发霉的味道。
他走进去,流芳也在他的身后跟进去。
一张木板chuang,chuang上放着一张凉席,许久没有人住的原因,已经落了一层灰。
一张破旧的书桌上,放满了书。书上一层厚厚的灰,陆青云随意的打开了一本三国传,上面写了很多字,很多陈睿的畅想。
最后的一页上面写着一首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
陆青云放下书本,随意的扫了一眼这房间,推门出去。
“桂花,在啊?”门外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两条鲫鱼进来,看到陆青云和顾流芳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笑,“你们是桂花的客人?”
“是陈睿的战友。”陆青云疏离的说道。
“阿睿啊,他是个好孩子,哎,我家那兔崽子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桂花不在,我就先等等吧。”中年妇女把鱼放下,看到流芳的医用箱子,问道:“你们是医生啊?”
“嗯。”流芳柔声点了点头。
“陈睿这孩子,从小也想做一个医生,小的时候学习成绩特别的好,还考上了重点高中,不过,他执意要去当君,为这件事,桂花还哭了几天,当初陈睿他爹也赔了几万元,供养到上完学也是没有问题的,哎,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居然就那样去当君了。”
中年妇女顿了顿,“不过这孩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听桂花说,现在是特种君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做了儒君回来光宗耀祖。要不,退伍了,做个老师也不错,这孩子,日语很不错的。”
“现在初中教日语了吗?”陆青云狐疑的问道。
“还是在前年的时候,桂花身体不好,阿睿有半月的假期,桂花没什么亲人,好姊妹也只有我一个,我自然多看她,听到阿睿在门外通电-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日语,后来我本来想让他教教我那小子,可是,他太忙,我也没好意思说,这么一别就又好久没看到了。”中年妇女健聊的说道。
流芳觉得背脊有一些凉意,如果说前两位士君的心理有问题,都是或多或少的有家庭和环境的原因,而,陈睿,家庭虽然贫寒,但是从小是个懂事的孩子,加上资料上根本就没有显示他会日语,他隐藏在背后的是心理问题呢?还是想要掩盖什么!
“秀英,你怎么来了?”蒲桂花手里领着几个袋子,看到一起做手工的秀英,微笑着问道。
“我老公在乡下钓了几条野鲫鱼,给你送两条,你既然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空了到我家去坐坐。”秀英笑着站起来,热络和蒲桂花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们先坐回,我一会就能做好饭的。”蒲桂花拘束的跟陆青云寒暄道。
“不用了,我们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方便的话,能不能先体检?”陆青云站起来说道。
流芳也立马站起来。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如果你们要忙,我也不留你们了,但是,这个真的没有必要,我上次还在医院体检过,老-毛病了,我知道的。”蒲桂花坚持的说道,脸色更加的苍白。
体检本来就是家访的一个幌子。
“那好吧。”陆青云从皮夹里拿出两千元钱,放在椅子上。“这是陈睿叫我带给您的。那我们先走了。”陆青云径直拉着行李先出门。
流芳在他身后小跑紧跟着。
出了弄堂口,陆青云站在马路上打的士。
因为是晚上交接-班时间,车子比较难打。
“列君,我们是要回去了吗?”流芳狐疑的问道。领着医用的箱子,手指有些泛红。
陆青云冷眸扫了她的手一眼,接过她手中的医药箱子,放在行李箱上面。
对着的士挥了挥手。
的士打开车窗,“你们去哪里?”
“喜来登酒店。”陆青云沉声说道。
“行,上车吧。”司机师傅正好顺路,就带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