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练这才松开她。
白双待他洗漱走后，便去了温楚楚住处。
“娘娘，公主还没起。”
侍女拦住她，白双也没闯进去，反倒拿了一瓶药膏出来。
“这药是舒缓镇痛的，能消肿祛瘀。”
侍女皱了皱眉，“太子妃娘娘这是何意？”
白双想起昨夜温楚楚是一人来的，便道：“我昨日瞧见乐喜公主手臂上划似是被蚊虫叮咬过。”
“青杏，让太子妃娘娘进来罢。”
温楚楚的声音传出，青杏让身，“娘娘赎罪，只因出宫前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叫公主受半点苛待。”
白双笑笑，“有劳青杏姑娘。”
她又没有说什么，比起受尽乌羽皇后宠爱乐喜公主尊贵的身份，她一个不情不愿嫁进太子府，用来为圣上冲喜的工具人，身份自然是低的多。
秀儿候在门外，白双甫一进去，她就道：“青杏姐姐，这是我家娘娘为你备的东西，你瞧瞧？”
青杏跟在乐喜公主身边，好处受了不少。
她斜眼看去，瞧见那一副闪烁荧光的玉石耳坠，面上一喜，“娘娘这么客气做何？”
“是娘娘说多谢姐姐昨夜传话，唤公主去院里一聚。”
其中龃龉，两人心照不宣。
青杏笑着接过，“娘娘礼重了，我们这些为主子做事本就是分内，秀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看她很喜欢，秀儿心中冷笑，心道没点好处你就不愿软点态度？面上却如常，“青杏姐姐才是言重了，这段时日还要多多劳烦姐姐呢。”
两人在门外一派和气，屋内白双将药膏放在桌上，见温楚楚要起来便道：“诶，公主不必多礼，躺着就是。”
看见她衣衫滑落的身上全是痕迹，白双目光移开。
天知道黎练有多饥渴……
温楚楚也没客气，拉过被子坐在床上。
“他没发现？”
白双点头，“嗯，没发现，不过今夜……”
温楚楚忽然笑笑，打断她，“白小姐，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白双警惕，“公主为何这么说？”
“不然你怎么会对太子哥哥一点心思都没有？要知道我认识的世家小姐，都想嫁给太子。”
想了想，白双也笑道：“你是说余丽醇？”
温楚楚一愣，然后笑着摇头，“不止她，还有很多，都想让我引荐她们与太子哥哥认识，但太子哥哥从不感兴趣，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的心里只装的有我一个人。”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没有带着幽怨。
白双也摇头，“兴许是。因为我知道太子对我的心思，绝无对公主那般纯洁，你知道的，我父亲是朝中大臣。”
“你不必安慰我，我其实觉得你做太子妃也挺好的。”
温楚楚眼睛亮亮的，白双却有些怅然。
她对自己没有敌意，纵使黎练娶了自己。
白双甚至有些不忍利用她。
“白小姐？”温楚楚见她不说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但你可以当做这是在安慰我自己，因为你不喜欢太子哥哥，所以我才觉得挺好。”
白双道：“不说这个——楚楚，我想跟太子和离，但是现在时局不稳，他为了我父亲的支持更不会放我走，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忙。”
话语带着一丝讨好。
温楚楚眨了眨眼，并无震惊，“我要如何做？”
她抿了抿唇，“怀上他的孩子，逼他娶你。”
温楚楚一愣，“这……会让他很生气。”
“你不想以此试试他对你的感情吗？”白双放柔声音，“看看他会不会为你了你们的孩子，舍弃一些东西。”
似是蛊惑，温楚楚迟疑。
“就算他生气又如何，倘若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不深，你又硬要留在他身边，看着他娶进一个又一个女人，然后又看那些女人为他生下孩子？况且不是每个女子都对太子不喜欢，这样，你真的能忍受吗？”
白双看着温楚楚，似是循循善诱。
“你说得对，我有心上人，我这辈子只会允许他身旁只有我，倘若他想要要别人，我不会纠缠，因为这世间不止他能给我带来幸福，你说是吗？”
温楚楚动容，她看着白双，“白小姐，你很通透，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你想的透彻。”
白双只轻轻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她在等待，等待温楚楚的回应。
床上的人温楚楚握着药瓶，良久才给出反应，“白小姐，你说得对。单是瘦马、通房那么多，倘若他只是借我聊以慰藉，我又何必苦守着他？”
她眼中带着几分苦涩。
白双想，也许温楚楚在黎练娶自己的时候，便明白很多事。
她抿了抿唇，“抱歉，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将自己困顿于此，我与你有缘，看得出你并非寻常女子。况且他能从边关带回来以为霜儿姑娘那么宠爱，便能宠爱别人。”
温楚楚闻声，面上的苦意加深，“寻不寻常又如何？反正生来都是给男子做陪衬，幼时不得违背父兄，长大了，便要围着夫君转。”
白双道：“如今你若是不想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
她终于笑了笑，“对，你说的很对，我若是不想也可以的。多谢你白小姐，我后悔曾将你当做情敌，没有与你成为朋友，不然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又不晚，只要你心中清楚，会有什么能拉扯着你不叫你自由呢？”
白双的声音很好听，话语更是动人。
“我从余地来京本就为了自由，不料我竟又将自己陷入困境。”温楚楚看着她有一瞬的痴迷，“我算是明白了，太子哥哥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她美丽大胆，虽骄矜清高，却也可爱生动。
白双的眼光还高于普通女子，什么都知晓，太子哥哥那么骄傲的人不喜欢她又喜欢谁呢？
温楚楚眸光黯淡几分。
白双看着她没回应。
他喜不喜欢的又如何？
纵使没有黎绶，她也绝不会信黎练对自己有真心。
他最多觉得自己是新鲜玩意，若是腻了，白双的下场不会多好。
“其实我早在两月前就没喝避子汤了……”
冷不丁的，温楚楚说道。
白双回神，同她说起这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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