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泉瀑布看到洛清吟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主人的后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出去之后,认洛清吟为主,把她当成曾经的主人守护着她。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念头。
她和昔昔再像,也不是真的昔昔。
他无法像对主人一样对第二个人。
哪怕,她是主人的女儿。
他听到她向紫云宸解释儿子是不是对方亲生的时候,忽而想起凤真天。
他觉得紫云宸像凤真天。
一气之下,他选择紫云宸当主人,时时刻刻盯着紫云宸。
如果,紫云宸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他就杀了紫云宸!
他没想到的是,凤真天会在洛清吟大婚的日子找上门来。
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凤真天急切地晃着他的:“告诉我,她的父亲是谁!”
凌坤不为所动,眼眸微垂,好像已经痴了。
凤真天气得立刻就想回头找洛清吟:“算了,我不用你说,我去验血脉!”
就在凤真天甩袖要走时,阴魂来袭。
凌坤看着犹如黑云般飘飘荡荡包围而来的百万阴魂,拦在凤真天的面前:“想去验可以,一,先解决下面的敌人;二,等婚礼结束。”
凤真天怒道:“不行!如果我是她爹,今天我应该坐在主殿里,我是她的高堂!”
凌坤唇角扬起一抹绝美的笑意,三分笑七分嘲:“凤阿毛,你大概不知道,这边拜的是男方的高堂,就算你是她亲爹,也和你没关系。”
凤真天:“……”
总算冷静下来,凤真天看了主殿一眼,忍住冲到洛清吟面前的冲动,问道:“要怎么做?”
凌坤扫了一眼下方,眸光流转:“把闹事的人跳出来弄死。”
“这个容易。”
凤真天目光望向百晓城,身上的五彩羽绦无限延伸,一条羽绦将混在人群中的驼背老者卷起来,甩在百晓门广场上。
“献祭阵的布阵师。”
一条羽绦劈开民宅的屋顶,把在里面来回踱步的一个大衍神朝帝位竞争者卷起来,也摔在了广场上。
“背后怂恿人的……修为不怎么样,有点紫金之气,衍族。”
一条羽绦落在城墙边缘抓起一个彪形大汉,继续扔进广场。
“杀伐之气颇重,不知道哪个小势力的头目。”
一条羽绦卷住了脸上带着狠戾的玉清君。
“带着冰雪气息,北方来的吧。”
“这个是刺客。”
“什么鬼?三十八个神魂杂糅在一起,修为直逼武神了,啧。”
“……”
凤真天被卷起一个人就提一句。
凌坤一言不发,任他自言自语。
随后,他羽绦伸向百万阴魂,凌坤才淡淡开口:“阴魂归我管。”
凤真天看了他一眼,发现想避开轮回阵的阴魂都不由自主地化作黑色雾气涌入他的身体或者锁魂链,便收了那条羽绦,继续抓别的。
堂堂凡界真仙,不管是武侯修为,还是武圣修为,在他眼里都像三岁小孩,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卷谁就卷谁。
想抓谁就抓谁。
没有人能看见羽绦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能摆脱羽绦的席卷。
转眼之间,人像下饺子一样往广场掉。
广场上的人刚刚目睹完玄凤学院院主的轮回阵,就看到那些人不受控制地摔下来,顿时惊疑不定地望着天空。
可是,除了阴魂,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凌坤眉心微蹙,又问:“你把他们卷上来干什么?”
凤真天理所当然道:“全部集中在一起好一巴掌拍死。”
凌坤:“……”
百晓门广场上,所有人都傻眼了。
洛清吟和紫云宸也是面面相觑。
洛清吟皱眉道:“怎么回事?”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拜堂了?
紫云宸比洛清吟更意外。
因为,摔下来的这些人都在百晓门婚礼现场需要应付的敌人列表之中!
是有人在帮忙?
还是有人在闹事?
紫云宸不动声色地示意守护者首领,守护者首领也是一脸懵逼。
忽而,指尖光芒一闪。
他捏碎光芒,将信息收入脑海里,立刻传音汇报:“主子,信使来报,夏侯殿下的屋顶突然被一条彩带掀了,夏侯殿下被彩带卷走,不知所踪。”
夏侯殿下也就是夏侯宇,和赵金衍一起背叛大衍神朝加入天罗神殿的帝位竞争者之一。
赵金衍是个聪明人,集结了众多他的仇人来到百晓城,自己却不亲自出现,而是让这位夏侯宇统筹。
被彩带卷走?
紫云宸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测范围。
随后,守护者首领的光芒像接二连三地亮起,无数信息扎堆涌进来。
“黑域第三势力飞天会首领张霸离奇被彩带卷走,面向百晓门方向,请留心!”
“找到人祭阵的阵眼时,亲眼看到坐镇阵眼的布阵师突然跟着一条彩带飞走,不知是不是人祭阵发生改变,请派布阵师增援。”
“天空突然出现许多彩带,神识无法触探,情况不明,请务必做好应对措施。”
“……”
守护者首领从众人身后跑出门外,仰头望向天空。
果然,有彩带一闪而逝。
只是,这彩带怎么和刚才突然出现那男人身上的羽绦有几分相似?
守护者首领向紫云宸汇报了消息。
紫云宸抬眸望向天空。
龙睛光芒闪动,穿透一切障眼法,他清晰地看到了站在空中的凌坤和凤真天。
凌坤在吸收阴魂。
但因为阴魂的数量太多,少掉上万个也没有人发现。
凤真天身后的羽绦飞舞席卷,不消多时,又扔下一个人来。
紫云宸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紫云宸微笑着对洛清吟道:“我们继续拜堂吧。”
……
被摔在百晓门广场上的众人,夏侯宇、人祭阵布阵师、玉清君、张霸等所有人都有点傻眼。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在没有公开撕破脸皮时,他们并不打算直接对上紫云宸。
可是,一条突如其来的彩带打断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他们就像个初生的婴儿,无遮无掩地摔在百晓门的广场上。
面子丢尽了,里子也丢尽了。
那也就没必要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