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间射出一道淡淡的真元将之化作飞灰。将身畔的青皮收起。便向一处密林中行去。
那些搜寻他的人。恐怕想不到他会再次來临此地。
……
时光荏茬。一晃五年而过。原本就不平静的魔域再度掀起一番杀戮。
先是极西之地。魔妖宗宗主之子被人灭杀。孙不凡穷搜半个魔域找寻仇人。而后又有大半元婴圣者搜寻整个魔域。追捕一名身怀重宝的修仙者。
继而在十几年前。又传出那修仙者身上怀有五阶灵药玄灵炼神草。引得无数修士追逐探寻。
据传。那人最后出现之地。正是魔道一流宗门血魂宗属地中阳城之中。
但那人在一次血魂宗城祭之后好似消失了一般。便有小道消息称。血魂宗城祭中阳城的宗师。抓走了那名修仙者。
而现在。那名修仙者就在血魂宗之中。
此消息一出。便引得整个魔域震动。
不知有多少元婴圣者。在短短的数月时间里联袂去往了血魂宗。
血魂宗高层。见事不可违。最后被逼的让一众元婴圣者搜遍整个宗门。连宗门传承之地都被搜遍。
最终其宗主以祖魔之名发誓。其宗门之中沒有抓到那修仙者。众元婴圣者才散去。
在其属地之中。开始疯传血魂宗修士血祭一城之事时。便有诸多势力与不少散修联合要让血魂宗给个说法。引得本就憋屈无比的血魂宗高层震怒、
竟是派出六名元婴圣者。齐齐杀向那些联合势力。结果仅仅只有两名为首的元婴修士重伤而盾。另有为数不多的结丹修士逃亡。
至此。血魂宗属地之中。再无人敢提及城祭一事。众势力与散修残存之人开始大量迁移出血魂宗属地。以免再遭屠戮。
而对此。血魂宗高层睁一眼闭一眼。门下弟子却是联袂而出。到处猎杀逃亡的小势力与散修。
在血魂宗边缘之地鲁良城。位于魔域偏东北。不过是一中小型魔修者城镇。属于散修鲁家城镇。
此时的鲁家。虽然沒有如其他散修势力一般举族迁移。但也因为城中人心惶惶引得家族之内甚是压抑。
而在鲁府议事大厅之中。也因此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双方各执一词。争吵的不可开交。
“家主。我们还是迁移吧。长此下去。家族必然败落啊。”在大厅两旁各自坐着两名修士。右边一名中年男子。看向上首坐着的老者。一脸苦闷道。
“是啊。家主。血魂宗太霸道了。说不定下一个城祭之处就是我鲁良城啊。”其身旁之人亦是劝说道。
“哼。老三、老五。你们是不是糊涂了。我们鲁家祖上。可是出自血魂宗。宗门哪里会对我们下手。”左边之人也不甘示弱。一名略显阴鸷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道。
“不错。二哥说的有道理。”其身边那人同声符合。转首看向坐在正中的老者道:“大哥。我等家族根基都在此地。若是我们迁移的话。必然会受到很大影响。单单是族人修炼所需。我们就不可能全部满足。迁移之事还望三思啊。”
看着争论不休的四人。那上首老者现任鲁家家主鲁门丰蓦然一声叹息。他何尝不明白他们所言。
举族迁移。固然可以让族人免遭威胁。但若是就此迁移。家族根基不保。必然会影响到家族传承。
“大哥。早作决定吧。”那之前被称作老三的中年人。再度起身劝道。
“大……”左边之人亦想开口。哪知话未出口。便闻天际之上传來一声震天轰鸣。
“什么。”鲁门丰瞳孔骤然一缩。便觉七八股强横的神识瞬息临身。纵然是身为结丹后期修士。在这么多神识之下也是感到震颤不已。
连他这结丹后期修为都有如此感受。更遑论只有结丹初期修为的其余四人了。
但看四人此时眼中露出恐惧。浑身震颤不已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此时是怎样一副心态。
“不知是何方道友驾临本城。鲁某有失远迎。还望莫怪。”鲁门丰周身蓝灰色魔气爆闪。身形迅疾遁出大厅。猛地向天空之上喊去。
但转瞬间。便化作满眼惊骇之色。
只见天际之上。一座数十丈大小的黑色楼船。正处于鲁良城上空。并缓缓下降。
若只是一般楼船也就罢了。虽然这种高阶飞行法宝异常少见。但各大势力不是沒有。鲁门丰也曾见过。
但此船却是通体由黑色骨头组成。周身黑色魔气缭绕。隐隐可见魔气之中不时翻滚挣扎的凄厉鬼影。
这正是一艘血魂宗标志的楼船。
“打开防御禁制。”
蓦地。楼船之上传出一道令人牙齿打颤的森寒之音。仿似來自九霄一般。
听得这道声音。鲁门丰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满脸苦涩道:“不知血魂宗道友驾临我城。有何贵干。”
在其身边。强顶着那巨大压力來到近前的四人。也是一脸恐惧的望着上空那巨大的楼船。
显然。他们也是认出了这楼船的來历。
听得鲁门丰说出血魂宗三字。登时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这几年來。血魂宗的凶名实在太盛了。在血魂宗属地之中。其凶名隐隐有压过魔道第一宗门天魔宗的趋势。
因为。从未有宗门开驱逐属地内其余势力的先例。这完全是不给其他修士活路啊。
“大胆。看到我血魂宗黑魔船。竟敢推三阻四。论罪屠灭此城。”
那楼船之上传來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暴怒与暴虐。三言两语就判定此城修士的生死。浑然不觉这城中有多少生灵。
闻言。鲁门丰身体一颤。对方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摆明就是來灭城的。不过是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大哥。怎么办。”之前那劝鲁门丰不要迁移的中年男子。此时满脸煞白的看着他。希望得到一点 支持。
但不待鲁门丰说些什么。那楼船之上蓦地飞射出七八道身影。魔气森森中强悍威压瞬及遍布整个鲁良城。
“鲁良城修士逃命去吧。”看着那想四周而去的七八道身影。鲁门丰蓦地开口一声大喝。瞬息传遍鲁良城。左手翻转之间取出一枚金灰色玉符。猛地一把握碎。
道道金灰色光华激射而出。便见天际之上的无形禁制陡然溅起一阵涟漪。向四周扩散开去。
鲁门丰竟是在此刻将整个防御禁制撤除。
“大哥。你……”
其身边四人发觉他取出玉符之时。已然是來不及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天际。四人面如死灰一般。
“罢了。即使要死。也要有个样子。”鲁门丰兀自一声叹息。
他很清楚。就算是他们死守鲁良城。也不过是给对方围困的时间罢了。这防御禁制绝对抵御不住对方的攻击。还不如早早撤去。让城中修士逃命。
与其哀声求饶。还不如战死在祖居之地。
四人闻言。眼中闪过惧意。他们修炼至今。好不容易突破到结丹之境。眼看还有不少寿元可以享受。但此时却要面对死亡。
无论他们平时表现的多么强横霸道。在面对生死之时。却是与凡人无异。
“嘎嘎。”
天际之上。传來数道怪笑。庞大的魔气威压遍布整个城池。瞬息之间便占据八个方位。
紧接着便有数道血色光芒喷涌而出。继而组成了一道玄奥的大阵。
继而一股浓郁的血气蔓延开來。使得整个城池之中的修士浑身震颤。继而大汗淋漓。
“玄阴浴血毒阵。”
看到那八道血色光柱。鲁门丰惨然一笑。猛地鼓荡周身魔气。向天际之上的黑魔楼船冲去。
对方既然存了屠城灭族之心。纵然不能拼个鱼死网破。他也要为族人争取逃走的时间。
“带族人逃。能逃多少算多少。”
第347章 沟鼠
四人闻言。精神一震。但看到鲁门丰苍老的身形。猛冲向那黑魔船之际。瞬息之间一股庞大的元气波动。从其周身散发开來。
“大哥。”
“快走。”
眼见鲁门丰竟是要以自爆來打破黑魔船的封锁。让他们四人争取带着族人能逃出城外。
而他们四人。连看都不看周围满脸恐惧的族人。齐齐架起遁光向城外逃去。
“什么。”
正冲到黑魔船不远处的鲁门丰。想要再望一眼家族之地时。那充满留恋的眼神蓦地闪过不可置信之色。
那四个往曰里一副家族至上。一切以家族为重的四个兄弟。竟然在这一刻齐齐舍弃了族人。自顾自的逃走。
“哈哈。”鲁门丰惨然一笑。身体迅猛的鼓胀起來。
“若是让你自爆了。那本圣还有何脸面执掌宗门。”蓦地。一道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出。接着便见一道赤红血芒直刺正在鼓起的鲁门丰。
噗嗤一声轻响。以其结丹后期修士自爆所产生的元气波动。竟然沒有丝毫阻挡那血芒临身。瞬间便被击穿丹田。
其鼓胀的身躯。也是迅速干瘪下去。在鲁门丰骇然不甘的眼神之中。那血芒倒转而回。瞬息便将之带入楼船之中。
“杀。”
那八名早先进入城中的结丹修士。布置好大阵之后。开始扑入逃窜的修士群中。肆无忌惮的杀戮起來。
每一声惨叫。都有着一名修士陨落。而其爆开的血肉精华。也被蔓延开來的血雾吸纳。继而向那八道血柱之中汇聚而去。
在鲁家府邸不远处的角落里。一道黑芒闪过。露出其内身形。正是王墨。
看着鲁门丰被那血芒斩杀。王墨便心头凸凸直跳。
他此來。本是冲着鲁门丰而來。当年刘仲阳身死之际。他便答应对方替他完成所愿。
百年前。鲁门丰刚刚当上家主之位时。为立威鲁良城。寻了个由头屠灭了刘家。当时刘仲阳在外历练。却是逃过一劫。最后被呼延烈收留。
本來呼延烈留他在身边。不过是看他为人激灵。毫无自己打理商铺罢了。便出言哄骗于他。
结果。这一拖便是近百年。直至刘仲阳身死。
王墨念他临死之际都不忘那几年他交代之事。便答应下來为其办妥这件事情。
沒成想。在养好伤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來到鲁良城。竟然正好遇到了血魂宗修士灭城之举。而且那黑魔船之中。很明显有一位元婴修士坐镇。
望着那黑漆漆的巨大楼船。王墨面色一阵变幻不定。此时鲁良城之中的防御阵虽然已经破去。但那八道血光所组成的阵法。却是将城池重新围住。
而且。比当年他在中阳城所见明显强大了许多。而且有着困人之效。
若是强行突破。必然会引起血魂宗修士注意。交手之下露出自己的跟脚。若是被那元婴修士盯上。恐怕又是一次死命奔逃。
王墨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左手微微一晃。黑芒闪烁中再度隐去行迹。向东北方向而去。
就在他刚刚敛去身形之际。在东北方一名如狼似虎的血魂宗结丹修士。正疯狂杀戮着周边修士。
当他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将一处不大的房屋砸破之际。内里蓦地涌现出一阵强烈的波动。显然是一处有着阵法防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