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人是将某家的话当耳旁风啊。”
王墨双目微眯。周身煞气猛然涌出。仿似就要暴起出手一般。
“启禀圣者大人。晚辈知罪。”
蓦地。最前方那近百名结丹修士之中一名中年人。面色一阵变幻。突然上前跪倒在地的大呼起來。
王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似沒有放在心上一般。依旧将目光盯向众人。
“晚辈知罪。”
“晚辈……”
似是感觉到王墨目光之中的压力。几名结丹修士互视一眼。面上惧色一闪即逝的赶忙上前跪倒于地。
有了几人带头。一时间又有十数名结丹修士满脸忐忑的走上前來。口中称罪不已。
在这近二十名结丹修士身后。另有近百的筑基修士。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在炼气修士中。也是只有数十人跪倒在地。身如筛糠一般。
“呵呵。还真有人不死心。”
王墨嘴角微翘。目光中寒芒一闪。袖袍蓦地向周边一处甩去。
嗖的一声轻响。青金色光华闪过。嗡然响动中。在广场边上噼啪一阵碎响。竟是显露出一座不小的阵法來。
众人心下惊诧。这位新來的矿府之主在耍什么花样之际。众人中蓦地有几人惊呼出声。
“不可能。那几个小子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将他门炼化了。连灰渣都不剩下。”
“我亲手把他烧成了灰……”
在其身旁之人。看着那些面色大变。惊呼出声。满面恐惧之人。皆是露出了惊骇之色。
任谁也想不到。在那阵法之中出现之人。赫然是数十名修士。而且筑基、炼气期的皆有。在其中。更有一名怒目圆睁。盯着一众结丹修士的壮硕大汉。
看到这数十人的出现。众人之中传出了一阵怯怯私语。无不是在说。这些人明明消失不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有人压低声音。与身旁相熟之人。诉说着一丝这些人消失的原因。
无不是反抗矿脉之中。那些头目盘剥。之后便被宣称不听规矩。迷失在深处禁地矿洞之中的修士。
“某家曾言。杀人者。人恒杀之。”
王墨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随着其声音响起。一股山风呼啸而起。这些个个拥有不弱修为的修士。竟是齐齐打了一个寒战。猛然间察觉。眼前之人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手欲暴起噬人的凶兽。
“前辈饶命。晚辈知罪了。”
蓦地。那些惊呼出声的修士之中一人猛然跪倒在地。忙不迭的磕头求饶起來。观其气息。不过是一名炼气顶峰修士罢了。
“前辈饶命啊。小人只是受人指使。还望前辈开恩。”
一如之前。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如那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的骆驼一般。砰然跪倒在地惶恐不已的求饶起來。
听得其中几人的言语。在一众修士之中。顿时有不少人身体微颤。额头之上冷汗顿时冒出。
隐约间。连最前方的结丹修士之中。竟是也有数人面色苍白。下意识的蠕动喉结。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的。
“很好。你们若有心认罪。那就给某家指出來是受谁指使。戴罪立功。”
王墨缓缓放下举起的右手。面无表情的道。
第576章 红脸白脸
“这……”
那十数名修士一时面面相觑。面颊之上满是冷汗的不知如何是好。目光游历的在一众修士中來回梭巡。
当其目光落在某人身上之时。却是浑身一个哆嗦的赶忙瞥过投去。丝毫不敢多看一眼的样子。
“嘿。”
王墨嘴角微微翘起。双目之中寒芒爆闪。面上不懂事声色。心下却是涌起阵阵杀意。
自他初临五岭山之时。便被另外两名元婴修士侯云昌、刘启明分派了这一处山峰的矿府之中。
五岭山之所以有此名。不止是其有五座山峰。最主要者便是其地底的五道主要分脉。另有五灵山之谐音。
此处原本是几处二流宗门共同拥有。但在这几处宗门纷纷被魔修覆灭之后。其所属便落入了离这里最近的云霞宗之手。
但如此一來。便惹得几宗残留修士与诸多散修的不满。不得已下。云霞宗便为此分派了五岭山矿府利益所属。
由云霞宗、原属几宗各占两个矿府。最后一个则交由散修掌管。
只不过在这处矿脉被魔修攻破。肆意开采之后。只出产为数不多的灵石与元石之后。镇守此处的元婴修士。也由原本的七名。成了现在的三人。
纵然如此。散修一方的元婴圣者。也在这数十年间死了两人。而王墨正是第三人。
之所以派他來此。恐怕也是存了他乃是外地修士。对于此处极为不熟悉的心思。更兼之。其修为不过元婴初期罢了。
如此一來。两方便可联合压制。让其忍气吞声。亦或者直接知难而退。第五矿府自然又是落入两者掌控之中。
虽然此处矿脉已然沒有数十年前丰富。但其对于低阶修士的诱惑。却是极大。
而沒有掌管者的第五矿府。自然就成了其余两大元婴修士盘剥的主要对象。两者联合。纵然是那些散修再有怨言。沒有为其撑腰者。面对两人只能忍气吞声。
久而久之。除却一些实在无路可走的修士。与在两大元婴圣者威压下不敢离开之人。掌管个个矿道灵石与元石收取的执事。从其中大肆收敛资源。供给两人。
更是克扣挖坑修士应得资源数量。稍有不满者便会被攻击。更有甚者。还会暗中灭杀。
这就是数月來。王墨所得的信息。
这一切。不得不让他感叹。纵然是大敌当前。为了利益。也难免有些人使尽了心思。
“是赵队长让我做的。若是我不做。他就扣我的元石。”
蓦地。一名炼气期修士再也忍受不住。狠狠吸了几口气。似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右手猛的向前方一名筑基修士指去。
“孙友明。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名被其指的中年修士。豁然面色大变。满面怒意与恐惧夹杂。手臂微微颤抖。眼珠子乱转。隐隐有凶芒闪过。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将之灭杀的样子。
“哦。你且退下。还有谁愿意指证。”
王墨淡淡扫了那赵队长一眼。继而掠过其余之人。
那名炼气修士孙友明浑身一个颤栗。蓦地虚脱趴伏在地。狠狠的喘息着粗气。俨然一副紧张过过度。却又突然放松下來的状态。
而那名被王墨目光扫过的筑基修士赵队长。却是猛然面色苍白。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双腿直打摆子。
“是刘队长……”
“是……”
其余几人见状。似是以为只要指证了指使之人。便可如孙友明一般得脱处罚。不由纷纷出言指证几名筑基队长。
“看來。你们几人就是罪魁祸首了。某家这里可留不得你们这些随意残杀同道之人。”
王墨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双目微眯的一一掠过这十数名筑基修士。刻意放缓了语速道。
并在说话之际。有意无意的放出了一丝久经杀戮的气息。更是使得原本就寂静的广场之上刮过了一股莫名的寒风。
噗通。
那些筑基修士。一时间心中有鬼者蓦然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不由自主的跪倒。满眼恐惧之色的看向王墨。
其一生修炼至今。所灭杀之人大多便是比自身修为高者。兼之其所经历的杀戮极多。其煞气之强。可想而知。
纵然是稍纵即逝。也不是这些筑基修士能够抵御的了的。
宛若追入血腥抵御之中一般。甚至有几名心神不坚定之人。眼眸中的光彩都出现了一丝涣散。浑身颤栗中。嘴唇蠕动。仿似在自言自语。
其表现。宛若看到了极为可怖的情形一般。
“启禀前辈。晚辈只是奉命行事啊。都是钱执事执事晚辈做的。”
“前辈饶命。是李执事指使小人做的啊。”
“回禀……”
如之前一般。这些人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终于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惧之意。纷纷出言指向最前方中的结丹宗师來。
一时间。整个广场之上。除却那几名在恐惧压力下。显得歇斯底里的修士。便只剩下近两千人的呼吸声。在微风中缓缓飘荡。
“既然是罪魁祸首之人。某家有言在先。留你们不得了。”
王墨蓦然踏前两步。周身气势轰然而起。一股狂风便即向众修席卷而去。仿似下一刻便要出手灭杀一般。
“王道友息怒。”
就在王墨看似即将出手灭杀那几名面色大变的结丹修士之际。天际之上蓦地传來两道几乎同时发出的呼声。
继而便觉两道极强的气息轰然落下。将王墨散发出的气息挡住。并有联合向王墨下压的趋势。
两道各色不一的霞光蓦然升腾继而一敛。露出两道一瘦一高两道身形。正是之前与王墨见过一面。便沒有再次会面的侯云昌与刘启明两位矿脉镇守元婴圣者。
“两位道友。这是何意。”
王墨眉头微皱。露出一抹不满之意的质问道。
但其心底。却是冷笑不已。
两者在上空云团之中隐藏许久。自以为凭借元婴中期的修为。便可瞒过表面只有初期修为的王墨。却等到王墨看似真要灭杀这几名结丹修士之时出手拦截。其意已然溢于言表。
“呵呵。王道友何必动怒。不过是几个晚辈贪心而已。略施惩戒便算了。”
侯云昌干瘦的面颊之上胡子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和洵的笑容。仿似和事老一般的道。
“不错。此时正值抗魔之战的关键时刻。五岭山矿脉本就缺少挖矿修士。此举颇为不妥啊。”
刘启明面容颇为严肃的看着王墨。一副语重心长的道。
“略施惩戒。缺少挖矿修士。”
王墨嘴角微翘。口中自语。蓦地一指那数十名站立在远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修士。沉声道:“若非我出手将他们暗中救下。是不是他们死了也就白死了。”
“那以道友之意。要如何处置。”
侯云昌面颊一抽。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嘿。杀人者。人恒杀之。自然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王墨冷笑一声。目中露出一抹阴狠的扫过那些主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