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散开,姜婳推门而入,入眼的是紫檀木雕花镶玉的屏风,她往右侧看一眼,那边是净房,里头只有轻微的响动和水声,她收回目光,迈开脚步朝着左侧进到内室,内室和外间只有一道珠帘隔着,姜婳坐在内室里的紫檀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双脚轻轻的点着地面,时不时朝着外间张望下。
从外间看出,正好能够瞧见净房的门。
…………
三日前,京城殿试入选的进士们得半月假期,可归家探望,燕屼去周家跟老师和师弟拜别,当天晌午用过饭食就寻了马携静然一块赶往苏州,默然留在京城守着宅子。
两天两夜走官道,避开晌午最热的那会儿,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夜间会寻驿站休息,若正巧碰不见驿站也只能野外随便将就一下。他这样的态度,以至于跟着的静然心里肃然起敬,姑爷是很在乎姑娘的。
两人终于在第三天申时赶回苏州城,直接进城,骑马回到姜宅。一入姜宅,燕屼直接回皎月院进房,竟没瞧见婳婳,他一时有些怔住,问过丫鬟才知婳婳在池塘那边的庭院乘凉。
他是想着亲自过去寻人,还是珍珠道:“姑爷,您一路赶回来怕也未好好梳洗过,不如奴婢放水,您进去梳洗,奴婢再让人寻姑娘回来如何。”
这般热的天气,他也只有前日驿站歇息时沐浴一次,此刻身上都是味道,他点头应好。珍珠就吩咐翡翠去寻人,自个去净房放好水,他入净房沐浴,不多时听见房门响动,那人进房后脚步微顿,渐渐行远,他便猜出是婳婳回来。
梳洗好,燕屼赤身出浴池,京城这大半年忙碌不已,他精瘦不少,腹部紧绷,宽肩窄腰,身材高大又修长。他扯过架上的中衣穿上,这是婳婳给他做的,正好合身,针脚不算密实,他却觉得很好,一头湿发用布巾绞干再以金冠玉簪束好,他才穿上鞋履推开净房的门,直直看去。
透着珠帘见婳婳坐在玫瑰椅上,脚上是一双月牙色缎面绣百蝶的软底绣鞋,她正以脚尖画着地面,听见声响也正好抬头看去,两人目光碰上,她似乎微微一怔,她大概有些害羞,想低头,强忍着又抬头看他,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燕屼大步朝着她走去,人到她跟前时,她还仰头望他。燕屼半俯身,忽地伸手轻掐着她腰身把人抱起,她瞬间离开椅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颈脖。
两人瞬间对调过来,燕屼搂着她在玫瑰椅上坐下,分开她的腿,她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人变得亲密无间起来。燕屼低头含住她的唇,一遍遍舔着她的唇,和在京城时做梦梦见她时,是一样的味道,软软的,甜甜的。
姜婳绷紧着身子任由他亲吻着,她脊背绷的紧紧的,燕屼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背,亲吻她的唇,她呼吸不太顺畅,身上开始发软,身子也没那么紧绷,反倒觉得全身发麻。他还在吃她的舌,缠的紧紧的,又重又深,姜婳都忍不住呜了一声,听见耳里却软软娇娇,她被他吃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紧绷与紧张,全都被他这深重的吻给亲没了。
姜婳身上酥软,可是舌头很疼,屁,股上还一根硬物顶着她,她有些难受,搁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使劲的推他,他的胸膛也硬,推不动,反倒被他用大掌抓住一双纤纤玉手,反剪到她的背后,胸脯就一下子撞上他的胸膛,柔软与坚硬,紧紧贴合。
好在他也清醒些,渐渐放柔这个吻,边亲吻着她的唇边问她,“可想为夫?”
姜婳被他亲的双颊微酡,想了想才道出一个想字。
“当真?”他转攻她的耳垂,含住吸吮。
姜婳推他,急忙道:“当真,当真,你快别亲了,还没去看过爹娘和姨母。”
正好外头也想起敲门声,跟着是珍珠的声音:“姑娘,姑爷,冬瓜老鸭汤炖好了,厨房的小菜也都做好了,可要奴婢端进来。”
燕屼无奈,只得先把人放开,姜婳得空,立刻从他身上跳起来转身几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正打算让丫鬟进来,却见他起身朝着净房走去:“先让丫鬟把汤端进来,我去净房整理下。”
这个整理不言而喻,姜婳就想到当初他离家时头几夜,他逼着自己握着那处……
姜婳脸色就变了,见他走到净房里才出声道:“进来吧。”
丫鬟们鱼贯而入在外间摆上吃食,一罐子冬瓜老鸭汤,几碟清炒小菜,还有一大碟的鸡蛋卷饼,都是厨房现做的。摆好吃食,丫鬟们退下,姜婳过去食案旁坐下,先帮着他添了碗汤出来搁好。
等着好一会儿才见燕屼从净房出来,神清气爽的模样,姜婳闷声道:“夫君,先吃着东西垫垫胃吧。”
燕屼赶一天路,岂会不饿,点头坐下,拾筷夹起一块鸡蛋饼吃起来。
姜婳望着他吃,小口喝着老鸭汤,等他把食案上的食物吃完,见她还剩半碗老鸭汤,燕屼问:“还吃吗?”姜婳的确吃不下,摇摇头,他就伸手端过她面前剩下的半碗汤吃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有点卡洞房,容我酝酿下。
明天见啦。
☆、第61章
第61章
他这可吃的不少, 姜婳惊讶,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多久没用饭了?可要丫鬟再端些点心过来。”她记得他的饭量一向挺大的。
“早上路过县城时用过一碗面。”燕屼喝掉白玉碗中的汤,取布巾擦过嘴, “不用上点心, 时辰不早, 晚点还要去谨兰院那边跟爹娘一块用晚膳的。”姜家真富贵, 主子们用的碗金银玉的都有,最不济也是各样的精致瓷碗。他扔下布巾,站起身来朝着姜婳伸手,想牵她过去说说话。
姜婳望着他骨骼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掌, 略犹豫下, 把手递给他,燕屼把人拉起朝着内室而去,姜婳被他牵着走,还不忘转头吩咐外头的丫鬟们:“珍珠,把食案撤下去吧。”
丫鬟们进来把食案撤下,又悄悄退下合上房门, 不打扰两位主子。
姜婳被燕屼牵着到贵妃榻上, 他脱掉鞋履上贵妃榻上,靠在迎枕上, 把姜婳也抱上榻,俯身替她脱掉脚上绣鞋,她还穿着罗袜, 能看的出脚掌玲珑,燕屼瞟过一眼,这才直起身子把人抱在怀中。
她还是不适应他的亲热,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燕屼轻抚她的背,“别怕,我只是抱抱你,同你说说话。”
姜婳渐渐松散下来,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窗棂外的光亮透进来,紫檀木的贵妃榻上,男人身材实在高大,依偎在他怀中的姑娘越显娇小柔软,他将她整个人罩在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微微侧头亲吻她嫩豆腐一样的脸颊,软软乎乎的,哪怕只是这样抱着她,他都能起一些别的反应。六岁前他是身份尊贵的侯门世子,六岁后他心中只余仇恨,这些年,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感觉。
他连在十几岁的少年时期该有的梦遗都没有发生过,直到与姜婳成亲,一些感情与渴望渐渐苏醒,他才惊觉,原来他也是有**的人,他喜欢她,就想亲吻她,触碰她。
姜婳紧紧捏着百褶如意月裙,闷声道:“夫君不是说不碰我的吗?”
燕屼轻笑:“为夫只是亲亲你。”
姜婳就不搭理他了,燕屼继续亲她的脸颊,好半晌后才缓缓靠在身后的迎枕上握住姜婳的手问道:“娘子在苏州如何?为夫离开苏州大半年之久,不如娘子同我说说家中变化。”
姜婳方才坐在内室,抬头见他从净房出来还有种陌生的感觉,后来就被他拎着亲,这会儿已经没有那种隔的太久再相见的疏离感,也就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说道:“家中都挺好的,姨母也不错,只是有次姨母太想你,大冷天的跑去垂花门等你,染上风寒,后来请张老看过,这才好起来的。”
说起那天的事情,姜婳有些内疚,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没有把姨母照顾好,因着那时候你快要春闱,我都不敢告诉你,怕你分心,好在姨母没事了,不过——”她微微抬头望他一眼,他的面庞轮廓深邃,“那日姨母躺在病榻上,我无意中听见姨母喊了声无屹,我问姑母,姑母说这是夫君的字?”
燕屼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眉目依旧俊朗如画,低头亲亲姜婳的唇才垂目嗯了声,“这是我母亲帮我取的名字,父亲记挂母亲,想起这名字总悲痛难忍,这才替我改的名字。”语气也是平缓没有波动。
他的神情实在太自然,姜婳也看不出什么,就低头道:“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个事情的。”
燕屼握着她娇嫩的掌心摩挲着,“无碍,娘子不必自责,为夫还要谢谢娘子照顾姨母,否则为夫在京城亦不能安心科考的。”他叹惋一声:“婳婳,谢谢你。”声音里透了些许的真诚。
姜婳说道:“我与夫君是夫妻,照顾姨母本就是我的责任,夫君不必如此的。”
燕屼慢慢的唔了声,姜婳等着一会儿见他再没有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他靠在迎枕上闭着双目,已然睡熟。姜婳失笑,猜他应当是快马加鞭赶回苏州的,夜间都不曾好好歇息过。她心中才渐渐升起愧疚之意,方才那话不过是试探他,她始终对他那个名字有些别的想法。
当初知晓他名燕无屹时,开春时就让明安,明成去姜母的娘家老家查过,却被告知这一家子早就搬走,十来年了,他们也记不太清楚,不过是记得姜父带着孩子在这边住过几年的。
她疑心病太重,不想再因为任何人或事让姜家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又想着差不多九年后他就成了那样位高权重的人,这样权倾朝野,想必身世应该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可能走到那个位置。
暗暗松口气,姜婳责怪自己太多心。她慢慢从燕屼怀中坐起来,细细的打量他,他好像又长高些,不过消瘦了些,气宇轩昂,眉间却总还习惯微微隆着,她迟疑下,伸手抚向他眉间,轻轻把皱眉抚平,她低低的道:“对不起啊。”不该在他一回来就拿话试探他的。
他应该很累的,这么片刻功夫就睡熟,姜婳撑着榻,慢慢下地,穿上绣鞋去外头吩咐:“去谨兰院跟爹娘说声,我同姑爷晚些过去用膳,姑爷舟车劳顿的,这会儿已经歇下。”
珍珠道:“奴婢省得,这就过去谨兰院跟老爷太太说声。”
姜婳颔首,合上房门,回到贵妃榻前,凝视榻上的男人片刻,这才缓缓踱到内室。
燕屼醒来已经戌时,他抬头看窗棂外,昏黄的夕阳光线照进来,让屋里镀上一层朦胧光亮,他慢慢的坐起身子,下榻穿上鞋履,就见婳婳从内室里走出去,笑盈盈的望着他说:“夫君起来了,我们这就过去谨兰院用膳吧。”
燕屼道:“是我睡太久,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姜婳取出方才已经备好的衣袍过来,帮着他穿上,他身材实在高大,都要踮着脚帮他整理身后的衣襟。燕屼就略微抬起手臂,任由温香软玉的身子贴近他,帮着他穿衣束玉革带,又踮起脚尖整理身后的衣襟,他还特意半俯着身子,好让她容易些。
她的发髻透着清淡的香味,燕屼低头望着她,姜婳也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望,她又垂下眸子。
待他穿戴整齐,两人才一道出屋,顺着抄手游廊朝着谨兰院走去,姜婳跟他说道:“方才我让翡翠去跟姨母说过,姨母知晓你回来非常的欢喜,已经早早过去谨兰院等着你了。”
燕屼嗯了声,他人高马大,脚程就快,她人娇娇小小的,他就特意放满步子随她一块。
丫鬟们跟在身后,见两人感情如此好,亦是欢喜。
到了谨兰院,何氏瞧见燕屼,泪珠子就落下来,燕屼上前抚着何氏的背,温声道:“姨母快别哭了,阿屼这不是回来了吗?往后都好起来的。”
何氏擦擦眼泪,“是姨母不好,今日大喜的日子,哪儿能这般落泪。”
许氏上前笑道:“亲家也是太高兴,我方才听闻女婿回,就喜的差点落泪。好了,大家快别站着,赶紧进去坐吧。”
一行人走到厅里坐下,今日是家宴,没有外人,姜清禄要拉着女婿喝酒的,女婿中了状元郎后,这几个月,苏州那些个世家就给他递帖子,邀他去府上喝酒,往常这些人可是清高的很,看不起他们这样满身铜臭的商人,现在因为女婿,个个都要捧着他。
姜清禄为人处世很老道,自然不会拒绝的,却很有分寸,不会对外乱讲女婿的事情。
三盏清酒过后,燕屼自己斟满,起身敬姜清禄:“这杯是女婿敬岳父大人的,另外还有一事希望岳父允许。”
姜清禄笑道:“你说。”
燕屼的目光挪向姜婳,“女婿希望半月后启程回京时,能够带着婳婳一同前往。”
姜清禄松口气,还以为他这个女婿一回家要给他个大惊喜,纳妾什么的,幸好是没有。他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你们夫妻两人也不适合长久分离,等着半月你休沐结束,就带着婳婳一块去京城吧。”
燕屼饮尽杯中酒:“多谢岳父大人。”
最后女眷们用完膳,姜清禄还在拉着女婿喝酒,女眷们先过去偏厅说话,等到两个爷们喝完已经亥时,姜清禄喝的酩酊大醉,这算是他为数不多喝成这样的时候,许氏让丫鬟们帮着把人扶到内室去梳洗,这才回来跟姜婳和女婿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何氏早早就犯困,已经被丫鬟们送回金禧阁。
许氏送两人出院子,月明星稀,昏天黑地的,丫鬟燃亮灯,在前面掌灯,姜婳扶着燕屼慢慢的走着,他面容平和,看不出酒醉的样子,姜婳却知道他跟爹爹都喝下不少,她轻声道:“一会儿回去让丫鬟帮着煮些醒酒汤,夫君要喝些,不然夜里就该难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门了!回来有些晚,所有只有一更。
啊,万万没想到,这章还没写到洞房,~~~~(>_<)~~~~是我的错,拿小拳拳锤作者胸口吧!
☆、第62章
第62章
燕屼就道:“都听娘子的, 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的声音如玉石清脆的撞击,又透着懒散,还微微侧头看他的小娘子一眼。
“快别贫嘴了。”姜婳娇嗔。
今日月朗星疏, 除着前面微弱的光亮, 抬眼四下看去, 周遭一片漆黑, 树木假山的黑影此刻看上去奇形怪状,她轻轻的握掌,伸手扯住燕屼的衣袖,燕屼察觉出什么,低头望她, 见她身子微微紧绷着, 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乖巧的不得了。
她这是怕黑,燕屼是知道的,每日夜里她入睡总要留一盏灯的。他伸手,大掌握住她的细细的手腕,腕骨小巧娇弱, 仿佛轻轻一捏就能够捏碎, 他不自觉的放轻手中的力道,改握住她的手掌, 十指紧扣。
七月盛夏,她的手心还有些冰凉。
两人一路牵着回到皎月院,立刻有丫鬟们上来伺候, 翡翠进房亮灯,珍珠去小厨房端来醒酒汤,春蝉如意跟在两位主子进去。两人出一身汗,姜婳身上粘粘的,有些受不住,便抬头跟燕屼道:“夫君,我先去净房梳洗,一会等着珍珠把醒酒汤送来,你喝过醒酒汤在去沐浴。”
燕屼坐在玫瑰椅上,靠在椅背上,没了平日的严谨,此刻显然有些懒散,他慢慢嗯了声,目光却在她的脸上流连着。
姜婳有些心慌,微微颔首,转身去到净房,今日是春蝉伺候她梳洗,她进去净房里靠在竹榻上,春蝉忙着放水拿衣裳,都准备好才唤姑娘一声。
净房里的珐琅彩瓷灯台上放着几颗夜明珠,室内被照的很明亮。姜婳起身站在浴池边上,春蝉帮着她脱掉身上的衣物,一身冰肌玉骨,肤如凝脂,拆开发髻,柔顺的青丝顷刻间就倾泻下来,如同上好的丝绸,柔软丝滑,这样一副温润如玉的身子,连身为女子的春蝉都不敢过久的凝望,怕被吸了魂魄,春蝉堪堪望过一眼就觉面红耳赤,心里噗通噗通的。
姜婳慢慢把身子侵到浴池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子。净房四角已经摆着冰盆,房中不会太闷热。
这一日过的可谓是精神紧绷,此刻身子被温水包裹着,她的心身都松散下来,舒服的吁口气。
春蝉跪在主子身后,将主子那一头浓密青丝拨到一侧,帮着主子揉着后背,又慢慢的捏着肩颈。忙碌这般久,再加之时辰也不早,姜婳有些昏昏欲睡,连着净房的房门响动都不清楚,只感觉捏在肩颈上的力道大了些,不疼,很舒服,力道刚刚好,她都忍不住舒服的低吟出声,娇娇糯糯的。
那双大掌沿着她的脊背轻轻按压着,顺着腋下渐渐拢到前面,揉着粉嫩的两团子,身后那人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耳间,姜婳突然就清醒过来,感觉身上的那双大掌带着薄薄的茧子,刺的她皮肤微痛。
姜婳猛地转头,见到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庞,她面红耳赤,急忙挣脱开他的大掌,整个身子埋进水中,躲到浴池的另外一侧,“夫君,我已经洗好了,待我起来你就可以沐浴,夫君可以先回避吗。”
“不避,娘子也不必急。”燕屼慢慢的说着,一双深邃的目望着她,他还维持方才帮她捏肩的姿势,半跪在浴池边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说着话的时候慢慢起身,脱去一身衣物,赤身踩进浴池中。姜婳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见到他修长身躯,宽肩窄腰,她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身体,然后就不可置信的去瞪燕屼,觉得这人怎么能那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