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震山松了一口气,王浪扔了手中的枪,随手提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架着二郎腿,掏了掏耳朵。
“进了古墓之后,我们分开走,谁还有意见?”王浪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着烟。
陆老爷子瞥了眼身后的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同时冲着陆老爷子摇头,二人的手都是虚握着,保持随时拔刀的准备。
看到黑白无常摇头,陆老爷子瞥了眼王浪,轻轻闭上了眼。
吕老板扶了扶金丝眼镜没说话。
大胖和尚还是坐在那里笑眯眯的不说话。
秦楚想说什么,陆老爷子冲着秦楚摇了摇头,秦楚就闭了嘴,只是多看了王浪两眼,空气沉闷的厉害。
虎震山今儿被打了脸,两次,心里头憋着火,但是不敢发。
突然,虎震山咧嘴一笑,“行,龙爷说分开走,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那就分开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能当上一方老大,变脸这种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黄肥鼠很有眼力价的打圆场,“既然这样,那就分开走。”
“黄先生,什么时候动身?”秦楚开口问。
“我看了黄历,明天是个好日子,明天动身,今天我们先去二道沟子。”黄肥鼠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听黄先生的。”陆老爷子睁眼笑了笑。
“那我和龙爷先走一步,各位天黑之前到二道沟子集合怎么样?”黄肥鼠扫视一周人。
“要走大家一起走,人多力量大嘛。”一直没说话的吕老板扶了扶眼镜开口道。
其余人不说话,只是盯着黄肥鼠和王浪。
“你有意见?”王浪冲着吕老板吐了口烟。
吕老板一个激灵,紧忙笑道,“没有没有,分开走,分开走。”
王浪掐灭烟头率先起身往下走,下楼的时候发现八哥堵在楼道口。
“老八,这是贵客。”虎震山在楼上喊了一声。
八哥让开路放王浪下去。
出门之后,黄肥鼠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辆车前面开了门,“龙爷,上车。”
茶楼三楼,王浪和黄肥鼠刚一走,陆老爷子起身,“静香大师,一起走啊?”
静香大和尚终于肯动身了,起身冲着虎震山和吕老板欠身,转身就走,秦楚跟在了二人后面。
目送三人离开后,虎震山坐在了椅子上面,盯着刚刚被子弹打出来的两个洞发呆,晴姐把两个铁球捡回来重新递给虎震山,虎震山把玩着铁球,忽然抬头看向吕老板。
“吕老板,你走南闯北见识广,你知不知道这个龙爷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虎震山问道。
吕老板扶了扶眼镜,“说真的,不清楚,不过有一点,黄肥鼠在道儿上虽然不是那种跺跺脚抖三抖的人物,但也是手眼通天的人,能让黄肥鼠毕恭毕敬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刚才你也看到了,一巴掌拍碎桌子,凭蛮力把凳子腿射进地面,枪法又是超一流,这种人,还是能不惹就不惹的好。”
“大哥,我倒是记起来一个人。”之前被王浪缴了枪的年轻人突然开口。
“老七你记起来了谁?”
老七捡起地上的空枪擦了擦,“大哥,十几年前道儿上有个龙王爷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那都是消失十几年的人了,估计早就死了。”虎震山摆摆手,“不可能是他。”
老七不说话了。
虎震山沉思片刻,“吕老板,你感觉另几个人可信不可信?”
吕老板扶了扶眼镜,“都不可信,那个陆老爷子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虽然是近些年才来咱们这里的人,但在咱们这一片也是黑白通吃,手下的黑白无常有多厉害你也看到了。
那个大胖和尚,肯定不对劲,至于剩下的那个叫做秦楚的考古博士,虎帮主,她是考古博士你信吗?”
虎震山把玩着铁球不说话。
把玩铁球的手突然一停,虎震山戾气浮现,“妈了巴子的,这是老子的地盘,管你是谁,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老子让你三更死你就不能五更死!”
虎震山忽的站了起来,“老七,给老二通知一声,带够了人,单挑玩不过,老子群殴弄死你。”
枭雄本色显露无疑。
吕老板起身,“虎帮主,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出钱,你出人,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
虎震山嗯了一声,冷笑道,“这几个人就是我们的排头兵,炮灰而已。”
车上的王浪准备抽烟,黄肥鼠殷勤的递来一根香烟,王浪手指捻着香烟闻了一下,斜了眼黄肥鼠。
手指一搓,烟卷裂开,烟叶最中间夹着一条白色丝线,王浪手指夹着白色丝线放在鼻尖闻了闻。
du品。
“挺正啊黄肥鼠。”王浪笑道。
黄肥鼠看着王浪手指间的白色丝线尴尬笑笑,伸手夺过,“拿错了拿错了,这个是给别人抽的。”
王浪没说什么,靠着椅背眯着眼。
“黄肥鼠,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古墓的?”王浪问道。
听到这话,黄肥鼠嘿嘿笑,“前些年,在山里鼓捣货,一次偶然的机会到了二道沟,跟二道沟里面的一个寡妇有点小感情,是那个寡妇告诉我的,说这里有古墓,我实地考察过,的确有龙穴。”
“你还会这个?”王浪斜了眼黄肥鼠。
黄肥鼠拨弄了一下头发,“看过撼龙经,知道点东西,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定有王侯居此间。”
“吆!没看出来啊,黄肥鼠,几年没见,有文化了都。”王浪打趣道。
黄肥鼠拨弄好头发后拍了拍,“什么几年没见,龙爷,咱两可是十几年都没见了,说实话,要不是亲眼见到你,我都以为你死了呢。”
王浪掏了掏耳朵没说话。
开车的是个哑巴,个头不高,瘦瘦弱弱,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眼角还蓄着很多眼屎,但是车开的很稳。
“哑巴,直接把车停到赵寡妇家。”黄肥鼠趴在哑巴后面说了一声。
哑巴揉了揉眼睛,一蹬油门往前冲。
两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
王浪还没下车,就听到车外面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埋怨声,“死鬼,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