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王浪,旁边的兰花儿也是愣住了。
咔嚓咔嚓吃水萝卜的图拔呆呆的看着村口的老柳树,一时间忘了继续咀嚼。
半晌后,才传来图拔咔嚓咔嚓吃水萝卜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图拔的自言自语,“裂开了,裂开了。”
王浪定睛往那边看了过去,刚才老柳树被雷电这么劈了一下之后正在冒着青烟。但是老柳树中间竟然有东西,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那东西黑黝黝的,就在老柳树的树干中间矗立着。
村口古井旁边站着的那帮人忽然一起跪了下来,嘴里面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呓语一些什么。
王浪和兰花儿对视一眼,都想过去看一眼但是都怕被雷劈一下,毕竟王浪以前真的被雷劈过。落下了后遗症,没有那个胆子上去试探一下。
二人正看的时候,从院子里面传来一道咳嗽的声音,二人同时回头往里面看去,就看到从屋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短头发已经花白,穿着的裤子一条裤腿已经撸到了膝盖位置,一条裤腿正常放着,只不过裤脚已经被磨破了。
一双解放牌的绿色老鞋,带着个瓦蓝色的帽子。嘴里叼着一根老汉烟,络腮胡一半儿也都白了,出来的时候,正在往肩头披衣服。
吸了口烟,鼻腔之中喷出两股子浓重烟雾水汽,从门口拿起破伞,抖了抖撑开了。
“妈的,什么破天气,又开始下雨了,还有完没完了。”老汉打着雨伞走了过来。
当看到门口有三个人的时候,老汉愣了一下,“你们几个什么人?”
“贩卖牲口的,碰到了大雨,车还坏了,在这儿避避雨,避完了就走。”王浪笑着解释道。
老汉儿吸了口烟,“门口避个什么雨?”
王浪几人愣了一下,老汉儿已经过来了。
“外面雨大,回屋去。”老汉儿站在门口开口道。
王浪咧嘴笑了笑,“谢谢啊老哥。”
“谢个屁,这时代咋了,杀了人的不道歉,屁大点事就谢不谢的。该规矩的没规矩,不该规矩的瞎规矩。”
老汉儿说着话出了门,再度让王浪几个人回屋避雨。
王浪几人笑了笑,进了屋。
那老汉儿站在门口,举着破伞望着村口,当看到老柳树被雷电劈开了之后,骂了声脏话,随后朝着老井走了过去,嘴里嘀嘀咕咕,“这帮扑街仔下这么大雨还要老子过来叫醒回家。”
王浪几个人进了屋里。
里面陈设简单。
发黄的墙壁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墙上挂着一个大相框,里面装着许许多多的相片。
屋里家具都是很老的了,下雨天,苍蝇都安安静静的趴着不乐意动。
王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了根烟。运转内力祛除体内湿气,蒸腾衣服上面的湿气,兰花儿四周的看着。
图拔咔嚓咔嚓的吃着东西,盯着墙壁上面的相框认真的看着。
屋里的电视上面播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王浪看不进去,随意换了台看新闻。看了会儿之后,王浪掏了掏耳朵,感觉暗流涌动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外面忽然传来许多人一起大声吼道,“喏!”
随后就听到咵咵咵整齐划一的跑步声从门前穿过,王浪伸脖子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村口古井的那帮人竟然全部跑了。
老汉儿打着破伞走了进来,拧着眉头,抽着老汉烟,鼻腔之中喷出烟雾和湿气的结合体,老汉儿边走边嘀咕。
“一群死扑街。”老汉儿走了进来嘴里嘀嘀咕咕道。
老汉儿进来的时候王浪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递给老汉儿一根烟。
“坐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可以招待,让你避雨的地方有,坐着吧,雨停了再走,老汉我光棍一个,别指望我给你们做晚饭,出钱都没用。”老汉儿把王浪给他的烟别在了耳朵上。
王浪咧嘴笑着,“雨停了就走。”
老汉儿忽然看向那边盯着相框看的图拔,“看那个干啥,有啥可以看的。”
图拔转头看向老汉儿又看了眼相框,随后指着相框上面的一张照片,随后咧嘴笑着。就像是玩消消乐赢了的孩子一样。
老汉儿也发觉了图拔智力不寻常,走了过去,嘿嘿一笑,吸了口旱烟,“没错儿,就是我。”
王浪也凑了过去。
发现图拔指着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帅的一塌糊涂,放在现在,拎出去当明星都是绰绰有余的,标准的小鲜肉。
可是再看看现在的老汉儿,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除了眉眼间有点像,其他地方真的没有了当初的样子。
老汉儿吸了口旱烟笑了笑。“老了,他娘的,当初村子里的俊姑娘都围着咱转呢,现在连寡妇都看不上了。”
王浪笑了出来,“那是寡妇没眼光。”
老汉儿斜了眼王浪,被王浪拍了一下马屁开心了不少。
图拔在所有相片之上找着,就像是做连线游戏一样。
从照片上面一一寻找,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每一张照片上面的老汉儿后又指一下老汉儿,老汉儿也陪着图拔开心的玩耍着。
一会儿后,图拔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三个人,指了一下一个青年后又指了一下老汉儿,老汉儿笑了笑默认那个青年就是他。
可是图拔没有转移到下一张照片,盯着那张三个人的照片,这时候的老汉儿也愣住了,紧盯着照片,随后又看了眼旁边的王浪,满脸的不可思议。
王浪也是雷劈了一样呆在了原地。
图拔最后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又指了一下王浪,随后觉得有点不对劲,沉默着看着照片,陷入了沉思。
兰花儿也被吸引了过来,当看到照片上面的人之后愣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和王浪竟然有三分相似,而起照片上面的女人和王浪也有几分相似。
女人的照片王浪见过,至今还随身带着。
女人正是王浪的母亲洛玉钗。那旁边的男人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