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伟听见后是会进来跟他打起来，还是因为受到打击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就行，他吴元涛只要梁慧娟跟他在一起。
高伟离开后，一时不知道要去哪儿，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荡了一下午，走到了河边。
他们以前小时候经常来这里，但每次都会被大人警告不可以在冰面上玩，就算绕开打洞的地方，也怕遇到结冰比较薄的地方，容易往下掉。
但是此刻的他看着冰面，突然觉得掉进冰窟，顺着河流在冰下滑过挺好的。
正好可以结束他这个悲催又失败的人生，他感觉到了，他这辈子是起不来了。
那种没有希望的感觉，真的好绝望。
他打算等到天黑没有人的时候，再找个冰窟窿。只是没想到他会遇见傅灵，那个早就没有了音讯的人。
“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高伟将目光转到河面上。
“嗯？不知道啊，这个只有自己才知道。”傅灵不想评价高伟，她觉得她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说别人。
“以前有没有觉得我说话特别毒？很讨人厌？不过你这人跟我不相上下，我想你每次都会还回来。”高伟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傅灵想起以前跟高伟在一起的时候他那说话的方式，真的很欠揍。然后傅灵就因为经常跟他磨嘴皮子，反而比他还最毒了。
“是啊，别人说我，我肯定会说啊，怎么能吃亏呢。”傅灵想了想，自己好像别人不说她，她也会说别人，纯粹是因为她自己嘴欠。
“人都说不愿吃亏的人，才是最吃亏的人。你还是对你身边的人好点吧，万一的毒舌哪天伤害到了他们呢。”高伟好像带着丝悔意说。
“我身边没人……”傅灵有些生涩的说。
然后又想到什么，就语速很快的说：“既然知道自己总是会伤害人，不如就离开他们远点吧，最起码能保护他们不受你的伤害。”
傅灵是自私的，她怕伤害别人，而不是怕别人受到伤害。只要伤害那些人的不是她，她就不会愧疚了，不是吗？
“是啊，最起码这世上少了一个伤害他们的人。所以说你比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的德行，远离了人群。”高伟有些悲伤的说，他发现他跟傅灵一样都那么自我，太容易伤害身边的人。
可傅灵跟他比起来还有自知之明，懂得远离人们，尽量不去伤害他们。可他呢？一直都拿利剑当直爽，随意的挥划着，就算伤害到人也只是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我什么德行？我觉得我自己挺好的！”傅灵嘴硬的说，但皱起的眉头表示了不满。
可能是因为经常被人嫌弃吧，傅灵已经自暴自弃了，她就是要这么一条路走到黑，一辈子不改。
“我们，有改过的机会吗？”
高伟像前走了两步，可是被傅灵揪着衣服拽到了河边上。
“你想改就改呗，监狱里的犯人都有改过的机会呢。”傅灵一点也不走心的安慰着。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把高伟拖上岸就好了。
“真的？那你也会改吗？”
“改个毛线，我没觉得有问题，为什么要改。”
高伟想想也是，傅灵又不是他，她总是能找到办法让自己舒服，也总能每次都向着自己。
可能她这一点也是值得他学习吧，毕竟有时候做错了的事是怎么都无法逆转的。
只能原谅自己了，不然怎么活下去？对啊，他要活下去。
等到他们走到岸上后傅灵才松了口气，总算踩到了地面上，那种凹凸不平的感觉真的是太有安全感了。
高伟看着傅灵在冬夜里稍微有些索瑟的样子，想起了他们以前约会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约会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傅灵被他千呼万唤终于出了宿舍，他带着她在校园里溜达。
最后被冻得发抖的傅灵开始发火，开始抱怨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见面。
那个时候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自己却是冻得直发抖。
那个时候都说的什么他忘记了，但那次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和谐约会。
只是那种青春年少的爱恋最后因为他们两个的不懂事，最终消失在了争吵中。
高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又转向河面。
看着又不再走了的高伟，傅灵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又是这样，又让她在大冬天的里受冻，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受冻的感觉了。
“你有没有爱过我？”望向河面的高伟突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傅灵愣住了，她有那么一刻想要笑。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形，好像这些事儿离她挺遥远的，甚至只有在那些每天爱来爱去的矫情男女身上才能看到。
只是她这些想法在看见高伟的侧脸后突然就都没有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哀伤。也是，今天这样一个情形，他也不会无聊到跟她开玩笑。
“你为什么不回答？”可能过了很久也没听到答复让高伟有些急了，他转头看向傅灵，无比认真又有些悲伤的问。
“你感觉呢？”傅灵一时也没有答案，就把疑问抛给了高伟。
“我不知道，我想你是爱过我吧，不然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又为什么在今天我看见的会是你。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你爱我。”高伟有些懊悔，为什么会问出这些下定决心绝对不会问的话题。
“那你先告诉我，在你看来什么是爱。”傅灵转身身往回走了几步，像是刻意离河边远一些。
高伟看见傅灵转身后，也跟着转身跟在她身后，毕竟他还想到一个答案。
高伟跟在傅灵身后不远处，低着头看着黑漆漆的地面，似乎在想什么是爱。
走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自己心中的爱是什么，只是他回答的时候有些慢，似乎不怎么确定：“应该是为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愿意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想要每天睁眼就看见他吧。”
“还有呢？”傅灵看高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她离开了河边就放心的笑了一下。
“还有，在她眼里对方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高伟最终确定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