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安就回答了一句起了。
陈效在电话那端微微的挑了挑眉,问道:“昨天没什么事吧?”
顾世安想起昨晚来的那两人,一时没有说话。隔了那么几十秒,她正要回答说没有。电话那端的陈效忽然就说道:“是不是有人去找你了?”
他这语气,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世安这下没有瞒他,将昨晚顾承匀和顾承平过来的事情说了。
电话那端的陈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来,问道:“他们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顾世安也未瞒他,将昨晚顾承匀的那一番说辞给说了。只是隐瞒了关于他的。陈效并不惊讶,唇角微微的勾了勾,带了些玩味的说道:“挺有意思的。”
顾世安没有说话,在电话这段沉默了下来。
她以为陈效要说点儿什么或是问点儿什么的,但他却没有再问。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昨晚上顾承匀铩羽而归,顾世安原本以为此事就那么了了的。谁知道并不是,她才刚到公司,顾承匀的秘书就找了过来,说是顾总让她去他的办公室有事。
这该来的怎么都是躲不过的,她就算是不去,顾承匀也会有其他的办法。她简单的应了一声好,跟着秘书上了楼。
办公室里这次只有顾承匀一个人,她的大伯顾承平不在。顾承匀昨晚应该是没睡好,衣着虽是像往常一样干净整洁,但眼底下却是有淡淡的青紫。
顾世安就跟什么事儿也未发生过一样,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三伯。
顾承匀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示意秘书出去,让她在沙发上坐。
他不开口,顾世安同样也不开口。等待着他先说话。
经过了昨晚的事儿,顾承匀应该是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才开口说道:“世安,昨晚的事情,三伯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你二伯虽是不对,但也希望你能看在奶奶的份上。经过了上次别墅的事,奶奶的身体更不如以前了。你二伯做的事虽然该受到惩罚,但如果他真的被绳之以法,最难过的,肯定是奶奶。”
“昨晚三伯说的那些,也有不对的地方。三伯是局外人,你毕竟没事,三伯会把事情看轻了些。昨晚你问我们打算怎么办,我们确实只想到了补偿。你二伯不是孩子了,我们总不能将他揍一顿。”
他说到这儿轻轻的吁了口气儿。
他现在再提起这些,应该是经过昨晚,重新想出对策来了。
顾世安并不吭声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顾承匀却并没有马上说下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隔了会儿,脸上才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即使我们谁都不服谁,但你奶奶那天的话是说对了的。如果没有你爸爸,就不会有今天的顾氏。”
他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一般,一张脸上有那么些的恍惚。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所以,我和你大伯决定了,将我们,包括你二伯手里的股份,分出你父亲的一份交给你。并且会在董事会上言明。”
不得不说,这是很大的诱惑了。
如果她的意在股份上,那么,她必定会为所动摇。只是,她的心不在股份上。
她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其实,是顾承德一人的事,顾世安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愿意将股份拱手让出来。
说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她是完全不信的。如果真的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那么早些年,他们就不会一直的戒备防着她。
顾承匀说到这儿像是有那么几分的疲惫,伸手在眉心上揉了揉,才继续说道:“顾家已经不如原来了,我们大家更应该团结在一起。更应该和和睦睦的。我想,如果是你爸爸在,你爸爸也必定希望看到这样。”
他微微的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了顾世安,苦笑着说道:“这次的事儿如果闹了出去,顾氏必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千疮百孔的顾氏,就会没有任何遮掩的出现在临城所有人的面前。”
第一百二十章:加把火
他太清楚顾世安的软肋是什么,所以才会,一再的将顾世安的父亲和老太太搬出来。
而最后那句话,完全是一副全心全意的为了顾氏的样子,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顾世安并不知道他们和顾承德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会在一夕之间拿出了这样的筹码。而昨晚并没有提起,显然是临时才商议的。
无论顾承匀说得怎么让人动容,她都是半点也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为了顾氏着想,那么,在那天,他们就不会袖手旁观。而是该竭力的将事情事情化小。
而当时,他们谁也不愿意淌这一趟浑水。
昨晚,她猜想的是顾承德或许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了。而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手里,握有他们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顾承匀说得如此的无私如此的让人动容,如果她再想也不想的拒绝,未免显得太不人近情了。
顾世安一时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您让我想想。”
许出了那么大的利益,哪有会不动容的。顾承匀这下显然是松了口气的,只当顾世安只是想再拿拿乔。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你好好再想想。想通了虽是告诉三伯。放心,三伯说话算数。”
既然顾世安已经松口下来了,那就说明应下来那是迟早的事儿。顾承匀和颜悦色的让她先下去忙。有事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
顾世安微微笑笑应了句好,出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顾承匀重新坐在了沙发上,长长的松了口气儿。
尽管路都是顾世安认识的,但顾承匀的秘书仍是送了她到电梯口,等着她进了电梯,这才离开。
进了电梯,顾世安脸上的微笑一点点的散尽。只觉得浑身是都透冰的凉的。电梯没多时便停在了她到的楼层,她的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每走一步,都是困难的。
她并没有马上就回办公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并没有人,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在镜子前站着久久的没有动。
如果她没有猜错,她父亲出事,并不是只和顾承德一个人有关。有寒气从顾世安的脚底升了起来,她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牙关颤抖。
如果不是这样,她完全想不出,顾承德有什么可以威胁住他们的。
那天见了老方,顾承德还是心虚了。所以,他们要联手,将所有的事情都压下来。
顾世安的脑子里茫茫的一年,她甚至想不出,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将事情给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