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家 ”蒋蓉阻止她继续走动 质问道
鬼丫先是点点头 继而又摇摇头……
“晕 到底是不是 你爸妈呢 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
鬼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沒有回答对方的话 头越压越低 一声不吭 急死人……蒋蓉急也沒用 想起之前她被殴打 浑身伤痕累累的情景 怎么也不能生气 反而靠近她 把她拥住在怀里 轻柔的安慰道:“好了 沒事 咱们拾叠拾叠就可以了 ”
做起事來 蒋蓉还算麻利 不会儿的功夫 她就把这三间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有一间睡房 有一间是用來做存储室 存储室里有一个高大的书架 正好可以用來放置漫画稿件 拍打手上灰尘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蒋蓉相信 要想创作出灵异漫画 在这种环境中完全可以找到灵感的 虽然那种蜡烛光束跟鬼火似的 摇曳不定 看着特别渗人 但是她们俩在一起 也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收拾得差不多时 來到她们俩以后一直赖以休息的位置 这是一张用木板搭成的铺 上面铺垫着她从外面抱來的稻草 稻草上面覆盖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的
“沒有被褥 明天去买 咱们今晚就将就睡吧 ”面子上一副很轻松 无所谓的样子 可心里却别扭 黑咕隆咚的 冷冰冰的墙壁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简直就像鬼屋
把鬼屋用來给 曾经以为就是恶劣环境的铜川县城比 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能比 想到铜川县 就想到很多努力忘记的事情 想起种种 蒋蓉的情绪突然不稳定起來 就像得了强迫症似的 以抗拒这种恶劣环境为借口 焦躁不安的看着摇移不定的蜡烛烛光出神
她怔怔的就那么 呆呆愣着 忽然有一种想抓狂的感觉……这是一个人处在逆境中下意识的反应
鬼丫好似看出这位恩人姐姐怕黑 不由分说爬起來 去角落处翻找出一大堆白色蜡烛 她把蜡烛一只只的摆好 一只只的点着 霎时昏暗的屋里 光亮了许多
有了光亮 心理也沒有那么阴暗了 紊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來 向前的凌乱思维 懒得去想 看着满屋的光亮 她很好奇 这么多短截蜡烛 鬼丫是怎么得來的 或者是她买來的 可是她那里來的钱
蒋蓉含笑问道:“这么多断截蜡烛你是怎么得來的 ”
“捡來的 ”鬼丫见蒋蓉笑了 急忙靠近她答复道
“好吧 ”
鬼丫挨着蒋蓉躺下 扑闪扑闪眨动眼睛 仰望头顶光秃秃的破旧的天花板 眉宇间 貌似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蒋蓉看向鬼丫 试探着问道:“你这名字真不好 有别的名字吗 ”
鬼丫摇摇头 迷惘的眼神 空洞得让人心疼 幽幽低语道:“记不住了 他们都喊我鬼丫 我就是鬼丫 ”
“你爱画画 ”
鬼丫摇摇头 抿紧嘴唇 好像不愿意说下去的样子 眼神迷离 错开蒋蓉注视她的视线 看向斑驳脱落皮层的墙体
见她以无视的神态 拒绝回答 “额……那你在墙壁上画的是什么 ”蒋蓉却不能不问出心中的疑问 问出这句话时 后背冷森森的 是风 还是别的原因 无从得知 在冷意的侵扰下 她下意识的靠近了鬼丫一点点
鬼丫沒有答复蒋蓉的问话 好像在沉思 又好像在聆听什么 忽然她做出一个令人恐惧的举动 一骨碌爬起來 慌慌张张的眼神 四处扫视 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却沒有找到的忙乱神态
“你干什么 ”蒋蓉吃惊道 同时冷意更甚 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鬼丫沒有理会她 顾自的趴在地上 手上俨然多了一只蓝色粉笔
看着鬼丫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 蒋蓉沒有出声 悄悄的起來 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侧面 亲眼目睹她接趴伏在地上 胡乱涂抹的画面
一个看似模糊的画面出现在她眼里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像……蒋蓉突然觉得在这种环境中 不是很清晰的有一种 似曾相识的感觉 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事 她无数次的扪心自问 难道自己曾经來过这里 不能吧 既然來过这里 为什么就沒有一丁点印象
鬼丫画着画着 手的动作突然加快 很激动的样子 无视一切 全神贯注 盯着地面上 手疯狂的胡乱涂抹
蒋蓉慌神了 不顾一起的抱住她 就像一位慈母一般 紧紧的把鬼丫拥进怀抱 柔声道:“沒事,沒事的,一会儿就好……”
而在她怀里的鬼丫似乎一直就沒有安静下來,拼命的挣扎,高举双手,面部五官扭曲,凸显出很吓人的神态,口里兀自狂呼大叫,她的样子,就像遭遇到很恐惧的事情一般那么骇人。
在蒋蓉的万般努力下,鬼丫的癫狂情绪才算慢慢平静下來,安抚好鬼丫,她也累得够呛,在收拾搞乱的屋子时,视线无意间扫视到地面上鬼丫涂抹出來的画。
蓦然,灵光一闪,她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把鬼丫的画 ,复制到漫画稿件上去,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第010章死亡跟踪
鬼丫闹腾一阵之后,卷缩在铺上呼呼睡去。
蒋蓉就着摇曳的烛光,照葫芦画瓢,把鬼丫涂抹的漫画复制到稿件上去。烛泪涓涓无声的滑动,流淌着。蜡烛越来越短小,有的已经完全变成一滩烛泪,冒着热气儿凝固在原地。
捂住嘴巴,极力忍耐疲乏,眼眸瞥看到熟睡的鬼丫。随意拿起一件预备用来御寒的衣服,轻轻给她搭在身上。
满意的看着手上这一单漫画稿件,心中乏起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小心翼翼的把漫画稿件卷起成为筒状,用珠笔做了一个记号,放置在另一件屋子里。
孤寂的空间,死寂般的暗夜。蒋蓉在做完所要做的事情后,突然很害怕这种太诡异的安静。神思恍惚,在前几个是小时,她还在那鬼丫所说的高级旅店里。现在却在这远离人群,杂草丛生,无人问津的二层危楼里。
面对的是一堵堵冰冷,斑驳残旧的墙体。相处的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世,不知道自己姓氏来历不明的鬼丫。
这一切书发生在一念之间。如果自己撒手不管鬼丫,那么就不会被那些愚昧的人们撵到这里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人们羡慕的城市人,而是一个比叫花子都不如的落魄女孩。
小镇的人们,之所以没有敢招惹她。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人的气质,蒋蓉生在殷实之家,在母亲冉琴的精心教育下,气质自然是超群出众的。
也就是她的这种独特的气质,震撼住小镇的人们,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带着鬼丫逃脱追撵?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变故,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一晚蒋蓉睡得不踏实,一个是因为这里实在不是人住的地。还有就是,蜡烛光吸引蚊虫,哪怕是秋季。也有很多不知名的蚊虫和飞蛾,寻光而来。
刚刚闭眼,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下意识的伸手一拍。黏糊糊的感觉,摊开手掌心一看,尼玛拍死了一只飞蛾,满手都是银粉。恶心死了,起来洗手找不到水只好用纸随便擦擦。
如此反反复复的折腾许久,屋里的所有蜡烛都快要流尽了。不得已才重新上铺去躺下睡觉,刚刚躺下,蜡烛最后一抹光辉,在风的扑击下,噗!熄灭了。
没有了光束,黑一下子就吞没了一切……没有了光束,也没有了那些蚊虫的搅扰,随意袭来……
蒋蓉很快就进入梦境,在梦境中,她觉得来到一所学校。学校广场排着很多人,有家长,也有学生。一抹呆然伫立在一颗大树下的身影,引起她的好奇。
一步步的走近,心感觉在剧烈跳动。身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女人,女人低垂着头。一点点的靠近,视线就像镜头在极力拉近距离的同时,她很害怕的感觉。
是视觉触感让蒋蓉害怕,因为那个矗立在那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就像一截木桩。特别是那一泻而下的头发丝,乍一看给她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惊秫之感。
很多人在跑,在尖叫,晨雾漫漫……下意识里,她觉得自己要面对很恐惧的画面。心里极力在摆脱某一种神秘力量控制的蛊惑感,对自己说:醒来,我要醒来……
蒋蓉觉得在梦境里,自己不是自己,就像一个充满邪恶的鬼魁。就连鼻子都变得贪婪,特别想嗅闻到在平日里,自己十分厌恶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