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严世翰大步走上前,抱着容枝的腰,就企图把人举起来。
然而,容枝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严世翰皱眉盯着自己的手。
没有肌肉。
也没有力量。
老了老了。
严世翰有一丝心碎。
尤其等看见习淮穿着短袖倚靠在那里,露出手臂上一层薄薄的却极为强劲有力的肌肉时,严世翰更不痛快了。
他只能改为抬手揉揉容枝的脑瓜。
“吱吱,我给你带了吃的。”
容枝却先一眼望进了严世翰的眼底。
“你没有睡觉吗?”
他拉开了严世翰的手指头,然后塞了个圆圆的东西到对方手里。
严世翰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瓶眼药水。
顿时感动得差点哭出声。
“睡了,只是有点用眼过度。”严世翰把眼药水握得紧紧的。
他最近很忙。
应该说,几个男人最近都很忙。
按理说,他们赚的钱已经足够他们用上几辈子了。
但是有了儿子的男人,总是会变得不一样。
严世翰没有了以前的随心所欲,他恨不得赚越来越多的钱。
不然拿什么养吱吱?
吱吱值得这世上一切最好的呀。
容枝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勾着严世翰的手指往后台带:“先去休息。”
严世翰点着头,丝毫不反驳。
习淮朝他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严世翰感受着目光的洗礼,步履都变得更轻快了。
严世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拍戏了,但演戏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在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严世翰就开始教授容枝一些扮演老年角色的技巧。
这么足足折腾了四个多小时。
“吱吱先去睡觉,时间不早了。”严世翰合上了手里的剧本。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才纷纷如雕塑活过来一般,重新有了动作。
越铮、习淮、谭国凯几人,从严世翰给容枝讲戏开始,就一直守在旁边。
容枝也的确是困了,他打着呵欠,慢吞吞地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严世翰却没有急着睡觉,他虽然不喜欢靳蔚明,但这会儿却把人留了下来,然后一边和靳蔚明探讨,一边在剧本上留下更详细的注解笔记。
严世翰的助理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快脱眶了。
以前严影帝自个儿演戏的时候,都没见得这么用心细致!
又这么折腾到了半夜两点多钟,严世翰才打发走了靳蔚明去睡觉。
谭国凯想来想去,准备把那天医院里的事,讲给严世翰听。
“那天吱吱过敏去医院,我发现吱吱咬了越铮的嘴,都咬出血了。我怀疑吱吱……”
“……”
半天没有得到暴跳如雷的反应,谭国凯转头看去,才发现严世翰睡着了。
谭国凯也只好闭了嘴。
算了算了。
谭国凯面容一冷,狠狠一咬牙。
暂且饶他狗命!
越铮坐在房间里打了个喷嚏。
“老板?”助理担忧地抬头。
“没事。”
越铮摩挲着手指,嘴角慢慢勾起一点笑容,眼底跃动着荡漾的色彩。
说不定是吱吱在想他。
助理在一旁盯着越铮的表情,再想到今天白天严影帝、谭先生、习先生几个人的样子……
忍不住暗暗摇头。
又疯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越总:可能是吱吱在想我。
谭国凯:去你妈的。:)
第112章 = =#
这是他难得将衣裳穿得这样齐整的时候。
佩金鱼绛紫对襟直裰, 宽袖广身。
上绣鸟兽锦纹。
他的身形挺拔。
银白的发垂落几丝在颈边,反而衬得他的脖颈越见修长,像是憋着一股子劲儿, 要直冲天际。
镜头外,男人们、乃至是整个剧组的人员们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们攥着掌心,等待着最后一场戏的落幕。
化过特效妆后的苍老脸庞上不见一丝悲哀, 眼底更迸射出了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只是与之显得违和的是,这样一张脸, 吐出的却是格外年轻的声音。
众人身上的压力一轻, 甚至有些想笑出声。
尽管容枝已经成长越来越快, 可他依旧还是那个柔软的, 嗓音尚且带着一分青稚的容吱吱。
那个让人一眼看见, 就心化成水的容吱吱。
“卡。”随着靳蔚明的一声响起,代表着容枝耗费在这个剧组的大半年, 终于画上了句号。
男人们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刹,几乎是手忙脚忙地围了上去。
“卸妆!”
“赶紧卸妆!”
容枝就这么被众星捧月地拱卫进了化妆间。
剧组上下也早就习惯了这么一出,也只能暗自交换一道目光,感叹一声:“好命羡慕不来的。”
人家背后有个严影帝,就等同于拥有所有了。
容枝进后台的时候, 属于他的那个化妆台上就已经摆满花了, 显然是剧组为了庆祝他杀青而特意安排的。
只是在那堆捧花旁, 还坐了个人。
秦面还穿着剧里的服饰,他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容枝:“……”
容枝眨眨眼。
然后他感觉到掌心的手机一阵震动。
容枝低头一看,是秦面发来的信息。
“你真的要和我去秦家?”
“去。”
只是容枝没有告诉他, 不止自己一个人去。
容枝收起手机,闭上眼,感受着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去掉那些特殊材料。
化妆师还没碰几下,容枝的脸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了。
习淮本能地伸手揪住了那个化妆师。
化妆师惨叫一声,手里的化妆棉啪嗒掉了下去。
容枝马上睁开了眼。
习淮又本能地缩回了手。
“你脸……”
“去医院一会儿就好了。”容枝弯腰捡起化妆棉,递还给化妆师,化妆师红着脸道了声谢。
习淮皱紧的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
他在狭小的化妆间里来回打了个转儿,眉间的焦躁一丝比一丝深刻。
化妆间外也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