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好疼啊……不要再来了……我真的承受不了……”
陷入痛苦记忆中的秀萝哭叫得声音都嘶哑了,空洞的双眼也不断的涌着泪, 早已泪流满面。
想到这就是她在被折磨时不断发出的惨呼, 眼里湿热起来的大金乌用力抱住她柔声安慰道:“没事的, 没事的阿萝,我在这里, 不会再疼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他的安慰完全没有丝毫作用,秀萝哭得更厉害了, 被大金乌抱着的身体更是抖得如风中的秋叶, 看起来怕到了极点。
“……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阿萝会乖的……一定会很听话的……”
秀萝带着哭腔恳求着, 充满颤音的哭求声听起来分外的凄楚可怜。她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无力的承受着外界施加给她的伤害, 想要逃离那可怕的一切却完全做不到。
听到阿萝恐惧到不行的求饶声, 想到就是自己令她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伤害, 心中愧疚难安的大金乌终于压制不住奔涌在内心的痛苦, 抱紧怀中的女孩声音都哽咽起来。
“阿萝,我到底, 要怎样才能拯救你?”
一滴灼热的泪掉落在秀萝充满惧怕的脸上, 顿时烫得她左眼之下出现一个泪滴状的红色印记, 原本还在畏惧大金乌的秀萝看到他流泪就好像忘了害怕, 有些茫然的说:“……你哭了……”
似乎是本能一样, 她伸手帮大金乌擦去眼泪,口中还懵懂的说:“不哭,不哭, 阿萝不痛了,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被阿萝如此温柔的擦泪,还听到她这般乖巧懂事的话语,原本就心痛得快要裂开的大金乌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阿萝的脸按到自己的胸口,声音都呜咽得快要发不出来。
“让我,保留,最后一点颜面吧。”
大金乌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挚爱,忍耐着心中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巨浪般袭来的痛苦情绪咬紧牙关不发一声,哪怕阿萝现在没有神智也不想在她的面前失态,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没用而又狼狈的模样。
一脸茫然的秀萝乖乖的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大金乌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偶尔会有很烫的水滴掉落在自己的身上,有种很暖、很暖的感觉,心中再也不会出现害怕的情绪。
许久以后,秀萝的头顶传来大金乌充满保证的坚毅嗓音,“阿萝,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暗暗的发誓,哪怕牺牲掉一切也一定要把阿萝从已经恶念缠身的本体身边救走。
秀萝又露出灿烂却也痴傻的笑容,身上的伤痕也消失无踪。她好像全然忘记之前的变故,又围着大金乌欢快的叽叽喳喳起来,就好像一只活泼的雀鸟,仅仅看着这样无忧无虑的阿萝大金乌就觉得很幸福,很想能够永远的注视着她。
幽暗的寝宫里,秀萝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帐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情景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在梦境中很快乐,好像有什么人在陪着她,温暖到令人想哭,好想再一次做那个梦。
“醒了?”
耳边忽然传来大金乌的声音,顿时令秀萝下意识的用力抱住他,只觉得满心的温暖,好像梦里就是这种感觉,暖暖的,完全不舍得放开。
被龙女蛊惑了的大金乌马上就按着她说:“醒了就再来一次,配合一点,别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
秀萝内心所有的温暖都被他这一句话驱散,只觉得心又冷下来。她无力的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这个有着大金乌的相貌却分外陌生可怕的男人,很想再一次睡过去,说不定又会做个令她的心灵暖起来的美梦。
大金乌看到龙女一动不动,就好像在无声的抗议一样,眼瞳又闪现出不详的红色,伸手用力拉扯龙女锁骨上的银链顿时令她痛叫出声,然后冷冷的说:“马上就要上朝了,朕现在没功夫料理你,下次再违抗朕的命令就让你好看。”
甩开痛到不行的龙女,大金乌起身穿好皇袍、戴上冕冠就头也不回离去,对于死鱼一样的龙女满心的不爽,什么花样都不懂真是扫兴。
大金乌还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对于龙女来说是多么巨大的伤害,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只是想要龙女的身体,至于心怎么样根本就不在乎。不然之前也不会因为对敖春的嫉妒就狠狠的折磨龙女,完全不顾她的哭求,就算偶尔会因为龙女的痴情出现动容也很快被恶念影响,反而更想让她哭出来。
听到殿门被关闭的声音,虚弱躺在床上的秀萝眼角溢出一滴泪,被银环穿过的锁骨已经流下蜿蜒血迹,持续不断的疼痛也时刻的折磨着她。秀萝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很想再做一次那个可以温暖她的梦。
无边无际的花海中,趴大金乌腿上沉睡的秀萝睁开朦胧的双眼坐起来,她有些茫然的看看四周,然后就开心的叫道:“好多花花!”
“喜欢吗?”大金乌温柔的看着她,而秀萝露出大大的笑颜点头说:“喜欢!”
“摘一些给我好吗?”
“好!我要摘下最漂亮的花花送给大金乌。”
秀萝跑到花海中欢快的摘起花来,五彩缤纷的蝴蝶飞来和她嬉戏,令她发出银铃般清悦的笑声在花海中开心的转着圈,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灿烂的笑颜也在阳光下绽放,令人想要呵护珍惜。
看着没有丝毫忧愁、天真快乐的阿萝,大金乌的眼眶又湿润起来,甚至嗓子都酸涩得无法言语。就算身处于梦境之中,他也清楚的知道阿萝在现实世界都遭遇了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那些屈辱和折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金乌的爱意和想要保护她的执念化为泪痕留在阿萝的心中,不需要本体再做桥梁,以后只要阿萝沉睡就会自动来到这片他所构建的梦中,就算暂时还无法让心爱的女孩摆脱那样的折磨,至少可以让她在梦境中开心一点。
庄严肃穆的太晨殿中,大金乌拿着奏章认真的批阅着,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所处理的政务也公正得近乎严苛,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自从当上天帝比以往更是多了几分雍容和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门口当值的值官低头走进来禀报,“陛下,小殿下求见。”
大金乌头也不抬的道:“让他进来。”
“遵旨。”
值官当即就转身去宣小殿下觐见,直到走出太晨殿心里才暗自松口气,陛下虽然周身散发着高温,可每次靠近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本能的对他充满了敬畏。
其实真要说陛下令人畏惧的地方也没人说得上来,他除了让那几个不安分的宫女下凡历劫就再也没有处罚过什么人,对他们这些仆从、守卫的态度虽然冷漠却也从未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可是整个太晨殿的人就是怕他,陛下在的时候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生怕惊扰了他。
说起来陛下以前当金乌神将时虽然整天冷着脸,但性格耿直非常的好懂,现在成为天帝却是已经完全猜不透心思,令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总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小殿下,陛下宣您觐见。”值官躬身的说着,小金乌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进去,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问:“我大哥近来可好?”
值官可不敢泄露陛下的事情,只是继续躬身说:“小殿下还是去见驾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直到小金乌走进太晨殿,那值官才直起腰,心道陛下近来自然挺好的,可日子过得也委实乏味了些,明明是三界之主饮食起居却是非常简朴,对于歌舞、玩乐也没什么兴趣,每天除了上朝理政就是回寝宫休息,以旁人的眼光来看陛下的生活简直枯燥至极。
值官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绝对了,陛下也许过得一点也不枯燥呢,济世龙女一直住在夕照宫,都一个多月了也没看她出来过,全天庭的人都知道陛下和她是恋人,说不定等她从夕照宫出来小太子都要生了。
太晨殿内翻看着奏章的大金乌听到十弟进来的脚步声,冷淡的说:“回来这么多天了,今天才想起来见朕。”
“抱歉,大哥,是我错了。”
小金乌一时有些心虚,上次大哥不许自己再单独去见阿萝,他心里难受就下界呆了几年,后来回到天庭也是刻意避着大哥和阿萝。
原本他是想着等到能够管住心的时候再过来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可是刚刚听到一个传闻,说是济世龙女进夕照宫侍寝就再也没有出来,这让小金乌又是难受又是担心,就忍不住过来打算征得大哥的同意去探望阿萝,结果一来就被大哥挑理了。
听到弟弟的道歉,大金乌的神情缓和了些许,话音也不再那么冷淡。
“朕不过随口一说,你倒是紧张起来了。过来,让朕看看你。”
小金乌走上前任由大哥打量,大金乌认真的看着少了当年的稚气看起来成熟稳重许多的弟弟,有些欣慰的说:“是长大了!十弟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千年独自司日,哥哥们都心疼你,司日的轮值都给你免了,可大哥还是觉得亏欠你,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大哥一定补偿你。”
小金乌听到他这么说眼圈都红了,急忙道:“大哥从未亏欠过我,是我欠大哥的,当年只有我活下来,千年司日也理所应当,大哥不要再说补偿了,我承受不起!”
“好吧,不说补偿了,十弟过来有何事?”
听到大哥的问话,小金乌张张嘴却没法把想要见阿萝的话说出口,大哥对他那么好,他却喜欢阿萝实在太不应该了,不管大哥和阿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两人之间的问题,他不应该再插手了。
羞愧不已的小金乌放弃本来的打算,低头道:“没……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大哥。”
第253章 二周目:可怜的秀萝
大金乌好像没有听出这个明显谎言,随即说道:“大哥现在忙, 你先出去玩吧, 有空我们十兄弟一起聚聚。”
“是, 大哥。”
小金乌转身离开,心情很是低落, 为不能够见到阿萝感到难过,可是为了大哥他也只能放弃去见阿萝的打算,不想再惹大哥不开心了。
看着十弟离去的背影, 大金乌的眸色深沉了些许, 他自然知道小金乌过来是为了什么, 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一点功夫,没想到简单几句话就让他放弃了, 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单纯, 千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虽然御案上还有几份没批完的奏折, 大金乌却有些看不下去, 一手带大的弟弟喜欢上自己的女人,想想就觉得很不爽, 对龙女也是非常的不满, 除了东海那条小龙还勾得十弟神魂颠倒, 倒是挺有本事的。
大金乌的眼瞳再度显现出红色, 又产生折磨龙女的念头, 努力了半天才压下这种想法,扶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龙女那么乖顺听话他应该温和一点的,可是每每占有她的时候总会产生暴虐的冲动, 想要她凄惨的哭出来,在自己身下哀叫求饶。若非他自制力极强,一直在压制这种堪称变态的想法,只怕早就遵循内心的恶意把她折磨死了。
伸手捂住隐隐透着不舒服的心口部位,沉着脸的大金乌确定一定是石心中的恶念造成自己这种病态的心理,也幸好他的执念只有龙女,也唯有面对龙女的时候才会产生恶念,不然三界都有危险了。
拿出昊天镜,大金乌专注的看着镜中的画面,只见幽暗的寝宫里,纤弱的少女沉睡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伸手抚摸着镜中的少女,又起了反应的大金乌恨不得立刻就回夕照宫在龙女身上发泄出来,看到桌上的奏折才打消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放下镜子继续认真的批阅起奏章。
半个时辰之后,大金乌才把手头的政务完成,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回返夕照宫的寝殿去见龙女,这个时候秀萝也刚刚醒来,她的眼眸分外的黯淡,几乎看不到光亮,人也清减了许多,看起来非常的羸弱,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苍白的身体上,透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寝宫的殿门忽然被推开,外面的光线投进这间四壁都挂着厚重幔帐的幽暗宫殿,明亮得近乎刺眼。
知道大金乌回来了,秀萝看似安静的趴在床上,手指尖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段日子就犹如噩梦一般,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大金乌一直都在伤害着她,让她对于那样的大金乌都快要绝望了,心也痛得快要没感觉了。
如今她每天唯一所能够做的就是乖顺的等待着被临幸,竭尽所能的令他满足,这样还能少受些伤害,等到他离开又可以投入温暖的梦境中忘却现实中一切的痛苦。
走入殿中的大金乌把殿门关上,所有的光明都被关在殿外,殿内也再度变得幽暗起来。
看着伏在床上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光的龙女,他的嗓子顿时干渴起来,明明这一个多月来天天都会和她在一起,却完全没有腻的时候,对她总是充满了渴求,哪怕别的女人再美都没有丝毫感觉,只有面对龙女才会有反应。
大金乌偶尔会想这大概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就算失去了心没法爱她,却依旧离不开她,真是个妖精般的女人。
走进寝殿的大金乌坐到床对面的软塌上,摘下头上的冕冠扔到一边,束起的鲜红长发也披散下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说当上天帝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日常需要戴冕冠来彰显三界之主的威仪,一开始他在太晨殿处理政务的时候还会摘下来轻松一下,后来被那些觐见的老臣撞见说是于理不合只得一整天都戴着这玩意。虽然已经习惯了,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马上摘下冕冠散下长发,这才有种真正放松的感觉。
舒适的靠在软塌上,看着对面床上安静得似乎在沉睡的龙女,大金乌开口命令道:“过来服侍朕。”
知道违抗他的后果很严重,全身酸软无力的秀萝就这样一脸木然的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下床去服侍他。至于衣服根本就没有,唯一的一件衣裙半个多月前就被撕毁了,从大金乌那里要遮体的衣服却被拒绝,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衣服。
很多时候秀萝都在想,自己在他的眼里大概已经不是有思想的人,只是用于满足他的工具罢了。
秀萝现在已经没法自欺欺人的说他就是大金乌,在他对自己百般伤害后秀萝就沉默下来,再也没有对他叫过那个名字。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天帝,她所深爱的大金乌好像并不存在于这具身体中,也许当初被剜去心脏的时候她的大金乌就和爱着她的那颗心一起离去了吧。
雪白的赤足落在暖玉铺就的地面上,秀萝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跌在一尘不染的地上,这段日子几乎没有下过床,她都快要忘记走路的滋味,如今跌在地上才发觉双腿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几乎站不起来。
“走不了就爬过来。”
听到那冷酷得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秀萝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她忽然很想去死,只有这样才能够逃离这种悲惨的处境。
可是她又舍不得大金乌,她怕大金乌会心碎、会再也回不来,她多么想要真正的大金乌回来,什么话都不必说,只要能够像以前那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就心满意足了。
一滴泪无声的掉落在玉石的地面上,眼里失去神采的秀萝听话的爬过去,最终温顺的跪在那个在她的心里已经不配叫做大金乌的天帝面前……
又一次心碎欲死的欺辱之后,秀萝眼中已经一片死寂,她很想就这样沉入黑甜乡中投身温暖的梦境再也不要醒来。
这段日子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也许是现实太过于残酷了,梦中总是很温暖,虽然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梦境,好到根本就不舍得醒来,很想一直停留在梦境中。
“上来。”
听到头顶传来的冷漠声音,秀萝沉默的爬起来坐到大金乌的腿上,乖顺得犹如被剥夺利爪的幼猫。
大金乌伸臂搂住龙女,手掌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皱眉道:“怎么还没有怀孕?”
这一个多月来他除了按时把充当饮食的玉露喂给龙女,还经常给她吃利于怀孕的药物,按理说应该已经受孕,可是至今没有动静,完全无法从她的腹中感受到生命气息,这让大金乌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
随手变出一件衣裙扔到龙女的身上,顿时令她不敢置信的接过,然后就立刻穿戴起来,终于不用再光着身子,秀萝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
穿戴整齐的大金乌看她把衣裙穿好就发出信符让太医院的人过来,没过多久就有太医来夕照宫求见,让他们一一为龙女诊察,却得到龙女虽然体弱却不影响怀孕的结论,这样让大金乌拧起眉,不明白身体一切正常的龙女怎么会生不出孩子?
打发走那些太医,大金乌站在寝宫的殿外考虑着怎么加强龙女的受孕率,他之前已经把最好的利孕药给她吃了,再借助药物也没用,看来只能增加对龙女的占有次数了,多来几回总会怀孕吧。
他还在这样想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上的天道吃着蟠桃悠然的说:“真是倒霉啊,明明不是她的问题却被认定生不出孩子是她的责任。”
大金乌看着他冷冷的道:“不是她的问题难道还是朕的问题?”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你体内的万年寒冰石是三界至寒之物,在你的至阳之体内会影响生育能力,本来就不容易让女人受孕。再加上你的石心中融入一万人份的恶念,这就彻底杜绝了你繁衍后代的可能性,别做梦要孩子了,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听到天道轻松的话语,大金乌的脸色已经铁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说朕没法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