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在小白无意中的提醒中得到了解答。
那时君瑾经过卫延所在小队时,小白忽然道:
“宿主!那个卫延又在盯着你看了!!”
君瑾:“……啊?”
然后便听小白道:“之前我还以为是偶然,结果每一次你出现他都在悄悄看你!肯定是想泡你!”
接着它又愤愤的啐了一口:“之前还装的那么深情,现在才过了几年就移情别恋了?我呸!!”
君瑾默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小白经常跟自己装傻,但是此刻就连他也分不清楚小白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傻了。
说是卫延看上他了倒未必,不过这显然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这预示着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引起了卫延的注意。
君瑾仔细思考一番,排除了几个结果,最终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自己在不自觉之时显露出了破绽,令卫延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得出了这个结果,令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手指在瓷杯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这也是他喜欢做的一个动作,不过当时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所以可以排除掉。
君瑾有些心不在焉的凝视着茶杯,望着那碧绿的茶汤上倒影出来自己的面孔。
想不明白,为什么卫延要执着于自己呢?
微叹了口气,君瑾现在确定卫延只还在怀疑阶段,并没有把握他的身份,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只是在那里悄悄的盯着自己,必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
君瑾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竟觉得有几分好笑起来,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卫延扑到自己膝头,一脸可怜兮兮,身后似乎还有条小尾巴摇啊摇的模样。
他轻笑了两声,随即便收敛起来,幻想终究是幻想,现在的卫延可比他还要高一个头了,真要扑上来的话……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种有的没的事了,君瑾转了转眼珠,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正想下意识的用手去捏一捏鼻梁时,动作忽然一顿。
原来是这个动作么……?
想不到那小子观察的如此仔细,平日里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会有这样一个小习惯。
不过他并不直接说出口,而是借此来试探小白起来。
“小白,我觉得移情别恋倒未必,很可能是卫延他已经对我现在的这个身份产生怀疑了。”他也不戳破小白之前的装傻,顺着那个话头往下道。
“若是他怀疑我这个身份,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呢?”
君瑾问的口气很平常,似乎不过是随口说出的一句来,而小白见难得自己由机会帮助宿主,并且他也秉承着能给卫延拖后腿那就一定要拖的原则,脱口答道:
“大致时间是卫延和李响比试之后吧。”
“哦?”君瑾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继续道:“那你觉得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这个啊,估计是那时候宿主你捏鼻梁的动作吧,每次你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那样做,我看卫延那小子那时候眼都看直了。”小白下意识回答道。
君瑾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桌面:“原来如此,你观察的还真细,那么你觉得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若让卫延确认我的身份的话,只怕会有很大的麻烦罢。”
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连着往两个坑里跳的小白卡住了。
它的语气顿时僵住,支支吾吾左顾右盼了半天,却始终也说不出来个准。
君瑾心中冷笑,心道这系统果然很清楚,他身份暴露和不暴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若说先前它还只是可疑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昭然若揭了。
“好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君瑾打断小白的作戏,头微微往后靠,闭目养神起来。
想要打消卫延的怀疑,这说难也不难,倘若他贸贸然想做出与自己往日形象不相符的行为来打破卫延的认知,这样却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
当然,他也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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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后,正如君瑾所料,卫延再见他之时已不再想之前那样了。
看着卫延原本暗含着希望和紧张的眸子变得黯淡下来,君瑾忽然有种自己有些对不起他的错觉,当然也不过是错觉而已,这念头很快便被打消,君瑾感到了一阵轻松。
当然,这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君瑾想了想,心道既然卫延这小子这么机敏,那他还是得做点事情,让他没时间整日胡思乱想了才行。
感受到君瑾心中暗含的恶意,小白抖了抖,内心道卫延你就自求多福吧。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它一个小系统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在接下来,卫延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他的训练量陡然变成了寻常士兵的双倍,每天早晨睁眼就开始训练,别的士兵回去休息了他还在训练。
卫延顶着一干士卒们佩服和同情的目光,只觉得有口难言。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捣鬼,然而卫延地位太低,即使察觉不对也没有任何办法反抗,毕竟反抗的话他就可以被人以违抗军令为理由收拾一顿了。
小白看着卫延每天□□/练的死去活来,每天结束之后累的倒头就睡,再也没时间瞎想那位云军师究竟是不是自己家的先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它是知道自家宿主在怀疑它的……这种时候还是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不然下一个倒霉的绝壁就是它了。
虽然君瑾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小白知道,他要真有心整一个人……呵呵。
卫延就这样被折腾了一个多月,但渐渐的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有些适应这样的训练量的时候,一道调令下来,他被调为了斥候。
斥候即为征察兵,乃是战争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兵种,同时相较于其他士兵,斥候的生存几率也更大一些。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卫延有些疑心会不会是主将知晓了他的家世,亦或者是其他人在暗箱操作,但是还没等他细想,蛮人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