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祎拿着包子在门禁前面等了会儿,张姐在开门前特意跑梁婳门口和梁婳确认了一下,才放霍时祎进门。
这时陈之墨和梁赫早已离开去忙工作,家里也没多的人,霍时祎站在梁婳门外敲门,他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跟着门就开了一道缝。
霍时祎没想到这人在自己家还锁门,一眼没看到人,推门进去,才看到门背后躲着梁婳。
他上下地打量着她,“你这是哪一出?”
俩人多年后第一次见面她身上围着浴巾,肩膀上挂着红裙子,已经够雷,这次倒好,一身中规中矩的套装睡衣,丸子头扎得松松垮垮的,只是脸上……
戴了一副蛤蟆镜。
暗红色的镜片,看不到眼睛。
梁婳看他进门,赶紧将门关上了,去接他手里的餐盒,“快让我吃一口,我饿死了。”
屋子靠阳台有小沙发,前面放着茶几,梁婳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灌汤包的香味在屋里弥散开,包子热乎乎,梁婳任热气在镜片上蒙了一层雾也不肯摘掉墨镜。
霍时祎扫了一眼屋子,拉过电脑桌跟前的椅子坐下,视线重新打量着她,最后问:“发生什么事了?”
梁婳险些被噎,咳了几声,霍时祎起身过去坐在她旁边,给她拍背,“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梁婳咳完,囫囵说了句:“没什么事。”
霍时祎忽然抬手,手指在她墨镜框上轻弹了一下。
“我是做刑警的,你这点掩饰没什么用。”
梁婳鼻子一酸,险些掉泪,她赶紧控制住,手指扶了一下镜框,“别问了。”
霍时祎在旁边坐了几秒,拿起她的水杯问:“哪里接水?”
梁婳随手往外指了个方向。
霍时祎找到二楼客厅接了温水,梁婳的杯子是粉色的,还挺少女,他在回梁婳房间之前自己先喝了几口。
霍时祎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几口水他喝得很慢,薄唇在杯沿轻蹭,想象梁婳喝水的时候。
她那花瓣一样的嘴唇也曾触碰过这里。
他浑身一阵燥热,没敢放任自己继续,重新将水接满,走回梁婳房间。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楼下保姆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张姐对着电话那端说:“之墨,你中午不是问小姐吃饭没吗,我和你说一声,她有个朋友给她送饭过来了……对,她给对方开门了,这会儿两人在里面……是个男的,没见过,他说他叫霍时祎……”
霍时祎没兴趣听,回到梁婳房间将水杯给梁婳。
梁婳立刻就拧开杯盖喝水。
霍时祎靠着沙发一头,状似无意地瞥她,心猿意马地看着她的唇啜饮杯子里的水,他居然没什么心虚的感觉。
梁婳吃饱之后总算复活,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扎头发,出来将装着衬衣的纸袋给了霍时祎。
她还是戴着大墨镜,霍时祎看着不大顺眼,又起身,“我去冰箱给你找东西敷一下眼睛吧。”
梁婳没拦,他从冰箱拿来瓶冰水,梁婳坐在沙发上,他取下她的墨镜。
因为他已经看穿,她没再阻拦,但是墨镜被拿掉的一瞬,眼眸就低垂下去。
还是不大好意思看面前的人。
霍时祎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有不悦。
她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应该是哭了很久。
但她不想说,他没法问。
“闭眼。”他的语气硬了点。
“我自己来……”
霍时祎拍开她的手,“叫你闭眼。”
梁婳吃痛,手收了回去,闭上眼。
霍时祎动作倒是出奇温柔,梁婳觉得眼睛凉凉的,舒服了很多。
但不多时她这个仰着脖子的姿势就有点撑不住,霍时祎建议:“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