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清风和慕芊芊坐镇帐中从容指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众趁夜偷袭之敌降服。看着寥寥一二千人的敌军部队,易清风道:“果然如我所料,这不过是周绍他们使出来的“金蝉脱壳”之计罢了,我敢保证,这会黑龙教的老巢里必然空虚。”慕芊芊道:“空虚不空虚看了便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杀过去吧?”
易清风道:“好。”说着率领大军朝黑龙教老巢杀去。
易清风率领着大军很快攻破黑龙教城门杀进城内,城中所留黑龙教弟子不过是些老弱病残之辈,根本不能给易清风造成任何威胁,易清风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将黑龙城顺利拿下。
得知胜利的捷报,姜潮大喜道:“清风、芊芊果真不负众望,拿下黑龙城可喜可贺,众将听令,立刻随本长老前往黑龙城。”说着领着一众将士浩浩荡荡的开进城中。他们前脚刚进城,项晨和巫仁梁后脚便跟了进来,会同先行抵达的易清风和慕芊芊,一众人济济一堂,脸上全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姜潮随即下令犒赏三军,一时间杀猪宰羊,万众欢腾,宛如节日一般。
一晃过了数日,东梁城诸事平顺,没有黑龙教恶势力为非作歹,当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过上了祥和的幸福生活。这日,闲来无事的易清风、慕芊芊、项晨、巫仁梁四人正在城内一酒馆围坐畅饮,项晨道:“如今黑龙教被灭,东梁城里一派平和景象,下一步我们该做何打算?”
巫仁梁道:“有何打算可做,要我说不如先在城内过几日清闲日子,整日里打打杀杀,几时是个头?”
易清风笑道:“仁梁,以前从未听你说过这些懈怠的话,今天是怎么了,莫非这东梁城里有什么东西绊住你的脚了,让你这么舍不得离开?”
巫仁梁稍显慌张道:“说什么呢,什么绊不绊脚的,我就是觉得城里的酒好喝,我们何不多住上几日,享享福多好。”
慕芊芊道:“既然仁梁想多留几日,那我们就依了他吧,何况众将士刚经过一场恶战,也需要些日子歇息歇息,缓一缓。”
巫仁梁喜道:“还是芊芊深明大义,说得句句在理,芊芊,我敬你一杯。”说着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慕芊芊笑着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酒量。”说着只喝了一口,四人又说了些闲话,随后一起返回驻地。
话说巫仁梁不急着离开,原来事出有因。那日,他率领着一队军士追击一股黑龙教的残匪,途中经过一处茶花园,只见偌大的园子里满是娇艳欲滴,花香迷人的山茶花。此情此景令人流连忘返,巫仁梁一下子看住了,他下令军士原地待命,自己则翻身下马朝茶园里走去。
沿着一条崎岖小路,巫仁梁信步前行,满眼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真令人如痴如醉。走着走着,忽然传来几声女子银铃般悦声的说笑声,巫仁梁循声而去,只见重重茶花树下隐约可见数名身姿婀娜之女子正在采摘茶花。她们正说笑着朝巫仁梁所站的位置缓缓走来,巫仁梁心下暗道:“非礼勿视”说着转身欲走。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其中一女子所戴之红色头巾被风刮起,猛飞了出去,女子慌忙追着伸手去够,无奈风太大把头巾越吹越高,女子连抓几次都没有抓着,只能看着它在空中飘荡。
见此情景,巫仁梁大喝一声:“姑娘别急,在下帮你。”说着体内真气瞬间催动,接着一纵身便掠入半空将头巾抓在手里,他走上前道:“姑娘,你的头巾。”说着把头巾递了过去,姑娘欣喜的道:“多谢公子。”说着把头巾收下。
两人四目相接,巫仁梁才看清面前姑娘的长相,一张俏丽的鹅蛋脸白皙如雪,两只圆溜溜的双眼饱含深情,仿佛会说话一般。巫仁梁心中一荡,暗道:“好美的女子。”
姑娘见巫仁梁看得出神,脸上一红转身欲走。巫仁梁忙道:“且慢,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姑娘回身笑道:“小女子姓纪名翠言,家就住在这附近,请问公子高姓大名,为何孤身一人在这茶花园漫步?”
巫仁梁道:“在下姓巫名仁梁,今日率手下追捕黑龙教的余孽,途经此地见此处茶花开得煞是好看,所以驻足一观,没想到竟然能遇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正说着话,与纪翠言同来的另几名女子叫道:“翠言,快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纪翠言对巫仁梁道:“公子,小女子先行告退。”说着朝同行的伙伴们跑去。
看着纪翠言远去的身影,巫仁梁若有所失道:“该死,我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我有这种感觉。”说着使劲摇了摇头朝茶园外走去。
且说纪翠言回到同伴身边便一起朝镇子里走去,其中一女子道:“翠言,刚刚与你说话的那个公子是什么人?”
纪翠言道:“他说他正率领部下在追捕黑龙派的余孽,想来该是位军爷吧。”
另一女子道:“是了是了,看他帮你拿回头巾那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又一女子笑道:“翠言,刚才那位公子看你的眼神直勾勾的,十有八九是看上你了。”
纪翠言脸色羞红道:“净瞎说,看我不撕你嘴。”说着上前做势要打,女子慌忙躲开,连连告饶道:“不说了不说了。”众人嬉闹了一阵,很快就到了镇上,随后众人各自回家。
纪翠言刚踏入家门,只见院子里哥哥纪连海黑着一张脸坐在竹椅上一声不吭,见她进门也没说一句话,纪翠言道:“哥,你怎么了,又跟嫂子吵架了?”
纪连海道:“还不是为你的事,整日里逼着我求爹娘让你早些嫁出去。”
纪翠言眼眶一红不自觉滴下泪来,她在一旁坐下道:“哥,不是我在背后说嫂子,爹娘都没说要我早些嫁出去,就她三天两头挂在嘴上念叨,好似我们纪家她是一家之主似的。”
正说着,她嫂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道:“翠言,你这说得什么话,难道你嫂子还不是为了你好,古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况且人家宁大官人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富人家,家里金的银的应有尽有,你只要点个头,过不了几日,宁大官人便派人八抬大轿抬了你去,以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门有轿子坐,在家里有丫头、奴才顾着,什么事不用你操心,你若是个明白人,就赶紧答应了,你哥哥、爹娘脸上也有光,实话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宁大官人也不是非你不娶,若是半月内不答应,人家可就另觅下家了,你可别犯傻,把这样好的机会拱手让人了。”。
纪翠言听完只感觉胸口有一把火烧起,她愤怒的起身道:“嫂子,我住自己家里,没碍着你什么,我的终身大事也不用你操心,我想嫁谁就嫁谁,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着赌气朝自己房里跑去。
纪翠言躲在屋内闭门不出,连晚饭也没有吃。翠言娘心知自己闺女受了委屈,走了进来安慰她道:“翠言,别听你嫂子那张狗嘴,她是个眼里只认钱不认人的势利婆娘,可是我和你爹还没有老糊涂,只要我们两老还活着一日,你的婚事就轮不到她做主,你放心,我和你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纪翠言只觉得心中一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她扑入娘的怀里道:“娘,我就知道你和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翠言娘道:“好孩子,不哭了,娘给你留了饭菜,多少吃一点,可别饿坏了身子。”说着拉着翠言走出房门。
翠言胡乱吃了些饭菜,随后便返回房间,她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年纪一年大似一年,而那书上写的如意郎君却打着灯笼也难找,今日嫂子的一席话如刀子般割得她心如刀绞,又默默的哭了一回,随后朦朦胧胧睡着。
次日,她无精打彩的起床,刚吃过了早饭,对门的桐香就来找她说话,桐香笑容满面道:“翠言姐,听说你大喜了,对方可是远近闻名的宁大官人,以后你就要飞上高枝,雀儿成凤凰了,到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姐妹。”
翠言没好气的道:“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就在这里没头没脑的瞎说,我可告诉你,根本没这么一回事。”
桐香见翠言面有怒色忙道:“我是听你嫂子说的,这不,镇子里已经有好些人知道了。”
翠言叹了口气道:“那个长舌妇还真是会搬弄是非,这个家我看是呆不下去了。”说着快步朝门外走去。
桐香赶紧跟上去道:“翠言,这可是好事,听你这口气怎么像是不愿意似的,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也未必能盼到这种好事。”
翠言道:“别提这事了,你不懂我的心,陪我去河边坐会吧,我想去散散心。”说着两人朝着镇子头上的河边走去。
两人在河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只见河水清澈透亮,浩浩荡荡的朝下游流去,纪翠言望着湍流不息的河水独自出神。半晌后,桐香道:“翠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把这个大好机会就此错过?”
翠言心乱如麻道:“你别问了,我心里乱着呢,你说我们做女人的命怎么那么苦,非得靠着男人才能过活吗?”
桐香叹了口气道:“也不只是我们俩这样,多少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能找个大富人家嫁了已经是不得了的好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翠言默不作声,只是对着河水发愣。两人又坐了一会,随后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