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关于沈子清和苏遥的绯闻闹得不可收拾他不知道,顾恒在忙着处理事务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很累。
累得几欲倒下。
极乐的终极bos是个极年轻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却又长着一副好皮囊,只是这进来极乐的卖身男女只要不听话,就会被折磨死,官朔是唯一让终极bos周凯感到吃惊的男孩,因为他是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当mb的男孩,但一直没有反抗过和逃走过,狐媚得令人嫉妒。
所以官朔难免会遭到同行的羡慕嫉妒恨,甚至是恶意的排挤,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在他身上下狠手,因为他抢了他们的生意。
不过官朔从不还手,他只是轻轻艳笑着,而人们往往都知道动过他的人第二天就会重伤休养或者消失。
所以,他们都知道,官朔是周凯最疼爱的一个头牌mb。
而当周凯看到官朔脸色苍白要求他休养几天时,官朔却只是笑而拒绝,他依然陪着客人沉沦,终日被酒钱埋没。
无人知晓,这背后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极乐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片红灯绿酒,沉沦魅惑,无论是男是女,个个都是面带麻木笑容,从堕落中寻求生活的快乐,暧昧旖旎,灯光幻影,谁都分不清那是真的自己还是假的自己。
厅里是震耳欲聋的舞曲,舞台上有正在扭动的男男女女,底下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欢呼声,个个都挥舞着手臂,跟着音乐扭动着。
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让一旁座椅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暧昧,期间一群阿飞正在拼酒,带头的是个满身肌肉横生的强壮青年,此时的他一边叫喊,一边豪爽地喝完一杯杯白酒,惹得一群小弟都在不停叫好。
那青年一手揽着个少年的腰,那少年嘴里咬着块巧克力,酒红色的软发在紫红灯光下更显突兀,他将左额前的刘海尽数夹在脑后,只余另一边白皙脸庞隐约撩人,男孩本身长得就如狐狸般妖媚,此时眼上淡淡的紫色眼影更将他的妖冶展露得无一剩余。
他一身仿迷彩服,身材纤瘦高挑,是个女孩子标准的男友形象。
只可惜,这么个完美的男孩,便是官朔,堕落的官朔。
他职业性的挂着笑容,粉色舌尖不住舔过指间的巧克力,看得一旁的小弟们也禁不住咽口水。
“哟。”官朔端起一杯白酒举到青年面前,他暧昧地挑起眉尾,“再来一杯么?”
也不等对方回话,官朔便凑近酒杯,一口便将一杯白酒尽数饮下,火辣辣的刺激感立刻从喉咙处涌向肠道,而后在胃里狂妄地烧了起来。
胃他妈的又开始痛了起来。
但官朔似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在众人惊讶的尖叫声中放下了杯子,然后笑了笑。
青年满眼贪婪地盯着他看,,“头牌果真是头牌,这几千块花得值得”
挑逗话语让旁边的小弟们也有些垂涎欲滴,官朔带有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他将柔软的身体贴上对方身上,“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官朔带上紫色美瞳的双眼只是一挑,便有无限风情从中迸发,他呵呵笑了几声,忽然从男人身上跳了下来,他后退几步,道,“想从我身上讨回来,那就不介意再来几瓶酒吧”
软声软气让阿飞头目早就色胆遮天,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官朔,对他的提议只是一个劲地直捣头,“美人说了算,那就把最贵的全给大爷搬上来,今晚兄弟们可是不醉不归,可是要从你身上讨回血本的,美人”
此话一出,一旁的一群男人立刻不安分起来,个个都对着官朔倒抽了口气,眼神是令人厌恶的贪婪。
“当然,只要你们有钱。”
官朔无所谓地耸肩,他对着一群早已觊觎自己于心的男人抛去gouyin笑容后,转身便缓缓离开了现场,他捂着胃部,脸色逐渐褪去,就连步伐也在逐渐加快。
后面的男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个个都眼带低级欲望,开始摩拳擦掌,一副似饿狼扑食般的模样格外令人作呕。
“这花了几千块的头牌果真是一流货色,瞧那张脸蛋,瞧那小腰啧啧,真是个gouyin男人的狐狸精”
“今晚可要好好尽兴尽兴了听说这头牌在可有一套”
“咱们哥们几个今晚可要好好尽兴,好好地玩一玩!!!”
匆匆离场的官朔却是一头便扎进了洗手间,他双手撑着白色大理石台面,对着洗手台直干呕,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些酒水,后来便只剩下酸水。
他打开水龙头冲掉里边的脏东西,然后掬了把水缓缓泼洗着苍白的脸,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面色病态,眼睛浮出血丝且肿胀,还有淡淡青影的眼圈,就连很久前那些女人划下的伤口,也还余有浅浅的痕迹,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小水滴顺着鼻梁滴落,官朔掏出口袋中的一个药瓶,旋开盖子翻出几颗白色药丸,他看着掌心上的药丸,不知怎的,突然将它们扔进了洗脸盆里,而后又将整瓶药全部倒进里边,他打开水龙头,涌出的大量自来水立刻将一堆白色药丸冲进了水管,继而消失不见。
官朔看着这一切,也只是淡淡地露出妖艳笑容来,他右手无力地垂下,药瓶无声掉落,滚到了角落里,胃里似有千万把尖刀在胡乱搅动,连头也跟着不住抽痛,官朔捂着胃部,暗暗咬唇。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
就像慢性自杀。
眼上的紫色眼影已经被洗掉,官朔用衣领草草擦了下脸,然后掏出口袋里的一盒小小化妆盒,给自己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眼影,不似紫色那般神秘勾人心魄,在灯光下隐隐耀动的金色更突出他双眼的迷人,那是在众多人中寻求不到的一种贵气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