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倾城闻言微微一愣,难道方才是自己想岔了?那个梦还真的就只是个梦,而这个男子眼下气冲冲的折腾她,就是因为他醋了?
然而苍无念却并不想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驰在无拘的原野,然后在清潭之中撒欢一般的奔跑着,所过之处水花四溅,几下便摧毁了堤坝,江水立刻宣泄而出。
“啊……”画倾城只觉得眼前的物事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伸手死死的扣住了男子的后背,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变得僵硬。
“这就到了?本王比起你梦里的男子如何?”苍无念的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怒,看着这朵因他而绽放的牡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是愈发激荡起来,一种想要狠狠破坏她的欲|望不断的在胸中蔓延。
画倾城几乎都快背过气去了,睡前已经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从一开始的满心羞涩渐渐变成了满心的欢愉,身子也由一开始的疼痛和紧绷变成了后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慰。但是毕竟是初经人事,她还体会不到这真正的妙处所在。
可是一觉睡起来怎么一切就不同了呢?不过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结果梦里梦外她都逃不过被这男子吃干抹尽的命运,竟是不料这才没过多久,自己就已经被男子送入了云霄之中。
飘然的感觉持续了须臾,她很想静静的回味一下这美妙音律的余韵,可惜奏乐的琴师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这一曲还尚未尽兴,曲风一转,节奏更加激越起来。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折腾,画倾城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这个男子恐怖的战力,她这么早就决堤,接下来怕是有得她受的了。
结果她只猜中了结局,却完全没有猜中过程,虽然结局是一定,但是过程却成了此后她与苍妄每一次意见相左时男子用来威胁她的死穴。
这个男子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洗刷掉她在这千年之中经历的一切,他要她的每一根汗毛都能记住他,要她永远也离不开他。
当这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战斗完完整整的结束之时,精疲力竭的画倾城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在他一开始发问的时候就是咬着牙将所有的羞耻之心摒弃在外,也要把真实的情况全都告诉他。
可是待到休息了片刻,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的时候,她转念又想:或许告诉他,自己的下场也不见得会比这样好多少吧?他想要做的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行,至于有没有道理……她觉得这个男子在床上的时候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果然,见自己心爱的女子眼中又重新恢复了清明的时候,这个不讲理的男子伸手轻轻掰过了她的脑袋,让直视着自己的目光,轻轻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画倾城心中气闷,方才他每换一个动作便问一个问题,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陪他过招的人偶一般无法反抗,如今他是痛快了,可是自己就差被他大卸八块了,他居然还有脸来问答案,那么多问题,天知道他要什么答案?
扭了扭头却没挣开他的手,只能板起脸怒视他,声音却因为沙哑而瞬间没了气势:“你有病!”
许是她脸上还未褪去的颜色和她眼中微微的湿意配上她现在这一副表情显得委屈又惹人怜爱,苍无念回想了一下在这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这个女子似乎尖叫着求了他好几次,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他却还没有停歇,着实是……禽兽了点。
他用拇指轻轻抹了抹女子的眼角,那里还挂着她因为兴奋而无意识流出的泪水,然后底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我没有病,我只是中了毒,中了一种名叫‘风湮’的毒,此毒无法可解,只有占据你的所有,这毒才不会让我那么难受。”
这肉麻兮兮的情话却是听得画倾城心中又酸又涩,眼角很快又湿润了,一张口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哭腔:“你过去……你过去也是这般欺负我的吗?”
“过去?”苍无念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过去的你,清冷孤傲,虽然我有自信你是爱过我的,但是……”
“但是什么?”画倾城急急问道。
苍无念挑了挑眉,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但是我并不记得那时候是如何与你相处的,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没有碰过你。”
“啊?”画倾城眨巴着眼,想从苍无念的脸上看出一丝戏谑之意,然而……并没有。
“啊什么啊?”苍无念忽然有些恼了,扭过头满是怨念的盯着她,“那时候就是太照顾你的感受了,所以一直未曾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情。若是早知道你会成为我的执念,当年我就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将你永远关在海牢里,日日与你做今日之事。”
画倾城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抬手轻轻捶在他的胸口,低啐一声:“不要脸!”
“哼。”苍无念无所谓的轻哼一声,“以前的我就是将颜面看得太重,才会被你丢在忘川痛苦了千年。轮回道里走一遭,颜面什么的,谁喜欢谁拿走,我只要你就行了。”
画倾城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声:“阿念,你好像……变了。”
“是啊,变了。”苍无念也颇为感慨,“我们都变了,但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心里是否只有我。”
说到这里,苍无念的面色忽的沉了几分,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依然记得自己轮回之时爱过的那些男子?”
画倾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手使劲的戳了戳苍无念那张飘满醋意的俊脸,“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
“怎么?”苍无念一脸不满的看着她,“你之前不是也一直很介意我曾经有过深爱的女子吗?如今知晓你自己就是那个女子,便可以罔顾我的感受了?”
画倾城愣了愣,回想起之前自己还是那个刚从荒山上出来没多久的单纯的小丫头的时候,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子,就将一颗心遗失在他身上的时候,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他的灵魂深处感受到那一抹看不清容貌的倩影的时候……
爱一个人的感受是一样的呀,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的醋意,表现出自己的失落,表现出自己的在乎。但是谁能说,男子在这方面就一定得表现得大度?所谓大度,不过只是不爱,或者不那么爱罢了。
这么想着,画倾城伸手便搂紧了男子的腰,轻声说道:“你这个傻瓜,轮回的那九世不过是过眼云烟,我需要记住的只是在凡世间历劫的体悟,凡人的情爱在那一世结束的时候也就随风散去了。”
“那你之前……在睡梦之中动了情,又该如何解释?”苍无念皱着眉,他不得不承认,光幕之中那些关于女子与别的男子缠绵的画面,让他无数次想要把这个女子的命格全都揉碎然后捏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女子昨夜才亲口承认她梦见了自己轮回的千年,他是真怕她在梦中都还记得她与别的男子恩爱的模样。
结果画倾城却伸手在他的腰上狠掐了一记,嗔道:“这还用问吗?自然……自然是梦见你啊!天知道怎么回事,我昏睡过去之前,你做的那些事又在梦里重演了一遍……呀!”
耐着羞臊将实话说了出来,可是想起梦中她与男子的对话,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苍无念一惊,急急问道。
“现在距离我们第一次……多久了?”画倾城也顾不得自己的脸臊得发烫,小心翼翼的问道。
“整整一日了,怎……”苍无念刚想问“怎么了”,随即便想起了什么,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湮儿,你莫不是在担心蛊毒的事情吧?”
画倾城秀美一蹙,撇嘴道:“怎么?不可以吗?”
苍无念无视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而佯装不悦的模样,又兀自开怀了一会儿,待到他的腰又传来一阵拧痛的时候才龇牙咧嘴的止住了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和梦里如出一辙:“你可还记得‘魂牵梦萦’的解法?”
画倾城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苍无念知她心思,自己接着说道:“此蛊以女子心仪男子的鲜血为引,若要解蛊,需得两人真心相爱,然后行夫妻云雨之事……”
说话间,他可没有忘记观察画倾城的神情,只见女子脸上的红晕慢慢的扩大,渐渐的染红了那轮廓精致的耳朵和洁白修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