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拉锁后使劲放水。
噢~本少爷的小膀胱,差点要爆炸了。
正当他快挤完最后一滴。
背后突然冒出三道光束,齐刷刷打在少爷微露的腰部。
莱森高声叫道,有人在这里做不文明行为!
沈绪羞得要命,提着裤腰往前跑了几步,结果脚底趔趄,从半米高的斜坡滚了下去。
沈沫白应该是生气了,狠狠踹了莱森一脚,就跟你说他娇气得很,禁不起折腾!
卡尔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三个人打着手机光束,在草塘最底下找见一身污泥的沈绪。
沈绪狼狈至极,勉强从碎草坑里爬出来,脚腕有点扭到,站起来可以看见光滑的手肘磨出血痕。
对,对不起!绪哥!
莱森发觉自己恶作剧搞过头了,很不好意思地围住沈绪。
沈绪低声道,不需要道歉,滚开!
也确实不该甩少爷脾气,但是真的很生气!
卡尔狠狠瞪了莱森一眼,以眼神责备哥哥的无知。
爬上土坡,沈绪也没停脚,一瘸一拐地准备拿起东西。
沈沫白上前扯掉了他手里的礼物。
他们已经跟你道歉了。
沈绪苍着脸,我听见了,难道说,我还得给他们颁个奖,这事儿才能算扯平?
沈沫白很想教训他,像小时候最无知的那般。
不过他忍住了。
沈绪虽然没哭,不过衬衫沾了灰,连裤子都没塞好边,一副狼藉与活色生香的时候迥然不同。
哎,虽说是个做哥哥的,却也令人操不完的心。
沈沫白轻声道,绪哥,对不起,别生气啦。
一边低下身体露出结实的后脊,我背你,你别气了,好吗?
若是可以,沈绪真想每个人屁股上狠踹一脚。
不过,不是该傲娇的时刻。
沈绪微一停顿,像块硬石板一般砸在沈沫白的后背上。
沈沫白咬牙忍了。
一个弟弟负责背人,另外两个也不敢再调皮,主动拿起礼品袋到主路上去拦车。
虽然生气,不过能使唤到所有小弟的机会并不多见。
沈绪偷偷捏了几把沈沫白的肩膀。
这小子的肌肉顽强得吓人,不知怎么锻炼的,要是有诀窍的话,我也修炼个几年,不一定还能再长十厘米。
沈沫白则笑道,别捏了,跟挠痒痒似的。根本瞧不起沈绪的小身板,故意把人在后背垫了垫量。
轻得跟一只小鸡一样。
几人又冥冥中和好,莱森甚至恳求沈绪,千万不要跟大伯母告状。
要不然鞭子教人做人。
沈绪笑笑不说话。
暗忖也叫三个小崽子知道当大哥的威严不容侵犯。
沈庭学几人在家等孙子们游玩归家,直到沈绪被沈沫白小心翼翼背进客厅。
美娜捂嘴唤道,天哪,小绪这是出什么意外了。
沈绪利索跳在地上,伸伸胳膊撑撑腿,豪爽解释道,没事儿,我就是走累了,命令小白背我呢。
哪知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影,站起来时连天空的月亮都被乌云遮盖。
靳博安一身风尘仆仆,但俊美无铸的外形丝毫不曾损减。
面对所有人的礼貌微笑蓦地收敛,转向沈绪时,俊秀的剑眉高挑,甚至换了一种肃穆森严的神态。
少爷,你怎么了?
快让我看看。
靳博安如风一般走来,强风阵阵,沈绪的鼻子都酸涩起来。
博安哥哥......
第52章
沈绪的委屈又及时刹车, 毕竟他决定原谅了几个小的,揪着不放也好没意思。
靳博安则不然,大步走近时一双黑眸左右衡量了三个年轻人, 莱森目光闪烁得最昭彰,其余的则相对平缓躲闪。
遂以双胞胎能听懂的c国语言低声道, 华国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把俩兄弟听得懵逼。
男主并不理睬, 而是以一脸温柔笑意朝沈庭学道, 爷爷, 我看少爷并没有什么大事, 您不用担心。
说话期间从未看向沈沫白,朝沈绪道, 少爷衣服脏了, 换件新的?
并不是一个问句,甚至比一个祈使句更带有命令成分。
沈绪忍住疼,安静跟靳博安去了自己房间, 靳博安二话不说, 开门见山道。
衣服脱了。
脱哪件啊!
全脱!靳管家发号施令总是刻不容缓。
沈绪当真以为他准备替自己换衣,哪知男主自己连身上占满旅尘的衣服都来不及脱, 先把他摁在床上, 清洁双手后,从少爷的上身开始检查。
凡是肉眼可见的手指, 胳膊, 连带腿部,都要查一遍有没有淤青,靳博安的手很热, 捏着沈绪的脚反复衡量。
沈绪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羞了,想抽回脚,哪知靳博安早看出他的脚踝轻微有点不对称得肿,用拇指在红肿上摁了几下。
痛痛痛!你轻点,该死!
沈少爷可怜兮兮倒在床上,身上衣服清减后又羞又凉的,白皙的肌肤上浮现一层鸡皮疙瘩。
笨蛋。靳博安说。
你敢骂我笨蛋!沈绪想抽回脚,靳博安则是昧了良心的恶魔,故意摁了几下脚踝。
沈绪趴在松软的鸭绒垫上,一抽一抽得生闷气。
靳博安取来红花油,用热毛巾替他热敷了脚,又在圆嘟嘟的脚踝骨间涂抹药油,这家伙不亏是弹钢琴的,手指灵巧合度,把少爷的创痛搓揉得很舒服。
沈绪气道,我考试不及格,你都没骂过我笨蛋。
靳博安一副专心致志,直把少爷的脚腕搓得发热,再用滚烫的毛巾包敷好,随后又开始处理手肘的伤口。
那是因为你真的很笨,骂你也考不及格,靳博安伸出手重重弹了一指头,沈绪在某人的强势面前从来都占不到便宜,只有抱头呜咽的份。
靳博安又问,好好说,说清楚,怎么回事?一副不听话就把你撕裂的冷酷无情,沈绪只好大约把那三个小崽子恶作剧的事情讲了。
事后诸葛亮,笨蛋果然是我自己。
沈少爷在商场纵横几个月都没如此悲惨过,博安哥哥骂得好,他就是一个大笨蛋,连拙略的计谋都不能明辨。
沈绪叹口气,其实我也猜得到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先说双胞胎兄弟吧,这两个孩子从小外国长大,自由奔放无拘无束,与我从未见过完全不亲。
敢欺负在我头上,无外乎是想替爷爷报仇。
替爷爷报什么仇?靳博安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轻轻吹气如兰。
沈绪被他一贴心伺候,慌忙盖好被子遮住下面,装模作样道,我对爷爷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把他气得放弃公司,背井离乡,那俩兄弟肯定多少听到过我的种种劣迹,以为我会一直糟糕下去。
就是替原主背黑锅,没差啦!
又接着分析,沫白吧,估计就是爸爸妈妈常年教唆的提到这个话题则难免伤心,不提也罢。
沈少爷身上不痛,一脸正气,双手握拳捏得嘎巴作响,但只有这一次,若是还有下次,别说是我弟弟,就是总统显身,我也要教训回去!
你还准备让他们敢有下次!靳博安冷酷得扯了嘴角,圣母是一种病,得治。
沈绪急吼吼辩解,谁说我圣母了,我买的礼物一个也不分给他们,切!想从哥这边拿东西,没门儿的。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故意摆出傲娇的姿势。
靳博安心底有数,突然趴在少爷身上,冷漠化作柔情问,那我呢?没有点什么补偿?
你把我一个人撂在家,对亲弟弟的恶意置若罔闻,所有人里却唯独对我最坏。
靳博安刻意将手滑进被子底,宛如贪恋温度的蛇往最深处钻,做少爷的亲人真好,被放纵被原谅少爷要不要让我也做你的亲人
日日夜夜亲你的那种人。
例如,老公什么的?
沈绪娇躯一颤,你是我的亲人啊,一直都是我的博安哥哥嘛!慌张爬出被手骚扰的范围,从礼物袋里翻出一双木鞋,连推带搡将男主丢出门去。
靳博安脸都绿得发黑,提着木鞋悻悻离开。
走廊转角处,沈沫白靠在大理石瓷砖墙面等他出来。
绪哥他还好吧?
靳博安把木鞋给他,帮我拿一下。
沈沫白拿好木鞋,迎面就是一击重拳,打得他当场眼冒金光,瘫软坐在地上,鼻孔里哗哗得往下滚出血珠。
靳博安拿回木鞋,一副居高临下,你已经成年了,打你两拳是轻的。
博哥沈沫白捏住鼻子,胸口一片血红格外森人,是我哥叫你打我
不,是我想打你,很早以前就想了。靳博安睨人的姿态端得极高,予人生死的黑暗笼罩在他身周,令四周生寒。
如果真想让别人高看你一眼,起码要学会尊重人,你小时候陪我玩了一段时间,我才愿意教你说这句话。
但我和你的缘分也就以今日为界,往后若是再敢惹了少爷,我就折断你一条腿。
他可是说到做到的,语毕目不斜视,绕着从沈沫白身旁路过,看一眼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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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两天,沈绪是被饭香吵醒的,错以为在沈宅家里,走下楼发现并不是。
靳博安帮着美娜一起做午餐,不知道为什么,美娜像是得到某种真传或是突然打开任督二脉,做出来的饭菜竟与老家的厨子如出一辙。
沈庭学分外高兴,他思念家乡那口美味已经好几年了。
叶落归根,狐死首丘,人离家久了总觉得家里的饭最好吃,别的柴米油盐哪里都不对劲。
靳博安想抱少爷去餐桌用餐,沈绪嗔怪他丢脸,脚踝轻微有点痛而已,还不至于残疾吧?
坐在桌前才发现沈沫白的鼻梁骨贴着白绷带,吓一跳问,你怎么了?
沈绪关心人的眼神并不作假,沈沫白闷吞一声,撞门上撞的。他看向靳博安时,正如男主自己所言,完全不顾他们以前的情分,爱死不死,反正与我再无关系。
心里一阵哀伤。
虽说爸妈当年让他想办法赢得靳博安的好感,沈沫白也确实努力去争取过。
靳博安什么都出色,沈沫白即使没喜欢他,也曾拿他当偶像崇拜的。
靳博安如今绝对是懒得理他,连曾经有过的兄长般的温柔也烟消云散。
唉。
沈沫白低头吃饭。
沈绪不明所以,用公筷帮他拣了几块肉,叮嘱道,以后小心一点。
是得小心,不然要断一条腿。
沈沫白回复,谢谢。
沈绪突然意识到跟兄弟相处其实蛮简单的,他以前总不知所措是因为现实世界里他只有父母,而书中世界又情况复杂。
男人说爱就爱,说恨就恨,比女生相处简单易懂,沈沫白没有抵抗他,应该是没问题。
试着拍拍亲弟的肩膀,此处省略一千字感慨。
双胞胎兄弟则分外高兴,毕竟第一次品尝地道的华国美食,大快朵颐后连吃两碗大米饭。
靳博安举手代劳,帮两个兄弟盛了饭。
下午美娜与沈琦君夫妇提议全家郊游,正好请几人游览家里的牧场盛况。
沈绪说想爬风车上参观,他在电视上见过大风车好几次,一直好奇风车里有什么机关。
美娜帮他找来一匹纯白的矮脚马,毕竟高头骏马背脊太高,他侧骑上去还是比较费劲,其他人则骑马走。
靳博安陪人,牵着马匹引路在前,沈绪趴在可爱温顺的马头部位,双手慢慢捋动小马的鬃毛,笑问他,博安哥哥,你是悟空啊,悟净啊还是猪八戒?
靳博安淡笑,大概是蜘蛛精吧
沈绪瞧他一身休闲西装,胸口口袋内塞着别致的红丝方巾,通体气质如云似烟无比高雅,本来几个弟弟算是人中龙凤,男主显身后直把阿猫阿狗的吹得体无完肤,踉跄退缩。
仿佛全世界的高光只打在靳博安一人头顶。
自从出门,卡尔就反复说渴,走一截路停下喝水,再走一截路又停下喝水。
沈琦君心疼儿子,叫他别跟着来,美娜则是想惩罚他对堂兄的无礼,将郊游用的随行装备全部交给他管理。
卡尔心底叫苦,但他真得激渴无比,除了全身大量盗汗,一点排尿意识都没有,只是喝水。
沈君琦真怕他病了,然而体温正常,面色红润有光泽,就是口渴。
美娜并不赞成丈夫对儿子溺爱过度,外国人与华国人教育孩子的方式迥然不同,朝卡尔严肃道,中午吃的太多了吧,不然你就到后面去,跟着小绪他们慢点过来。
卡尔一脸愁苦,连冰冷的表情也夹杂着难以描摹的苦楚。
沈绪瞧他的肚子鼓得涨圆,跟几个月显怀的孕妇一般,就差将肚子摊平在马背上了。
沈绪道,卡尔,不然你回去吧,要是大伯母问起来,我帮你跟她解释。
靳博安不言不语,一直环视四周绝妙的风景。
没一阵卡尔又说渴死了,自己马背上的水壶喝个精光,叫绪哥给他水喝,沈绪连忙阻止靳博安道,不能给他喝,万一再喝下去,会不会把胃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