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安继续擦头发,然后呢?
沈绪抱紧怀里的枕头,要实在不行,我给她几万块钱,叫木清言明早离开,免得你多心。
靳博安的眼神隐藏在发丝深处,冷幽幽道,那倒不必,我还想观察她几天。
留下也确实想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沈绪呼了一口薄气,似乎也不烦闷了,眉眼立刻开心起来。
那......晚安咯!
靳博安扔了一下毛巾,毛巾沾了水,重重砸在房间门,将原本关闭不紧的缝隙给砸得合了起来。
我还有话想问少爷。靳博安朝自己那张单人床示意。
请躺。
沈绪呵呵尬笑,我不是来找你睡觉的。
没关系啊,靳博安的手一勾,把某少爷连人带枕头一并丢到床上。
沈绪也不傲娇了,不躲不藏不喊不叫,也规矩坐在原处不动弹,仿佛等待被处决的罪徒。
靳博安肯定是生气的。
他还是乖一点的好。
靳博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礼物盒,是贾行川寄给沈绪的圣诞礼物,被小少爷随手塞进厨柜里,后厨的佣人没注意剪开后发现里面是两瓶液体,全部都是外国字,看也看不懂。
拿去叫靳管家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靳博安递给沈绪以后,沈绪拿着对光看了半天,全部都是看不懂的字,反正不是英文。
难道说是酒?沈少爷擅自打开后闻了一下,感觉像是甜丝丝的饮料,喝了一口居然是水果口味。
挺好喝的。
沈绪又喝了几口,从睡衣口袋取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质问贾大炮灰怎么那么抠门,送礼才送两瓶饮料。
靳博安蓦地摁住他的手,轻笑起来问,什么感觉?
甜甜的。沈绪舔舔嘴巴的余味,博安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口。
靳博安的眼神毫不掩饰暗沉沉的幽光,少爷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贴着沈绪的耳朵,缓缓突出几个字。多功能助性饮料。
第67章
沈少爷愣了几秒, 博安哥哥,你怕不是在逗我下一个动作则是拿出手机对照饮料瓶子的说明书拍了一张照片,上传到某翻译app里。
一对乱七八糟的乱码里隐约有个词汇, 持续性x起。
沈绪简直欲哭无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一股暖流真的从那处缓慢流动向四周,掌心脚心里攒起来了高涨的火焰, 直烧得少爷口干舌燥。
博安哥哥救救我沈绪快要哭出声,一手抓住靳博安的胳膊,低低慢慢地喘。
靳博安遂把人拉近, 让沈绪趴在自己胸口,帮忙是可以,不过少爷为什么会让贾行川买这种药?买了是给谁喝的
这必须先说清楚。
他一定是带着薄薄的愠怒,少爷似乎听到靳博安胸膛急促鼓动,仿佛一阵警告的擂鼓。
沈绪的脸逐渐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媚眼如丝,一抹焚烧着羞耻与渴慕的情光,在他水润的桃花眼里大肆滋长。
给我自己喝的, 贾行川不是总叫我肾小虚, 我想补补肾两只手的每一根指尖,缓慢地在靳博安的双臂间摩擦,双腿似是无处安放, 也待勾不勾着。
亲亲亲亲一下
靳博安的手指阻挡在少爷微张的唇缝,并不满意对方敷衍的作答,少爷觉得这种回答能得到解救我们都不廉价,对吧?
沈绪快要爆炸了,无论哪个部位。
身体的热浪仿佛吞噬的魔鬼, 在靳博安拒绝给予他任何抚慰的一瞬间,酥麻的电流在扭动的背脊间,欲念之力搅混他的羞耻心。
嗯靳博安的指尖挑开少爷紧咬的嘴唇,让他的舌不断缴械,给谁买来吃的
沈绪快要疯了,药液自血管深处沸腾,他也好疼,疼得无所适从,急需要被释放的解救。
药力似乎生猛起来。
沈绪难耐地吻起了靳博安紧闭的唇线,男主俨然想弄清楚药品的来龙去脉,既不回应,也不推开,让小少爷不得不扭动辗转,轻轻蹭蹭。
少爷是个坏孩子,不说实话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靳博安碰也不碰,但他切实掌控着沈绪的全部。
沈绪狠狠地咬他的手指,通红的眼眶,弥热的气息,贴近的碰触,都没有用。
男主就是想让他丢脸,混蛋。
少爷啜泣起来,给博安哥哥喝的,每一个都咬得软软糯糯,嗓音甜得发腻,俨然快是极限的崩溃。
本少爷是大猛一,总叫你欺负贾行川说给你喝点药,叫我攻你
靳博安冷冷笑道,那少爷觉得,自己现在还像个大猛一吗?
沈绪摇头,眼泪滑过面颊,沾着口角的水渍呼出热气,红得不像话。
靳博安微不可观得露出一个笑容,贪婪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嫣红唇瓣,掠夺般地吻了上去。
沈绪被这个缠绵又狠戾的吻一激,脆弱得像被惩罚的囚徒,任人宰割摆布。
靳博安勾起少爷的下颌,一口咬住他颤巍巍的喉结,两只手蜿蜒而后,托着沈绪让他坐了起来。
森森笑意,靳博安的眼神落在少爷痛苦的地方,那机会难得啊,要不然就让我满足一下少爷大猛一的夙愿。
要不然真对不起那些药的价值。
伸手戳了一戳。
呵,大猛一。
沈绪抽搐得扭了一下胯。
靳博安靡靡道,自己脱衣服,自己撑住自己动
靳博安给沈绪洗干净,自己也去清洗。
擦着头发,重新回到床头,柔和的光线包围着沈少爷光洁的后背曲线,后颈面布满草莓,腰侧都被掐紫了,雪白里透出几分放肆凌乱的迹象。
沈绪只是稍微苟延残喘闭了会儿眼睛小憩,整个人被欺负得太惨了,简直惨不忍睹。
靳博安像是故意气他,钻进被窝里,头贴在对方斑驳的后背,少爷好强。
良久,沈绪闭眼道,我们散了吧。
靳博安在他背上画圈圈,有钱人家的少爷玩腻了,想拔鵰无情
做梦呢?
沈绪真是气得够呛,每一动困倦的手指,他就想起男主扯住自己双臂的冷酷。
是呢,本少爷受够你了,本少爷要分手,本少爷跟你吹灯拔蜡了!
靳博安才发现沈绪真的动怒了,不是开玩笑的那种,估计真是折损了他的面子,触底反弹,引得沈少爷极度不爽。
靳博安冷了脸,坐起来道,理由呢?
沈绪不看他的脸,自顾自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还有呢?
对方的平静更是烈火烹油,沈绪找了半晌理由,忽然想起自己发过的毒誓。
我在贾行川面前发过毒誓,我若是喜欢你,就吃蛋糕噎死,睡觉床倒塌,开车被撞死,现在我就想和你散伙,随便什么理由本少爷能说一万个,你想听哪个!
少爷生气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靳博安反问,床并没塌。就是g你的时候咯吱响了而已。
塌了,沈少爷的别扭脾气俨然被煽风点火,上次在风车里就塌了!
靳博安扯了嘴角,反过来解释,少爷是喜欢我的意思。
沈绪翻身坐起,剧烈的碾碎般的腰痛令他的眼眶又红了一层,我怕被车撞死!我要分手!
两个拳头狠狠砸在靳博安胸口。
都是你要欺负我。
坏人!
恨你!
靳博安捉稳两只毫无攻击力可言的可爱拳头,但是叫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
买药的人又不是他。
靳博安忍了笑,少爷要是能从这床上笔直离开......
沈绪一把推开人,扶着腰从床上离开,出门时重重将门摔了一把,毫无留恋的任何意图。
靳博安肆意一笑。
还能反了你。
.
家里的佣人跟靳博安开始吐槽,说木清言整个人感觉怪怪的。
虽她每天只负责看护夫人的病情,但她特别会偷奸耍滑,每次总以樊丽丽为借口,要求后厨单独做一些昂贵的燕窝鱼翅,但最后究竟谁喝了也未必是夫人。
原本宅子后院的房子是家里佣人们住的地方,但是她一个人就霸占一间,而且喜欢在屋子里洗衣服,还在屋子里挂一根绳晾衣服,衣服滴的水把木质地板也浸泡得翘起来了。
更过分是那一次,王阿姨着急上厕所,正好木清言也上厕所,木清言仗着年轻抢先进去,还把门从里面顶上。
靳博安耐心听完几个女佣的抱怨,缓慢道,跟大家说先让让她,毕竟新来的不懂事,过一段时间再叫她跟大家伙道歉。
女佣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料想靳管家居然不打算管的意思。
靳博安抬手示意所有人散了吧。
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对木清言他还有其他的打算。
他已经叫手里的网络专家杨海通过某些渠道,去彻底调查木清言这个人,相信过不了两天则会有消息传回来。
他不是得罪了少爷嘛。
这两天沈绪看见他真的一脸排斥表情,屡次狭路相逢,少爷都是哼了哼直接走掉。
一次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靳博安估摸着沈绪该下楼了,打发掉女佣们,早早守在楼梯间。
沈绪的脚步声极好辨认,灵巧又敏捷。
少爷下楼的一瞬间。
靳博安从楼底下闪身而出,少爷早安。
沈绪掏出手机贴在耳畔,一脸无视的冷漠,喂,冯秘书长,昨晚那份文件我已经传真给你了,你再润色一下发给对方企业吧。
靳博安跟着他的脚步,路过衣服架时随手取来毛绒大衣,准备给少爷披上。
沈绪抬手拒绝。
朝家里走来的另外一个女佣道,去把我新买的大衣取来,在昨天坐得那辆宝蓝色迈巴赫上。
女佣小跑去取。
靳博安问,少爷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家佣一会儿去买新鲜食材。
沈绪反诘,还没到晚上就张嘴问饭,你的脑子里只有这点水平吗?
是。我脑子不好。
靳博安不再追着,而是原地不动冷眼旁观。
沈绪穿好新买的大衣,只对女佣道,最近这一周我都会在外面吃,吃家里的饭吃腻了,难吃死了。
佣人们恭送少爷离开,哪个也不敢多瞧靳管家一眼。
不过私底下偷偷说,靳管家大约是失宠了,少爷很少给人摆这么大的脸色。
靳博安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个性,既然沈绪讨厌他,他也不追着堵着哄着。
除了完成帝一国际传过来的工作,则是披着一块羊毛小毯子在家里找个僻静的地方看书。
一不小心睡着了。
冥冥中有人似乎靠近,靳博安的警惕心顺势提高,不动声色地闭着眼装睡。
对方一直蹑手蹑脚地在沙发周围打转,是在确认靳博安真的睡着,才轻轻地靠近。
靳博安从脚步声中很确定对方不是家里的女佣,因为沈宅有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人都不敢在靳博安办公或休息的期间打扰或靠近。
会被开除。
对方的小心翼翼使得她久久没有近距离靠前。
仅仅是隔着半米距离,然后蹲下来观赏。
好帅。
靳博安的睡颜十分俊美,睁着眼睛便焕发光彩的人,何况闭着眼眸,更是为迷人的棱角增添朦胧美感。
对方仿佛真的被迷住了,用压抑又极低的嗓音,小小声道。
你原本是我的啊。
靳博安忍不住皱眉,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开始伸展双臂。
对方惊吓不止,跳起来就跑,一路尽量不要碰见任何家私,还是在踉踉跄跄中磕到了膝盖,发出嘶嘶倒抽的凉气。
木清言。
靳博安幽深的澄澈眸底,倒影出了这个瘦高女人逃跑的身影。
第68章
靳博安没吱声, 冷冰冰得沿着木清言逃走的方向跟着,对方唯恐被发现,笔直得逃向了樊甜甜的卧室。
靳博安拖延些时间, 差不多时候下去端了一碗新熬的糯甜燕窝粥,上去敲门。
木清言用凉水泼了泼脸上的余红, 才去开门。
两人四目交接。
靳博安道,夫人今天状况怎么样?
木清言拦不住他的脚, 引着靳博安进了屋子,一副小鹿乱撞的羞赧,悄无声息把门紧紧关闭好, 阻隔外面路过的一切叨扰视线。
靳博安放下托盘,安静地凝视一眼假人一般的樊甜甜,樊甜甜除了会呼吸,能吃些流食,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甚至都不曾发过疯。
似有话中话道,夫人病成这样,却只认得你一人, 与你的感情可见一斑。
有好几次, 沈绪都说樊甜甜对木清言的感情很不一样,每次都能亲耳听见妈妈叫对方言言。
从不叫绪绪。
被夸奖的木清言分外得意洋洋,用手扶了扶面颊间的粗黑眼镜框, 主动去拿燕窝粥给樊甜甜喂。
靳博安阻止了她。
甚至可以说,靳博安站的地方突然离木清言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