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预期中八九不离十,没过多长时间,那人便冲着我这边抡起手里的铁片,猛劈而来。
对方这一举动好像是下意识的。因为当那人靠近我的时候,我赫然看见那人的眼珠子里一片空洞。
我一瞬间脑子不禁一麻。
与此同时,我立刻联想起之前看到惨白色人影的情形。
暗说,难道是因为那块迷香?
这种时候,我却意识到忽略了一个细节。这种时候不容丝毫分心。
景小甜的声音此刻钻入我的耳朵,“钱哥,小心啊。”
见我愣在了原处足足三秒。景小甜的一对睫毛几乎快颤掉了。
闻声,我立刻回过神,好在我的速度并不慢。
当下我的眼眶里,那块铁片此刻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我的右脸而来。
距离近到我能清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阵阵风响。
任由下去,估计我的整片脸皮都将被掀起来。
我不由得猛的身子一蹲,进而向一侧滑去。
我的这样的做法相当的明智。才是短短的十五秒钟不到,我整个人便从那人的胳膊下游了出来。
这人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专业。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人经受过某种专业的训练。
看到这里,我倒是长出一口气。
胖子和景小甜此刻跟着松下紧紧攥住的拳头。
只要我能够制服住这人,想办法将这人手里的凶器给打掉。那么胖子和景小甜一并上来将这人给制服。
而今摆在我眼前无疑一个绝好的机会。
胖子手里拿过来的滑雪板被重叠在一起,被我靠在腰部附近。
此时,我将滑雪板横了过来。
我用的是滑雪板相对较软的一边。
哐当!
“三,二,一!”心头暗喃,与此同时目光紧盯着滑雪板的末端。
那人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灵活,从那人的手臂下游了出来。
趁那人来不及反应的片刻,我手里的滑雪板已然落在她的手腕附近。
手腕附近的神经格外的敏感。前端落定,手上的铁片立刻飞了出去。
闪避开飞弹的铁片,此刻胖子和景小甜一拥而上。
没用多少力,那人重新被按到床上。
防止这人做出更加令人胆寒的举动。胖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卷绳子。进而用绳子将那人绑在床上。
景小甜则去拿一些冰来。
冰凉的冰袋接触到滚烫的额头。没一会儿工夫,那人便熟睡了过去。
“我去,刚才真tmd险。”
放下手里的雪橇板,我不由长出一口气,同时望向那人。
虽说我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奇门异术。可刚才那反应确实不像一个正常人所为。
“想不到这堕落天使还真会挑地方。”胖子抹去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
自打我们来到林雪市到现在为止,接触到的怪事还真是为数不少。
物理降温的效果相当显著。
才过半个小时,那人原本滚烫的额头渐渐恢复冰凉,气息也跟着平缓下来。
有了头一次的应急反应,眼看着这人正要睁眼,我和陈胖子不由得跟着闪开,生怕那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然则这次我们几个显然是虚惊一场。那人睁开眼见自己正被绑在床上,倒是一脸愣神。
一脸紧张的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神渐渐游移到我们几个身上,这人才跟着稍稍放平呼吸,不过说话的语气里仍旧充满了惊奇。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胖子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眼前人听。我也不刻意上前打断,毕竟胖子也是时候该找寻一个适合自己的对象了。
再者,胖子对北方大妞特别是这种大眼睛,身材好的女孩基本上毫无抵抗能力。
对方此刻听完这话,脑子里转了转,紧接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坐起来之后,说出的第二句话却是让我们几个近乎惊掉了双眼。
“声音,那声音。”
听到“声音”这个我格外介怀的字眼,我心头不禁咯噔一下。
我们几个对那声音一直格外介怀,虽说这几天晚上我也是特意留意窗外的声音,难则除了那次无意中捕捉到之后。
声音便如踏破铁鞋无觅处。愣我怎么听,怎么守,那声音就好似再也看不见了一般。
如今听到“声音”二字,我本能上前步,紧追慢问。
一问不打紧,接下来那人的回答再度给我迎头棒喝。
“你们也知道那声音?”
“应该是狼吧”。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胖子还是格外踊跃的在对方面前竭力表现自己的积极性。
不过很快胖子被碰了一鼻子灰。“不是狼,那是一种信号。”
“什么信号?”
眼下不光是我和胖子,就连景小甜也一并围上前来。
与此同时,我和景小甜私底下交流,“看来堕落天使这次的代办任务也不是什么善茬。”
景小甜默默点头,与此同时,我花费百分之二百的精力,仔细听从那人嘴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
坐在床上的北方女孩一字一顿,“是他们交流时候通常用的信号。被称作鸟哨!”
说鸟哨我听不懂,然而说信号我大体还是明白的。
这种信号要说是少见倒也少见,可要说我们几个没听过也不算。
这种信号应用最广方面的就是轮船上的棋语。
两艘轮船交会的时候,就会有人挥动特殊的手势,以示各种各样的语言符号。
和这种鸟哨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只是这人为什么会躺在雪地里,又为什么会遇上巴图尔?和巴图尔结仇,倒是我分外感兴趣的话题。
问出来担心对方身子支撑不住,再者我们几个和这人之间的熟络程度还不足以到无话不说。
思索一番,我不由景小甜和那人一番细聊。
景小甜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她立刻下楼来找我。
我此刻正坐在屋子靠门口的地方。这地方难得出现了片刻的阳光。虽说雪地外面空气依然冰寒,可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人全身发暖。
正享受着这种少有的惬意,景小甜此时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样,找到了?”我抬起头轻描淡写的望着景小甜。
景小甜的沟通能力还是相当值得钦佩的。
短短的一刻钟不到,对方的基本信息,基本被她掌握得烂熟。
“这人叫李菲雅。”
姓名和年纪倒不是我感兴趣的点。我唯一感兴趣的是,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景小甜依旧慢条斯理,“她说她自己是跟踪信号来这里的。”
“跟踪信号?什么信号?鸟哨?”
“我猜应该也是鸟哨。”景小甜默默点头。
“跟鸟哨干嘛?”
如果说我们几个对那声音格外介怀,是因为我们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是干什么用?
可让我奇怪的是,这人明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却偏偏要跟踪这东西。难不成这东西本身就与众不同?
除了这种解释方法外,我根本想不出第二套解释逻辑。
“对了,钱哥,你看这是什么?”
景小甜说完这些,突然从荷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你什么时候拿走我的?”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根黄色的毛。那毛分明就是我之前捡到的。
“不是拿的,是从那人身上发现的。”
景小甜都替那人冷敷额头的时候,无意间从对方身上意外发现了这种棕毛。
“你觉得怎么回事?”
我此刻拿试探的语气问景小甜。
景小甜偏过脑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这些人应该也和我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潜意识里,我也这么认为,然则眼下我却是眉头一皱。按说堕落天使和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多半不会像以前一样安排众多的人代办同一道任务。
景小甜很明显听出我话背后的隐含义。
“钱哥,你的意思是,除了堕落天使以外,还有人志在必得?”
我深深点头,这不光是我简单的猜测。
景小甜的话让我此刻心里不禁泛起几丝涟漪。
倘若正如景小甜所说,那么这次和堕落天使并驾齐驱将会是谁?
唯一知道答案的恐怕只有躺躺在屋子里的那人。
然则即便如此,对方在不了解我们几个的情况下,恐怕很难坦诚相见。
我眼下正疑惑着,头顶的楼板上,再度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与此同时,景小甜的姨慌慌张张的从上头跑了下来。
“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情况,我和景小甜不约而同瞪大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