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非常的简陋,只有一个大厅,摆着一个个案几座位而已。既没有隔间,也没有包厢,这是一个供给行商吃饭的酒肆。
不过也大早上也没有什么生意,吴贵与王金二人坐着,可以谈私密的事情,不怕被人听到。
二人来到酒肆后寻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避开了侍者,又随便点了酒菜。便开始了谈话。
“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呢?王小先生。”吴贵先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呼吸略有些急促道。
这家伙的贪婪是优秀的。王金心头暗暗的点了个赞。
“自然是肥皂生意。”王金当然也不卖关子,笑眯眯的说道。
“肥皂生意?”吴贵一愣,有些懵逼。这不是张让门下的产业吗??怎么难道还交给我不成?
当然吴贵这点城府还是有的,没听懂就没吭声,等待王金的下文。这时,他们刚才点的酒菜到了。
无非就是熟羊肉这类的冷菜,还有一壶不算好的酒而已。二人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与胃口。
等那送菜的侍者走了之后,王金才笑着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肥皂我不是卖一百文钱一块吗??我卖给侯爷八十文,然后侯爷再去卖,不就是净赚了二十文钱吗?”
王金的想法很简单,把制造与售卖分开来计算。不是王金忍痛舍弃利益,而是肥皂的利益这么大,他们根本吃不下去。
现在的他们生产肥皂,贩卖肥皂的能力已经是极限了,人手根本不能铺开,将生意做的更大。
反而吴贵有极多的人手,如果他专心制造肥皂,而吴贵负责零售,那样形成的产业是完整的。
要知道洛阳城内的权贵多如牛毛,权贵区域也不仅仅是这一片,还有别的许多地方,许多人不知道肥皂的存在,如果推广出去,那必定是海量一般的财富。
别说肥皂走出洛阳,销售到全国各地了。总而言之,这是一笔极大的买卖。而负责推广,销售的担子就落到了吴贵的肩膀上了,而王金所付出的代价,只是让出利润的二成而已,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而且在吴贵认为他身后背靠着的是张让,也不怕吴贵会起什么坏心思。这一切便是刚才王金想到的,从吴贵这个人的狡诈细腻的性格上想到的。
“二成?”吴贵眼前一亮,他是一个贪婪的人,具备了商人的贪婪潜质,也具备了商人的素质。
王金能想到肥皂的前途,吴贵自然也能想到。与八成利润相比,二成的利润虽然少了一点,但也是肉啊。
而且那八成的利润是张让的,我也不敢争夺。
“一言为定,王小先生出多少肥皂,我就买多少肥皂。”一阵计算之后,吴贵拍案而起,激动道。
“一言为定。”王金笑着承诺道。
两个人便这么定下了生意,之后便又推敲了一些细节。吴贵是个心急的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今天就接手零售的工作。
王金对此也是求之不得,二人商量了一阵之后,便一道来到了权贵区肥皂摊子处,当场就交接完毕。
王金拉了一车吴贵购买肥皂的铜钱回去,而吴贵则派遣了豪奴接替肥皂的贩卖工作。而对于王金的这种举动,郭盾等人没有吭声,没有意见,对他们来说,现在的王金是可以比天还高的存在,需要仰望。
王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没有意见。很快,王金一行人就返回了破宅子,王金交代了郭盾等人好生制造肥皂。
因为人手从销售的事情上撤回,制造上的人手又充足了一些,相信明天肥皂的产量就会上升,这也是一个好事。
仔细的交代了家里的事情之后,王金则出了破宅子,叫来了一辆牛车,坐上牛车往张让的府邸去了。
以张让的名义,讹诈吴贵,这件事情虽然当时痛快,但是后来王金一想,却实在是坐不住了。
想张让是什么人,那是个奸诈凶残的人。若是让张让知道有这件事情,可是要吃刀子的。
还不如现在自己就坦白,也好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而幸好他与张夫人有一段渊源,可以补救一下。
很快,牛车便到了张让的府邸外。看着这一座气势宏大的府邸,拉牛车的老头一阵面色发白,王金好生安抚,并再三保证价钱加倍,这才让老头留下,没有落荒而逃。
安抚了老头之后,王金下了牛车,来到了大门前。看着门前的一队守卫,王金没有了第一次来的紧张,笑着对为首的守卫道:“又要麻烦这位大哥了,还请劳烦通报张夫人,就说商人王金来负荆请罪来了。”
为首的守卫对王金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毕竟这是第一个提溜着鱼,肉来做张让府邸上坐谢礼的人。
而且张夫人还收下了。想到这里,为首的守卫便没有怠慢,同样微笑的对王金说道:“请稍等。”
说完后,为首守卫便派遣了一名守卫进去通报去了。
张让府内,张夫人刚刚起床没多久,她是小户人家出身,没有大户人家小姐那么多的规矩,而且张让基本上都是呆在宫内,很少在她这边过夜,也不用服侍男人,所以她习惯了睡懒觉。
因为是夏天,所以睡醒后整个人就有些油腻腻的,非常的不适。以前张夫人就要洗澡,现在有了肥皂之后,她更喜欢清清爽爽的感觉。
因而张夫人在小飞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涂抹胭脂水粉,画眉毛等等打扮自己。
最后在小飞的帮助下,在发髻上插了一根金步摇,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端庄温柔的笑容,张夫人这才满意了。
“夫人真好看。”小飞在一旁拍马屁道。
“老啦。”张夫人谦虚一笑,但面上却泛起了笑意,哪个女人不爱美丽呢,就算是太监的夫人也是一样的。
这时那负责通报的护卫在门外通报王金来访的事情,张夫人眉头微微皱起,奇怪道:“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