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当今武林风云再起,群雄争霸。
东有“阙家堡”战马横越五湖四海;南有“风淮楼”酒店银庄遍地生花,西方“慕容山庄”看尽武学秘籍;北方“天机门”机关天下难敌。
除此之外,东南有贩卖消息的“姬红院”;西南有善使毒药暗器的“唐门”;西北“幽谷”以医药而闻名;东北“雷家堡”火药威力十足。
更兼
海之霸主——“天龙帮”;
暗之末裔——“刃血盟”;
传说中“江湖第一人”隐居之神秘莫测的“飞凤轩”。
高山,悬崖。
冷风飕飕的呼啸着,在上千米的山顶徘徊。秋末的温度本来就低,又何况是如此绝顶。白雪皑皑的山上,烟雾缭绕,一片死寂,风成了唯一的流动的生命。突然,两条人影以惊人的速度跃上了悬崖。
“你已经决定了?”柳叠衣侧身担心地看着身旁的黑衣男子。
男子原本拥有一张优雅高贵的绝世容颜,却因右脸的两道疤痕而破坏了原有的美丽,使芙蓉丽颜里多里一丝煞气。然,再仔细一看,又仿佛这两道疤原就应该存在,它自然与黑色的秀发,白皙的肌肤合为一体,使眼前的身影跟显得更英挺,也更凛然而不可侵犯。
今天是他小师弟出谷的日子,他是小师弟的第一轮考验。
他很清楚今天的比试他必输无疑。这几年来,小师弟在“飞凤轩”练武就象入了魔似的,功力进展神速。师兄弟里唯一还能和他匹敌的也只有同样是“武痴”的大师兄了。但即使如此,他仍不放心任小师弟一个人去闯荡江湖,毕竟小师弟的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子而已。尽管小师弟本人并不承认,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花样年华的绝色少女。
他还记得五年前的一个深夜,失踪了已久的师傅突然抱着一个年约十岁左右浑身是血的女孩子回到了“风飞轩”。
女孩的左脸肤白若雪,细嫩无暇,乃着绝色之容颜,然而右脸却血迹斑斑,隐约可见猩红的鲜血底下两道触目惊心的十字刀痕。从眼角一直到下颚,从鼻翼延伸入右耳底下的云鬓秀发中。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忍心对一个才十岁的女孩子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当他发现不仅仅是脸上,女孩纤细的胳膊上也满是伤痕。刀伤,剑伤,鞭伤,重击的淤青以及一些看不出是什么导致的大大小小数十道伤痕。那一刹那,一向不喜发火的他由心底涌出这辈子从来不曾有过的愤怒!他想杀了哪个人渣!立即!马上!
“师傅,是谁下的毒手?”柳叠衣面色冷竣,右手紧紧握住悬在腰间的长剑,蓄势待发。
将女孩交给学医的女徒弟,莫争向柳叠衣微微颔首,两人走出了屋子。
“师傅,到底是谁?”柳叠衣再次冷声询问。
回头瞥了自己的二徒弟一眼,莫争不耐烦地道,“师傅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先把他收拾了,还用的着你出马吗?!”
回头看向屋内明灭的油灯,他轻叹口气继续说,“我本想今晚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道到山脚下就看见女孩浑身是血跌跌撞撞正地往前走。当我发现时也不禁吓了一跳,这样重的伤就算是身强体壮的男子也痛倒在床无法言语了。偏偏这个孩子却一声不啃的继续赶路,不喊痛也不哭。我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也一样,没有惊呼和挣扎,只是沉默的观察,强忍着不昏迷。好倔的一个孩子!”莫争低头若有所思。半响,他才抬头幽幽的说道,“叠衣,你说再多个师妹可好?”
“是,师傅!”柳叠衣点头承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妹的!”
一个星期后,师傅收了小师妹为徒。小师妹不爱说话,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她几乎一句话都不说。
“动手吧!”罗尔一身黑衣,神色默然的看着柳叠衣。
微微颔首,柳叠衣拔出随身而带的木剑,神色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小师妹这次下山是为了报当年的血海深仇,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究竟要向谁报。小师妹的嘴就像河蚌一样总是抿的紧紧的,一字不提当年发生的事,就算师傅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一样。所以到现在他们对伤害小师妹的人仍一无所知……
风动,剑起。是忘我的决斗,却非生死的抗衡。
约末半个时辰后,一黑一青的两条人影飞快的相撞又飞快的相离。
喀擦,是木剑折断的声音。
柳叠衣举起折成两断的木剑,流露出轻微的赞叹。才五年的时间,想不到小师妹剑法的造诣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本来预计自己至少也能撑上一个时辰,却不料费尽全力也只坚持了半个时辰!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去吧!”柳叠衣微笑,刚毅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舍。
微微点头,罗尔不在迟疑地飞身离去。
“二师兄,你退步了哦!”忽的,从树后面传出一声轻佻的嬉笑声。白衣男子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神态悠闲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派人跟着了?!”不予理会白衣男子的嘲讽声,柳叠衣低声询问。
“你说呢?”男子挑了挑眉,从怀中拿出一巾方布就地一铺,优雅的席地而卧。朝柳叠衣掂了掂酒壶轻笑,“一等的千日醉,宫里的贡品,要来一杯吗?”
沉默的点头,柳叠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想他忘了告诉小师妹,他这辈子燃起的迄今为止的最深刻的愤怒还等待着某个人的鲜血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