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青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之中,狭窄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后力持久足见是训练有素的良马拉着车,而驾车的两名青年也不同寻常,一名蓝发青年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似在睡觉,可身子在颠簸的车上却完全不会晃动,和在平地上全无两样,另一个棕发青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单手挥鞭御马,但他手腕不动,鞭子已经挥了出去,受肘不抬,鞭子已经缩了回来,完全是举重若轻,显然这两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技。然而,车厢内却是一幅令人意想不到的光景。
“哇!啊好舒服……”
“天哪!啊……好厉害!”
“啊!对!用力!再用力!”
“呃……”见蕾菲娜娇喘不已,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啊,按摩肩膀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可是我忍不住嘛。”蕾菲娜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芙若娅你的按摩手法这么高明。”
“是仁心圣女教得。”我说,“按摩术也属于医术的一种,可以消除疲劳,舒筋活络。”
“原来如此,可是以前都没听说过仁心圣女会给人按摩呢。”
“那是当然,仁心圣女做的都是救死扶伤地事,那是雪中送炭的医术,而按摩是锦上添花的医术,再说你想大陆上谁的架子那么大,能够让仁心圣女亲自给他按摩啊?姐姐你大概是第一个享受到这个圣女流按摩的人。”
“是吗?那我真是太荣幸……哇!好酸”
“酸就对了,来!”
“好了好了,”蕾菲娜说,“真神奇,我的肩膀现在已经很舒服了,但是你也别累着了,毕竟身体刚好,要是在把你累病了什么的,姐姐的罪过就大了。”蕾菲娜制止了我继续为她按摩,“你的身子太让人担心了,上次一病就是这么久,课程也拉下了不少吧?”
“这个也不会常发生的,何况校长不是还借了三本书给我吗。”
“对哦,校长既然既然会给你把三本书,必定有其用意,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多看看吧,我不吵你了。”蕾菲娜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不再说话。
我耸耸肩,取出了校长给我的那三本书。
第一本书,《空间位面冥想》,可以算是最像样的一本了,至少它在说魔法,但是语言晦涩难懂,艰深异常,再怎么说,我作为一个刚刚开始接触魔法的人实在不是看这本书地时候,连里面地大量专有名词指得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能从里面学到什么呢?
至于第二本书,我的印象是初看像小说,再看像小说,仔细一看----还是小说!我现在暂时没心思看这个,所以暂时把它放到一边。
第三本书,怪就怪它名字取得不好,什么《风月物语》!?怎么看怎么像黄色小说,我到现在为止还么翻开过,但是再想想,艾佛列斯无论如何不太可能老糊涂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我还是看看吧。
下定了决心,我小心翼翼地把书翻开。
随便翻开一页,我试着阅读里面的文字,却发现这并非什么不堪入目的文字,而是在介绍某个民族的风土人情。
又翻几页,我看到一张插图,上面描绘着一株类似于仙人掌的植物,旁边标有不少注解。
奇怪,这样的书倒像是本科普读物,怎么会取《风月物语》这样的名字?我将书翻到扉页,眼睛“刷”地就直了。
五个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东、方、异、闻、录。
有没搞错?!再看封面,没错啊,是《风月物语》啊,可是看着书的内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应该就是《东方异闻录》。那只剩一种可能了,我再次仔细看封面,果然,虽然做得很精致,但我还是发现了,这本封面是手绘的。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艾佛列斯取走了《东方异闻录》原本的封面,又换上了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莫名其妙的封面,然后把这本书塞给了我。
我靠!他在想什么啊?难道是利用我转移《东方异闻录》以避免被撒伦拿走?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起码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不然我要是不明真相随手把书扔了又或保管不慎岂不糟糕?而且再怎么说,我也不算是个合适的人选,毕竟我连保护这书的能力也没有,还不如直接给克雷迪尔呢。
难道说是因为不相信克雷迪尔吗?毕竟克雷迪尔虽然人品毋庸置疑,但毕竟是克莱顿大公的儿子,如果大公让他把书交出来,他会遵从的吧?但是这也不对啊,对艾佛列斯来说,把书给我和把书给克雷迪尔有什么本质区别?或者说,他有什么理由确定我不会把书给克雷迪尔看?他明明很清楚我们的关系非常好的。
唔想不通啊,老狐狸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呢?
再看这书,想到近日的种种事端:安琪儿遇险,希尔瓦重伤,“灵血咒”风波,我“半身不遂”,三大贤者的到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本书,果然是祸根。
等一下,艾佛列斯把这么一本祸根书给我,还不让我知道,那也就是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这会不会是不安好心呢?比如把祸水东引,转移撒伦的注意力?……难说啊,虽然我不喜欢把人往坏的地方想,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如果艾佛列斯真的是这么打算,那这本《东方异闻录》很有可能是假的也说不定啊。
也许,我应该和克雷迪尔他们商量一下。
我正在想着,却听见车厢外的克雷迪尔和爱扎克斯正在交谈。
“雷,时间明明很充裕,这两天我们是不是赶得太急了?这地方风景很好,停车下来玩玩也不错啊。”这是艾扎克斯在抱怨。
“不行,”克雷迪尔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跟踪我们,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