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差点真地喊出来,“那剑圣岂不是马上就要败给沙迪克了?”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啊,”绒毛球说,“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又看不到他体内斗气的样子,无法下结论。”
可恶,我再次仔细确认,但结果还是一样,我没有看错,那也就是说,除非绒毛球说错,否则剑圣根本已经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好哇!剑圣前辈加油!”艾扎克斯在一旁大声喝彩,克雷迪尔还有班尼等人较为持重没有出声,但也都面露喜色,现在真正明白局势有多么恶劣的人,大概也只有我和体内正发生剧变的剑圣本人了。
可是,好端端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那一下看似势均力敌,其实剑圣拼输了,所以受了重伤么?不,不对,剑圣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丝毫不在沙迪克之下,与其说是旗鼓相当,倒不如说剑圣看准了沙迪克那一剑的威力,故意使出同等的力量,无论威力还是技巧都是剑圣占优,根本没有输的理由。莫非是“冥王的咆哮”所散发出的冥波动已经侵蚀了剑圣的身体,也不对啊,我刚才看得非常仔细,剑圣凭借高深的技巧,和“冥王的咆哮”没有一次直接接触,完全压制住了“冥波动”的攻击,根据毛绒球的说法,这样不会受到侵蚀。而且如果真的侵蚀成功,不但我不会看走眼,毛绒球也不会发现不了。那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我又惊又急时,只见剑圣身上又有几处经脉的斗气开始失去光泽。
还在恶化?可是现在没有在打啊,难道……原因是出在剑圣本身吗?
一下子许许多多之前就有些疑惑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为什么剑圣会作出请我们前往这种与他孤僻性格不和的事情?
为什么剑圣一直都没有把喊我们前来的原因说清楚?
为什么沙迪克刚才在外面这么嚣张,剑圣却迟迟不出来?
比武的一开始,剑圣就凭借技巧地优势几乎立刻取胜。而在比武中,剑圣坚持让沙迪克使用“冥王的咆哮”,乍看之下是托大之举,其实却隐含着无奈----正因为要在最短地时间内决战,所以必须让对方铆足全力。不然沙迪克如果败的不甘心,换了剑再战,情况反而更加危急,何况剑圣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对方正面力量冲突而用技巧决胜,那沙迪克使用什么剑也就没有本质区别了。
早在这场比武之前,剑圣的身体就已经处在了连力量不敢使用的恶劣状态了吗?
“姐姐,”我轻声问蕾菲娜,“你曾经对我说,剑身前辈是支撑大陆和平的支柱。”
“嗯?是啊……”雷菲娜有些茫然的回答,显然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默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大陆地柱啊!你已经崩坏了吗?没有了你的大陆会又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未来的事还可以暂时不考虑。眼前如何应付沙迪克才是最大的难题。
天空中的两个人影,乍看之下似乎势均力敌甚至剑圣战了上风,但只要沙迪克再挥一此剑,胜利的天平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倾倒。事实上,哪怕沙迪克只是按兵不动。以剑圣身体现在的恶化状况来看,能撑多久也难说得很。
然而,就在我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时候,沙迪克却突然将剑背回到了背上,径自飞下了地面。
剑圣略有些诧异。但也跟着他回到了地面。问道:“不打了么?”
“切,”沙迪克没好气地说。“我技巧不如你,力量也赢不了你,那还有什么好打的?”
咦?不会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其他人如班尼,克雷迪尔等人虽面带喜色,却也不怎么样,毕竟在他们看来,剑圣本就是必胜,又哪里明白这一场胜得是何其侥幸。沙迪克倒也干脆,看了我一眼说:“美人儿,我本来想今天大胜剑圣以后,就把你把抱走的,想不到我输了,那今天就算了,等到哪一天我以胜利者地姿态站在你面前时,再来履行那个誓言吧。”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说:“你看我都要走了,把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是很错愕,因为治沙迪克今天唯一一句语气说得比较软的话。
我摇摇头,不说话,要说我会因为他这一点事情就松口,那也把我想得心肠太软了,虽然我现在倒觉得他不像刚才那样讨厌了。
“切,我走了。”沙迪克一脸的不高兴,这也难怪,毕竟今天他可是自信满满地前来,结果挑战也失败,泡妞也失败,不过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其实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大概会更加郁闷。
“且慢。”剑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沙迪克,“你既已认输,不能这么说走就走吧?”
不是吧?这个剑圣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会儿赶快把沙迪克哄走便是,他万一发起性子来再劈上一剑,现在你能顶住吗?
“嗯?”沙迪克看了一眼剑圣,“也罢,你赢了你说了算,不过最好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别以为我不敢拼命。
“老夫只想问你两个问题。”剑圣平静地说。
“问题……说吧。”
“第一个问题,你的师父是谁?”
“哈,我就猜你大概要问这个,”沙迪克冷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师父这个东西。”
“噢?以前也有人这么问你吗?”剑圣问道。
“好几个被我杀了的人临死前都是这么问我的,”沙迪克耸耸肩,“但我地回答永远是一样地----老子没师。”
“没师父?那你的修为从何而来?”
“自己炼,不行啊?”沙迪克没好气地说。
剑圣眉头一皱,然而料沙迪克不肯再说,也就不再追问,平静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那边的小姑娘刚才曾经说你有非人类的血统,当时你没有否认,那么老夫想问问你,你,或者说你的那部分血统是属于哪一族的?”
听到这个问题,沙迪克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他望着天空,默然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哪一族的?这个时间上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就是我自己啊。”
剑圣向他注视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这一下,不但其他人,连沙迪克都有些诧异,毕竟剑圣的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足以令人满意的答复,虽然看沙迪克的样子倒也不像扯谎,但连一句也不再追问,剑圣实在是干脆得可以。
只有我明白真正的原因---剑圣快撑不住了。
沙迪克又看了我一眼,似带着一丝不甘,又似带着一丝不舍,转身便要飞起。
嗖!就在那一瞬间,希尔瓦突然闪电般地扑向沙迪克,不知何时取出的双爪直指沙迪克要害,而且只攻不守,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天哪!他想干什么,就算他不要命,也不可能成功啊,而且触怒沙迪克的话,不但希尔瓦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现在的情况只怕又生变数。
果然,沙迪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原本就心情极差,希尔瓦这一下简直是装在枪口上,当下冷哼一声,飞脚踢出,已经把希尔瓦整个人踢开,跟着左手一挥,一个冲击波打出去。
不好!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计算出那道冲击波大概的威力,如果是平时的希尔瓦勉强抵挡一下或许还不致命,但现在他被沙迪克一击打得门户大开,一下子根本无法防御,打中的话绝对立刻毙命!
我虽可看出情势,但要救援却无能为力,危急之下顿时看向剑圣,因为他是场内唯一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之人。
剑圣自然也明白非自己出手不可,他身形一晃,正要飞出,却猛地停顿在原地,脸色剧变,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完了,如果剑圣也不能出手,那希尔瓦……
情急之下我再向希尔瓦的方向看去,可是怎么办呢?
正在彷徨时,一道蓝色的影子如电光火石般射出,就在冲击波马上要打在希尔瓦生身上是挡在他前面。
轰!冲击波打在蓝色的身影上,炸裂了。
烟雾很快散开,希尔瓦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他身前两尺之地,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克雷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