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问道,用标准的东北普通话问道:“娃,你哪儿来的?有啥事啊?”
勇利张嘴,也是一股大碴子味:“我找老曹,哦,就是曹斌。”
曹斌看到勇利时也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起这位小朋友在失去前任教练后,转进了雅科夫组训练,在俄罗斯碰到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小跑到勇利身边:“老铁,你咋来了?看我比赛啊?”
勇利握拳:“嗯,老曹,比赛加油,我看好你哟!”
然后他就提出想借点东西,曹斌一听,就果断应了下来。
“没问题,咱两谁跟谁啊,你尽管拿去,不过嘛……”
他搂住勇利的肩膀,有点鸡贼的左右看看:“小瓜啊,你看哥哥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哥哥啊?”
勇利愣了一下,然后很懂的点头:“你喜欢哪个花滑选手?别说是俄国的,就算是美国的,我也能给你把签名照弄到手。”
“好弟弟!就知道你懂我!”
曹斌原地跳起转了一圈,接着面露害羞。
“那啥,我喜欢的是你们日本的,就是那个菅原平也,去年的四大洲铜牌,他的《帕格尼尼》和《春之祭》都滑得挺好的,我收集了他的比赛海报,回头寄给你,然后你今年回去参加日锦赛的时候,顺便请他在上头签个名再邮给我就行,邮费我现在给你。”
说着,这家伙就开始掏钱包。
天知道勇利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菅原平也是谁,想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哦,原来是日本的现任一哥,在盐城时以《帕格尼尼狂想曲》位列自由滑第九名,掌握的最高级的跳跃是3A以及3F+3lo,表现力和滑行极佳,目前世界排名第10,也算是一线选手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去年的四大洲花滑锦标赛上,19岁的菅原平也以《春之祭》拿到了铜牌。
勇利一把按住曹斌掏钱包的手:“行了,我还稀罕你那点邮费呢,收着吧,等我参加完日锦赛就给你把海报寄回去。”
说完他就提着东西走人了,等回到维克托那边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妥妥的生个病也不安生。
勇利把箱子往床头柜一放。
“维克托,脱衣服。”
正在滚的维克托面露懵逼:“啊?”
勇利不耐烦地将里面的“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我给拔个罐,拔完以后应该会好受点,起码肌肉不会那么酸痛了。”
维克托持续懵逼:“拔、拔罐?”
勇利看他那副傻样,解释道:“发热主要是人体正邪抗争的表现,拔火罐既可以扶正又可以驱邪,所以发烧病人可以拔火罐治疗。”
这段话说的维克托是有听没有懂,但也算明白这是一种治疗方法。
保罗这下反应过来了,他推推眼镜:“是哦,拔罐的确可以缓解身体酸痛,不过这种方法在中国、日本那边比较流行,不过北美那边也有运动员开始使用这种方法了。”
“勇利,你还会拔罐啊?”
勇利点点头:“嗯,我和我的按摩师学过这个。”
他的按摩师正是现今的Jadeite二把手,勇利最为信赖的亚历山大,而亚历山大也是个很典型的做一行爱一行的人,跳钢管舞时就是那条街上最靓的舞男,做按摩师时也十分用心,不仅专门去研究了人体解剖学,前阵子还找机会去了一趟中国找了个老中医深造,勇利的拔罐技术就是和他学的。
Ps:那个老中医是胡林介绍的,据说是他家亲戚,目前是某医科大学教授,专精骨科,还会给人摸骨,有时候神叨叨的。
队医都这么说了,维克托就很利索的把上衣脱了,露出精瘦结实的上半身。
勇利让波波维奇和保罗去准备热水和毛巾,拔完罐以后要热敷,然后就拿出艾草油,先给维克托拿精油推了推背,才开始给他拔罐。
有过拔罐经历的朋友们都知道,第一次拔罐肯定是不舒服的,尤其是有时候那个罐太紧了,真心是疼得慌,但拔完以后就会神清气爽。
维克托也差不多是这样,他刚开始是真不适应拔罐,但拔完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酸痛也得到了缓解,然后被勇利拿着滚烫的毛巾搭背上,整个人直接舒服的趴床上睡着了。
勇利等毛巾没那么热时,就顺手拿毛巾将维克托背上残留的精油擦干净,把人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将压住的头发捞到枕边,才呼了口气。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事实上还真可以,维克托本来就体质好,被这么折腾一通后睡了两小时起来,体温已经降到了安全范围,就是人还不太精神。
保罗看他这副样子还是不放心:“喂,虽然退烧了,但你确定要这样子上场吗?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
维克托开始穿考斯腾,那是一件灰色的小礼服,丝绸面料,穿上去后把维克托衬得像个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