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酉酉回到家,就拿了器具走到后院,默不作声地修起草坪。
张妈看到她回来,兴冲冲地跑去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却没听见人回复。
而庄酉酉只是就着某一处草坪,大力地重复着“咔擦”的动作,直至把那草垛修成秃头。
似乎修成秃头还不够,她又不知从哪儿找来喷水机,一股脑地浇灌下去。
还没一会儿,张妈再到后院,就看人疯了似的又哭又笑。
庄酉酉进屋后,一切情绪恢复正常,看张妈见外地瞧着自己,还是展颜笑了笑。
这一笑,让张妈更加惶恐,少夫人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晚一点的时候,霍霆正也回到家里。
外出这些天,他看起来人清瘦了不少。
张妈看少爷终于回家来,赶紧道,“少爷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多买几个菜嘛。”
“她呢?”霍霆正随意扫了眼客厅,没看到人。
张妈表情揪起来,“少爷,少夫人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您上去看看她吧。”
男人眸色一凛,转身上楼。
庄酉酉正坐在阳台前赏星星,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他回来。
“你的腿怎么样了?”她走过去,看向他虚落在地的右腿,言语轻松地就像傍晚那个发疯的人不是她。
“老样子。”他往床上一躺,视线瞥向她,“助理说你白天找我。”
她走到床头,点点头,“就是想问你国外医生怎么说的,你的腿能不能好?”
他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庄酉酉鼓励道,“要不再找中医看看?民间偏方很多的,我也有查过一些资料,还是有很多人恢复过来的。”
他看了她半晌,眉心一动,从口袋里抽出烟,刁在嘴里,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他一副无心听她废话的样子,庄酉酉摇了摇头。
楼下张妈已经在做菜,每次霍霆正在外边隔个两天回来,张妈都会做多出一倍的菜。
庄酉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张妈刚好接完电话。
“少夫人,马上就要中秋了,夫人让我提醒您到时候和少爷一起回去。”
“知道了。”
中秋……她想起来父亲一直没给她回电话。
庄酉酉下意识地又打开手机,并不期待地按下那窜号码,可这一次,手机却意外地通了!
“喂?”那是一道比父亲还年轻些的嗓子。
“你是谁?”庄酉酉紧张起来,她爸呢?
“哦……”那头沉吟半晌,道,“你是酉酉吧?是这样啊,你爸把手机落我这里了。”
“你们在哪儿呢?”听口气不像坏人,庄酉酉以为他是老爸的朋友。
“这……”似乎不太乐意说,“我们在遥远的缅甸呢,打电话怪贵的,我就先挂了哈。”
不等庄酉酉再说什么,那头已经断了线。
她父亲,在缅甸?
怎么又在缅甸?那个地方离家又远,父亲也都五十多的人了,老跑那么远去做什么?
楼上的霍霆正已经换好居家服,下楼的时候看她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样子惹人心疼。
“出什么事了?”他热切地问了句。
庄酉酉心烦意乱地看他一眼,道,“没事。”
可看着却不像没事。
他下意识地问,“陆晓云呢,你放她假了?”
她点点头,估计人儿这会儿正在和古天拉扯,她便干脆提议道,“她在我身边很多余,你把她撤了吧。”
“可你万一出事了呢?”他提壶斟茶道。
“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庄酉酉看着他,寻根问底。
霍霆正闪了闪眼,又咳了声,“你出事,损失的是华空。”
嗯,很有道理。
华空,又是因为华空。
庄酉酉气急败坏地想起下午在公司里听到的事情,她也不绕弯,直问他,“陆云谦是谁?”
霍霆正的眸子倏地沉起来。
庄酉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是集团副总?”
霍霆正似乎没打算瞒她,他干脆地回答她的话,“他是我爸在外边生的儿子,也是我爸给他安的职务。”
庄酉酉听着,只觉得耳朵轰鸣,“你知不知道,当年照片的事就是他传出去的,你,你弟,你们俩兄弟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回首过往,他真的就只是个局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