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栎阳侯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在衡国公府受气了要说,过的不开心了要说,如果你觉得真的过不下去了,就回来,兄长会养你一辈子的。”
唐雅终于露出笑容,“阿兄,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做兄长的,哪有人盼着自己妹子回家的?不过……您这话我爱听,我可当真了。”
“自然!”
“其实,衡国公世子也没那么糟,上回在府中偶遇,他还挺有礼貌的,和以前变化很大,只是外貌变了,也不知内在是不是一样的?”
“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是习惯而已,你以往的那些坏习惯……不提也罢,如今总算有个人样,量他也不敢欺负你。”
唐雅深深吸了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她低头红了脸,难得露出一副羞涩的女儿家模样,“这种事还需要阿兄来开导,真是……”
唐越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小,这种年纪就要面临这种事本来就很残忍,不用不好意思。”
“阿兄也没比我年长几岁。”
唐越把手上的梳子递给她,“这梳子太音调了,为兄给你重新做一个,就当是新婚贺礼了。”
“那怎么行?”
“嗯?没事,为兄这点空间时间还是有的。”
唐雅瞪了他一眼,“我是说,只一把梳子怎么行?阿兄可不是如此小气的人。”
“哈哈,也是也是,是为兄小气了,一定给你做一整套的头饰。”
唐越回到太子府已经是夜里了,太子昭正守着一桌子菜等他。
唐越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坐到他身边,搓着手说:“那个,我在家里吃过了。”
太子昭端起饭碗,默默地吃起来,唐越忙给他夹菜,说了些家里的事情,“家父还让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佳酿,要不要来点?”
“你陪孤喝?”
“好啊!”唐越忙叫人拿了一壶酒来,亲自倒了两杯,先尝了一口。
酒还是不错的,不过唐越喝过的好酒不少,这里的酒还是太淡了些。
太子昭也跟着喝了一口,“这恐怕是侯爷的珍藏吧?怎么会这个时间给你带过来?”
“大概是开心的吧。”唐雅经过他的一番话,心情心了许多,栎阳侯看着长女高兴了,他自然也就高兴了。
而且唐越每回娘家,哪次不是大包小包带回来的,老夫人就担心他在太子府碍于身份过的不好。
太子昭瞥了他一眼,继续吃饭,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用餐,现在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食欲不振,所以才非要等唐越回来。
哪怕只是看着人也下饭啊。
“对了,父亲还是说了建厂的事情,说是都让您做主,他等着吩咐行事。”
太子昭摇头,“不用,这件事交给栎阳侯办孤很放心,不过咱们自己的那个场子也别关了,让廖管事继续生产,孤希望有一天,能制成你说的那种洁白无垢的纸张。”
“哦,那我可要经常去看看,说不定什么时候灵感来了,可以想出什么好的改进意见。”唐越默默想,他应该把张淳找来,他才是头号技术员啊。
“最近怎么没见到忠勇侯?”
太子昭抬头一瞥,“你很关心他?”
“不,那倒不是,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学习有进益了没有,毕竟他将来可是您的良臣良将啊!”
太子昭笑着放下筷子,“是不是良臣良将,还得看他的本事!”
饭后,太子府得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吴夫人小产了,至于原因,她本人对外宣称是被太子殿下吓的,当然,这种话不可能传出来,官面上的说法是吴夫人今日逛园子时摔了一跤,不小心把孩子摔没的。
“哦?父王可有说什么?他当时什么表情?”
“大王甚是心痛,但还是将吴夫人教训了一顿,并禁了她的足,至于当时的表情,我们的人无法得知。”
太子昭对宫里的夫人是不是小产没兴趣,他只在乎南晋王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否会真的因为一个女人而生了父子嫌隙。
“还有,宫里还发生了一件事,您……听了可别生气。”
“嗯?”太子昭坐直身体,等着下文。
“因为吴夫人小产的事情,大王似乎对王后有些怨言,王后连夜命人将梅林拔了。”
“整片梅林都拔光了?”唐越震惊地问。
“是的,宫里连夜将这些树木移植到郊区的别院去了,王后说,以后这座别院就送给太子妃了。”
“送……送给我?”唐越真是受宠若惊了,没想到王后娘娘这时候还能想到他。
不过,从这件事情,王后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他忙追问道:“那大王有何反应?”
“除了发了顿脾气,倒也没什么,而且夜里还宿在了王后的寝宫。”
“嘎?”唐越一张嘴张的老大,这算什么情况,难道是破镜重圆?不过希望还是别是的好。
“殿下,没什么事属下先出去了。”
“嗯,去办事吧。”
第159章 三郞你眼睛瞎了!
“殿下,第一套战甲出来子!”王鼎钧欣喜地冲进来。
太子昭正在屋子里看书,休朝的半个月也算是给了他一段不短的假期,哪怕这个假期一点也不平静。
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太子昭还是兴奋地站起来,衣服也来不及换就急匆匆地跑出去。
“等等,唐小郞呢?”太子昭转头问管家。
管家跟在他身后,一边给他递披风一边回答:“太子妃去了宫里,王后娘娘送给他一座园子,他说是要进去谢恩。”
太子昭顿了顿,小声嘀咕道:“怎么也没与孤汇报一声?”
管家就站在他身后,自然听到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郞君说了,您不想进宫,就不和您说了。”
太子昭嘴角勾了勾,看来他倒是了解自己,连自己不想进宫的心情都知道。
“好吧,等他回来,让他到郊外的庄子上来找我。”
“喏,老奴这就找人到宫门外守着。”
“嗯。”
太子昭骑着快马出了城门,一路赶到庄子上,这处隐藏着他上千秘密部队的地方。
抵达庄子时,赵三郞和平顺也到了,两人本来也在休假,得到消息也立即起来了。
“太子殿下。”两人跳下马行礼。
“免礼,一起进去吧。”太子昭大步走进庄子,迎面是久候的管事们,一个个面带笑容。
“什么时候运来的?路上可安全,可有被人发现?”
“殿下放心,是昨夜秘密送进庄子的,一路走的是水路,都是自己人,没问题。”
“那就好。”太子昭去了后院,那里有一个秘密的训练场。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一副放在架子上的盔甲,全身泛着乌黑的光芒,仿佛一个钢铁战士站在那里。
他走上前,在那盔甲面前站定,眼神半响未从它身上离开过,他动手反复摸了摸,冰冷的触感在这冬日中泛着刺骨的寒意。
“殿下,此铠甲重六十斤,长刀重大四十斤,要想穿上此铠甲还能挥刀自如,恐怕不容易啊。”
太子昭点点头,朝身后的人问:“谁想试试?”
“我来!”赵三郞第一个跑出来,雀雀欲试。
他把身上的厚衣裳都脱了,只穿着单衣,然后走进那副铠甲,先将头盔放在手里掂了掂,“娘喂,还真是重啊!不过这面具做的真是别致,像是……像是……”
“你青面獠牙的怪兽!”
有人大声回答。
“对对!这面具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啊,别致!真别致!哈哈……”
“别废话了,赶紧试试吧,你能不能穿得上还是二话呢!”王鼎钧在后面起哄道。
赵三郞瞪了他一眼,嘴角一扯,将那头盔戴在头上,然后是身上,脚上,一件一件地往上套,等装备完毕,他整个人都站在稳了,半天也没动弹一下。
“怎么了?动不了?还舞的动刀枪么?”
赵三郞已经没有体力去应付他了,他缓缓地抬起不知道多少斤重的胳膊,想去拿一旁的长刀。
不过距离不够,他不得不抬脚挪过去,不过这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了三步,等他拿起长刀想要抬起来时,才发现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你倒是动啊,不行就换人,别浪费大家的时间!”王鼎钧继续叫嚣道。
赵三郞厉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扛起大刀甩了个刀花,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总算是舞起来了。
随意挥了三刀,赵三郞就已经满头大汗头晕眼花了,趁人倒下前赶紧把铠甲脱了。
“呼……”赵三郞抬头擦了把汗,胳膊酸痛难当,“王少主,你叫的这么欢,你来试试啊,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力气!”
王鼎钧当然不然,丢开开口,脱了外衣走上前。
他的成绩比越三郞好一些,坚持练了一套刀法,可惜练的并不通畅,威力一般。
“哈,王少主可真厉害!”赵三郞在一旁说风凉话,其余人都大笑起来。
不过看到这二位都动的这么辛苦,其余人也纷纷想试试这套盔甲的威力。
等大家过足了瘾,太子昭凉飕飕地问一句:“都感受过了?知道自己的差距了吗?”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张张笑脸变成了苦瓜脸,连向来意气风华的赵三郞也一样。
“殿下,属下请求加大训练力度!”一名姓牟的指挥官说道。
“这是自然,否则孤可不指望你们能穿着这铠甲上战场,去送死还差不多!”太子昭用剑挑起头盔,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轻轻一挑,将头盔投向木架。
“让人衡量这副铠甲各个部位的重量,制作等比例的沙包,加大训练强度。”
赵三郞惨叫一声,已经能预见未来的日子有多么难熬了,他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他扭头拍了平顺一记,“喂,没想到你看着软绵绵的,力气竟然比我大!”
平顺眉头一挑,亮起自己的肱二头肌,“本世子向来如此健壮,三郞你眼睛瞎了!”
“你可真能扯,也不想想自己当初那个蠢猪样。”赵三郞一副嫌恶的样子,不过眼里却没有了过去的那种鄙夷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