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郡外,两军已成对峙之势,但战书未下,是以平静还可多维持一时。
士兵们又在下注押输赢了。先前已连输了十二战,这回押赢的连押输的一成都没有。
还有人调侃一位坚持押赢的:“还押赢?哟喂你可真是忠心可鉴!”
“别废话!”那人啐了一口,经了前十二战,他这会儿其实都输红了眼了,“这回准赢!看我赚套昀州的宅子回来!”
众人就一通哄笑,有嘴巴毒些的直言说:“做梦吧,还昀州的宅子?不把命输在上头就不错了!”
昀州是皖国的国都。皖国本就是出才子佳人的好地方,即便烽烟四起,也没见诗词歌赋、古董字画出的少了。再加上近来戚国节节败退,班、皖两国就显得气势更足,听说昀州的房价地价在这月余里又翻了一翻,不少别国贵族都爱在那里置个宅子,是个躲避乱世烽火的好地方。
众人笑侃着,乍闻马蹄声掀起,不觉停了交谈,寻声看去,继而有眼尖的认出:“那不是上将军身边的人吗?好像叫简临?”
然后就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军营里隐约有风声,说数日之前主上给上将军去了封信。有人说是要上将军带兵增援的,也有说是主上知道这次凶险,只让上将军自己抉择是否增援。
但不管是哪样,众人都还是盼着上将军能带人来的。
眼下却只有简临一个。
“主上。”简临步入主帐,抱拳一揖,手里的竹简便呈了上去。
嬴焕迟疑着接过,打开,里面除却雁逸的亲印,只有七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信的几人:艾嘛,戚王的遗书吗?活久见啊!
嬴焕痛苦的扶额:啥遗书啊,无儿无女,兄弟已被ko,财产想分都不知道咋分,就是托你们帮个忙……
众人顿时翻白眼:帮忙啊?没兴趣。
嬴焕: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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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嬴焕见到了皖国密使。
密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戚王啊!我们求你赢啊!你赢一回吧成吗!
嬴焕:Σ( ° △ °|||)︴搞毛?你们不是敌方阵营的吗?
密使哭倒在地:你们这么连着输,我们首都房价涨得都要收不住了啊摔!来不及调控啊!要内乱了啊!
嬴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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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嬴焕收到了雁逸的来信,
上面除了雁逸的亲印,只有七个字:
“我去昀州买房了。”
嬴焕:(╯‵□′)╯︵┻━┻妈哒你回来!!!我让你护着阿追别被别的将领弄死,你特么自己去买房???
雁逸:我买的大三居啊~~~
嬴焕抹眼泪:啥?
雁逸:一屋我和阿追住,一屋书房,一屋给未来的娃
嬴焕:(╯‵□′)╯︵┻━┻计划得挺远啊?你站住!!!你回来!!!你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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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从风偃柳、清皓、沉疏的地雷
谢谢从风偃柳(给上将军的)深水鱼雷Σ( ° △ °|||)︴
84|扑倒
雁逸信里的七个字是“此番非阿追所为”,嬴焕看完后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一股惊喜在胸中激荡得他直冒冷汗,而后终于定下心神,提笔给雁逸回信。
几日后前线的急信送回昱京时,阿追正坐在廊下,慵懒地看着旁边正抽芽的柳树发愣。只觉身后由人如风一样划过去了,回头看看,见斗篷的一角正划进门去。
军中的信使常穿这样的斗篷,阿追蹙蹙眉便也进了门。屋中,雁逸已将信打开来读了。
见她进来,雁逸挥手让信使退出去等,阿追眉头浅蹙:“怎么样?”
“主上要我安排增兵,各位将领随我调遣,定下后不必再做回禀,直接派出去就是。”
他边说边到书案前落座了,阿追扯了张席子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倒果酒来喝,二人就各自安静起来。
送过去的信只有七个字,但二人却是挣扎了许久,才决定这样写。
于她而言,现下虽觉得不至于要戚王的命才解恨了,但他自己要去送死,她也实在没心思苦口婆心地劝他别去。何况她也说不出要雁逸领兵去救戚王的话——这么凶险的一战,戚王要亲征,不管说是他乐意还是被她逼的,雁逸被搭进去都冤得很。
雁逸同样没有表露“我一定要领兵去救主上”的意思,个中原委阿追没有过问,只是简单想想也能理解——先前的几个月雁逸差点没熬过来,盖因戚王所赐。他现在就算仍还忠心,半点隔阂都没有大抵也不可能了。
这事就教人觉得怎么做都不对劲了,看他去死太过头,上赶着去帮又有些违心。二人打了好几次商量,最后才终于拿定回那七个字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