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然沉默的将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并没有将文件接过去。
赵文舒见此蛮狠的将文件塞进了江兮然手中。
江兮然睁开眼眸带着无奈，翻开了文件。看着上面的评价内容，眼眶都是有些发酸。手攥着页角摩挲着，赵文舒能从那频率上断定，他在打颤。
“这些是……”
“大家对主题曲的评价。”赵文舒咕嘟咕嘟的又是灌了一口下去，抬手的时候眼睛还一眨一眨的看着江兮然生怕错过一丁点东西。
声音真好听，是谁唱的啊。好棒啊。剧打80分，这主题曲跟ost起码给加了20分啊。
看着上面的观众的肯定评价，江兮然眼眸闪动，眼底注入了不少生气。
赵文舒很是肯定的说道：“大家还是很识货的，你的歌为整部剧增添了很多色彩。”
当内心翻涌的激动跟沾沾自喜消去，江兮然将文件放在一边，手拂过脸颊，自我否定道：“可那也不能代表什么……如果大家知道我是谁的话，可能。”
赵文舒没有回答这个可能，只是玩弄这喝完的空啤酒罐，一上一下的。沉默良久后，赵文舒一把攥住啤酒罐用力捏着正中央的位置，扭头看向了他询问道。
“你甘心吗？你难道甘心只在屏幕后面唱歌，你跟我说过的吧，你很享受在舞台上的管局。难道不想重新站在舞台上，感受一番那样的精彩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江兮然仰起头，脸部的肌肉僵硬的抽动，他在拼命的克制自己，他怕自己会告诉赵文舒他心动了，他不甘心，他想继续回到舞台上。可是那样该是错的吧……会害了别人……
赵文舒也没客气，把手伸了出去。
“手给我。”江兮然迷茫的看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的赵文舒，缓缓的将手伸了过去。
在江兮然全然没有防备的状况下，赵文舒直接掏出平日教训安璟瑜的戒尺朝着江兮然手掌心打去。
“嘶……”剧烈的痛感让江兮然赶忙收回来了手，看着已经泛红的手掌心，江兮然挑眉看向了赵文舒。
“思涵你……”
“让你清醒一点儿。”赵文舒将戒尺重新收回到兜子里面认真的说道。
“我很清醒。”
“是啊，只是不坦诚而已。”赵文舒接话道。
江兮然叹了口气，他跟赵文舒太过于了解对方了，瞒不住的。
“思涵你这是在玩火，我会给这个团队带来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不怕玩火，刚刚我的两个种子选手退出了，我只能把全部目光瞄准你了。”赵文舒朝着江兮然做了一个射击的姿势。
江兮然摇头苦笑：“你只怕早就织好了罗网等着我的吧。”
赵文舒器重的拍着江兮然的肩膀：“那是肯定的，你这样的人才我怎么甘心放过呢。”
“思涵……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对我有信心，其他人呢……”
“兮然你怎么就不能不想这些东西啊，你只要做好音乐就好，其他的运营风险预估什么的这该是我去考虑的。再有活的自私点不好吗？“赵文舒捂着眼睛，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要是放在安璟瑜身上，她早就动手了。那儿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文斗啊，两个过肩摔就把人打服帖了。
“我……我不想害了别人。”
“啊……苍天江兮然啊，你再多说一句这种圣父的话，我就给你感受一下我平时对鲸鱼深沉的爱啊。”赵文舒揉着拳头作势要揍人。
江兮然打了个寒颤，向后靠了靠，那种“爱”太深沉了，还是算了。
赵文虎见江兮然终于闭嘴安静了下来，抬手到身后，江兮然警惕的缩到一边，以为她又要拿戒尺了。
赵文舒看着江兮然的反射性躲避动作，翻着白眼从身后掏出了平板电脑。
待屏幕亮起来后，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里面是舞蹈室的视频录像。
除了江兮然帮鲸鱼他们加训的画面，亦是江兮然一个人在舞蹈室练习的画面。除了舞蹈室，还有其他地方的，反正训练强度不比安璟瑜他们少多少。
赵文舒原本是为了确认安璟瑜当时的情况，却不想发现了这段宝藏。
江兮然沉默的看着视频上跳跃的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江兮然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赵文舒改变对策朝着江兮然合手请求道：“兮然，你要是真的‘圣父’我也不拦着你。但你想想啊，我对你多好啊，鲸鱼多喜欢你的。你把你的好心都放在我们心上好不好，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
见江兮然面无表情的杵在哪里，赵文舒继续劝说道。
“我们就是个没名气的小公司，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借助你的名头出圈的。拜托拜托，兮然让我稍微稍微利用你吧，这样好歹能省下一笔宣传费啊。”
江兮然听完总算有点动静了扯了扯嘴角：“我还有什么名头，大家糊的都差不多了。”
“诶诶……你这时候怎么就又清醒了。你看看大家都糊了不是。那你有什么怕的啊。好不好兮然，你来帮我吧，有你在这个团队才是有了主心骨。”赵文舒听了激动的拍着大腿搭话道。
江兮然现在也晕乎的很揉着太阳穴质问道：“那你到底哪句是真话。”
“哪句都是真的啊。”赵文舒认真的说道，“兮然，鲸鱼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做团，因为那个家伙单枪匹马打下去的可能是零，我也不可能这辈子都提着棍子在他后面吧。有了羁绊他才能继续走下去，你让我看到了那些可能。其实我也真的算是在利用，我相当于在给我们鲸鱼找保姆了。不过我对你实力还是很认可的，你绝对不会比那些小屁孩弱的，像阿雅一样等你复出的人真的很多。”
江兮然咬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赵文舒。
赵文舒却不急，他需要时间必要时候她还要请某位出山添把火。
“兮然马上就过年了，你好好想想吧，风之舟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我们还年轻，还没有到心如槁木的时候，从头再来的机会还是有的。”
赵文舒郑重其事的说道，江兮然并没有回应，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