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脸,谁要你。”邵迎春脸羞的通红,侧过身子不搭理他,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勾起。
郝建国忙也跟着转过来,迎上她羞红欲滴的脸,从善如流,“好,那你是我的,这总可以了吧?”
邵迎春,“……”
怎么发现这家伙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因为侯为民的事上邵迎春和郝建国都立了大功,厂里决定给他们两个转正,邵迎春的功劳更大,还给了她二百块钱奖金。
这可相当于正式工半年多工资,不少人都看着眼热。
邵迎春拿出一百块钱非要给郝建国,“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你也有份,咱俩一人一半。”
郝建国自然是不肯要的,把钱推回去,见她实在不答应,干脆道:“那就先存在你那,当老婆本。”
邵迎春忙左右看了眼,恨不得用针线把他嘴巴缝起来,“你这人,怎么老是乱说话,你再这样以后不理你了。”
郝建国又忙哄了一番,两人才和好如初。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各自回去自己的岗位上。
郝建国去了厂长办公室,李厂长正在写东西,见他进来了,指了下办公桌前的椅子,“你先坐,等我把这点写完了的。”
“我不急,您忙。”郝建国没急着坐下来,看了眼李厂长桌上的水杯空了,拿起来去倒满了水放到桌上,这才又坐下来。
李厂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
没多一会,李厂长把写好的稿子收起来,跟郝建国谈起工会的事。
原工会主席侯为民落马,他的职位不能空着,得有人顶上来,正常来讲副手李娟就是最好的人选。
只不过郝建国是“有门路”的,李厂长自然想照顾他,不过厂里的规矩也不能不顾。尤其这次关于侯为民的事,所有的主意都是郝建国出的,才让厂里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小赚了一笔。
之前李厂长也提过给奖金,但一来是明面上给个两百三百的不当什么,给多了又不行,而且郝建国也不答应。
所以今天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事。
“小郝啊,照理说吴副师长那边托我照顾你,我自然是没话说的……”李厂长一提到吴爱军,郝建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过速度很快,李厂长也没注意到。
“只是你进厂的时间太短,要是升的太快的话,这下面也交代不下去……”
话说到这里,郝建国就明白了,感情李厂长以为他想做工会主席这个位置,他还真没想过这事。
从一个临时工到厂里高层领导,这个跨度太大,别说其他人,就是厂里的职工心里只怕也不服。
“厂长,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为厂里办事是我的本分。”郝建国的一番话说的李厂长心里熨帖极了。
不过总还是要有一番表示的,先不说他的功劳最大,就算看在吴副师长的面子上,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最后还是郝建国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如果您要给我奖励的话,那不如……”
李厂长听了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下拍板同意了。
晚上邵迎春回家的时候,李凤英听说她转正了,并且还得了两百块钱奖金,乐的合不拢嘴。
同时也知道了邵连仁差点被牵连的事,顿时一阵后怕,“幸亏当初改回去了,不然说不定这回就抖落不清楚了。”
他们并不知道当初邵迎春动的手脚,否则今天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对了爸,你当初捡没捡着一个合同,就是侯为民和邢山河他们两人签的一份合同?”邵迎春突然问道。
邵连征因为侯为民的事也被叫去派出所问话了,他这个人胆子很小,一进去就什么都说了,包括当初为什么把邵连仁调到销售科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原本邵迎春是不知道还有这些内情的,但是郝建国知道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也就证明了为什么当初换房的时候,邵连征比邵连仁还反对,因为一旦邵连仁变成了农村户口,理论上他别说转正了,就连临时工的工作都保不住。
而侯为民想让邵连仁进销售科,所以邵连征才着急。
“什么合同?”邵连仁和李凤英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邵迎春就解释一下,她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份合同,或者说要是没有这份合同,侯为民也不至于落马。
经过邵迎春这么一解释,李凤英和邵连仁都一阵阵后怕,没想到他们就是老老实实的工人,还能招到这些事。
如果要是没出这事,他们还不至于想太多,但现在问题出来了,又偏巧是邵连仁在销售科的时候那几笔订单出的问题,这下就算是他们再笨也明白了。
这就是个圈套。
“就你家这哥们,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凤英不屑的撇嘴,“本来还合计好歹比你二哥强,现在一看,得,还不如你二哥。好歹你二哥也就是有点小心眼,爱占便宜,你大哥这一出手就要人命。知道的你们是哥们,不知道的还当是仇人呢。”
邵连仁脸色有些凝重,一方面因为大哥而心寒,另一方面又不相信大哥会这么对他,好歹他们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估计大哥也是被骗了。”连他也说不好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自我安慰了。
邵迎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郝建国跟她说邵连征在派出所交代的是他也没想太多,只以为侯为民有把柄在邵连仁手上,想要给他调个好工作好堵住他的嘴。
但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侯为民居心不良,想要邵连仁当替罪羊,这会也是后悔不迭。
不过邵迎春不打算说出来,前世事发之后,邵连征如果真的后悔的话,他第一时间就该站出来。
结果他没有,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亲弟弟身陷囹圄,甚至他那个时候依旧跟侯为民走动的很勤。
他说后悔,估计也就是在派出所那么一说罢了,即便是真的有一点点后悔,也没有利益在他心中的比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