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媛拧开口红盖子,边往自己苍白的嘴唇上色,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祁秘书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话还没说几句,她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的来电人不是别人,而是贺言,祝媛也就没办法忽视了。
苏巧巧见她要走,愣了一下,急忙喊,“哎!你就这样走了?”
祝媛从包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硬纸片,“这是我的名片,收好了,我们下次再联系。”
当苏巧巧捏着名片晕乎乎的回到包厢时,还觉得有点不真实。怎么自己上个卫生间而已,怎么就这么瞧遇到了贺氏的人?
而且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像也蛮有地位的样子,要是自己能借助对方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自己去贺氏上班的愿望呢?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上次的同学聚会她没去,结果就听说她最大的死对头,也就是祁怜,竟然去了贺氏工作。
听刚才那个女人喊“祁秘书”,她的心里就越发酸了。
都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祁怜一毕业就能去大公司实习,还这么快的就从一个实习助理变成了总裁秘书?再看看自己……唉,现在还只是在一家小企业做行政工作,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还不够自己花的,人比人气死人。
有同学发现她的不对劲,询问:“哎,巧巧你这是怎么了?去了个卫生间,撞见鬼了不成?”
苏巧巧木木的摇头,“你们知道祁怜现在已经是贺氏的总裁秘书了吗?”
有人惊呼,“哇,不会吧?这么厉害!”
“是啊,我们这群人里就数祁怜最了不起,什么都能豁的出去。”苏巧巧不屑的哼了一声,她这话说的暧昧,几个爱好嚼舌根的女同学也凑了过去,在那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什么?看她们脸上那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在造谣一些有的没的来诋毁祁怜。
女人的嫉妒心可是有着能毁灭一切的力量。
许泽恺正在那唱歌,听见祁怜的名字从苏巧巧的嘴里说出来,登时就有点不淡定了。
他好歹和祁怜也是有交情的,忍不住道:“议论不在场的人,这样好吗?况且大学里的那些闲话都过去多久了,现在还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哟哟哟,许泽恺,我们说什么了?说你了吗?就这样急着骂我们?”苏巧巧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么毁伤别人!都是一个大学出来的同学,说话也稍微有点礼貌不行?”
苏巧巧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说的冠冕堂皇的,你喜欢了祁怜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从前就经常看见你们俩在一块,现在人家飞黄腾达了,看她还理你吗?”
“你……”许泽恺不善于吵架,更不会跟个女人吵架,却也见不得她们红口白牙说这些脏话,气得捏着话筒在那发抖。
苏巧巧摆摆手,“你什么?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你自己说,她现在还肯见你吗?在大街上看见你,只怕是连头也不会回一下。”
旁边的人见他们在吵架,也都停了下来,过来劝和道:“巧巧,话说的差不多就行了,大家同学一场,何必为了个祁怜伤了和气?”
他这么说,许泽恺又不乐意了,一张脸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比,“我劝你们嘴巴都放干净一点,她哪点比你们差了?上学时期的那些谣言怎么来的,你们自己心里门儿清!下次的聚会不用再叫我了,我高攀不起!”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毛病!”
许泽恺的一番话等于打翻了一船人,里头的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很不好。
苏巧巧自以为得了意,站起来指着他,嘲讽道:“你跟我们吵有什么用?祁怜就会理你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贺氏的人今天也在这聚会,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喊她出来,看她会不会出来见你!”
许泽恺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都气得通红,扔下一句,“不可理喻!”就甩门走了。
他也没走远,只是在楼梯口那站着。
刚才苏巧巧的话他记着了,自己自去年见过祁怜,便再也没见过她。
想想那一次,还被那位贺少把人在半道上劫走了。
许泽恺平时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只是今天喝了点酒,又被人几句话激了激,血气上涌,也来了劲。
顾不得那么许多,他掏出手机找到祁怜的名字,拨了电话过去。
祁怜这会正被祝媛缠着喝酒,她的酒量是不错的,但对方已经明显的有了醉意,非要一个劲的灌她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哪里顶得住?
也实在是不必要跟一个醉鬼较劲,难道祝媛发疯,自己还得陪着?
这通电话就等于解了她的围了,“不好意思啊!电话挺重要的,我得要接一下!”祁怜其实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只是想着要快点脱身。
祝媛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故意打趣道:“重要的电话?是谁啊?不会是祁秘书的男朋友吧!”
这是一个感叹句而不是问句,话里的意思是已经敲定了打电话的人跟祁怜关系不寻常,这让旁边几个喝高了的人也跟着起哄。
男朋友?呵,她的男朋友正在这屋子里坐着呢!但这话她能说吗?不能啊!
祁怜被一群人盯着,眼睛也不敢往贺言的方向看,却也能隐约的感觉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贺言此刻正在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头就有点发虚。
祁怜讨饶,“各位就放过我吧!真不是男朋友,我这天天都跟着大家伙加班,哪来的时间去谈恋爱?我今天忘记跟家里说了,应该是妹妹催我回家了,这电话我得赶紧接,不然家里人要着急的。”
她家里就剩了自己一个,又哪里来的妹妹?
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事,也只有这么说这些人才会放过自己。
而贺言却是知晓她的家庭情况,故意这么说,也是求救的意思。
果然,男人开了口,“再喝下去就要变成酗酒现场了,明天都不工作了?”
boss都发话了,他们哪还敢继续开玩笑?都各自散了玩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