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很多我们不清楚的情况在里面呢。”reborn跳下桌子,对沢田纲吉说,“总之先去尝试安慰一下藤丸立香吧,他不仅是重要的战力,而且这是你做首领的责任,要好好注意同盟家族的情况。”
褐发少年点点头,“嗯…但是这要怎么做才好。”
少年们又陷入了沉默,好像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赫然发现自己其实对藤丸立香此人挺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小小年纪便执掌了一个盛大的家族,其余的事情全然不明。
当天吃午饭的时候,藤丸立香也没有出现。
三浦春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担忧的问道:“阿纲先生,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有看到立香君?他不是平时都和你们在一起吗?”
沢田纲吉支吾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讲盖提亚的事情,只好摸着后脑勺含混道:“嗯……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我等一下把饭送过去,打包一下餐盘的事情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和迦勒底有些相似的没有窗户的房间内。
藤丸立香躺在唯一的床上,四周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到了苛刻的地步。
他翻来覆去,像是躺在煎锅上的鱼。
从拿出图纸开始,藤丸立香就想看新的airbike想得抓心挠肺,但和他保持着契约的盖提亚在白兰那边的话,尽管通讯用的回路现在已经被他关闭,他必须考虑回路泄密的可能性。
被大空的阿尔克巴雷诺拜托的事情,他要有承担的觉悟,先前和入江正一他们的战术讨论也势必要做出第二套来备用。
但是真的好想看啊!改装之后可以用魔力驱动的airbike!里面还添加了许多辅助装置,想必届时一定会是场上最耀眼的机车!
如果他继续待下去的话,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直接跑去把airbike·改的各种性能好好实验一遍!
所以不行,他只能用回避的方式来克制心里的冲动。想到这里,黑发少年呜咽了声,抱着枕头满床乱滚。
在藤丸立香没有注意到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扭动了下。
床很软,枕头抱在怀里正合适,少年翻腾了会儿之后没有了声息。过了会,金色的涟漪在他正上方开启,一床松软的大被子盖住藤丸立香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丝滑的织物搭配上鹅毛的柔软内芯,让他的意识走向更深沉的深处。
沢田纲吉端着餐盘,好几次屈起指节想要敲门,但又怕惊扰对方,给藤丸立香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他凑到门口,放柔了声音说:“立香君,我把午饭放门口了……不管怎样,多少也请吃一点,身体更重要。”
里面毫无动静。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把覆盖有薄膜保温的餐盘放下。
他几步一回头,仍然没有看到房间的门打开。就在重复这样的动作时,穿着花仙服的小婴儿兀然蹦到他的肩上,吓得沢田纲吉当场起跳,“re、reborn!”
小婴儿伸手掐住他的脸,“你的方法还不够有效,如何,开始考虑别的路径,别被自己心里想的东西给蒙蔽了,蠢纲。”
沢田纲吉刚要反驳,视线落在花仙服上,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梦见自己身处迦勒底的房间,然后从天花板、地板、房门无限涌出各种清姬玩偶,还有打着丝带的清姬对他含情脉脉地眨眼,几乎要把他没顶。
黑发少年感到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他睁开眼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搭着金灿灿的、宽大到一看就不是这里应该有的被子,他开始思考噩梦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豪华到几乎要把人闷杀的人类最古被子。
这时,门外传来点点动静,几张相片贴着门缝强行塞了进来,做完这一切,外面脚步声凌乱了一两分钟,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呆坐了会儿,下床去捡拾那些相片,上面全是关于一场话剧演出的记录。
服装和昨天的有点区别,相片还有些热热的温度,应该是现场演出记录下来之后,又立刻打印下来的。
第一张是穿着背带裤的沢田纲吉跌坐在一旁,由狱寺和了平扮演的哥哥们正在互掐,后爸山本则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
翻过相片,背后被人用橘色彩笔写下了一段旁白:“从前有个灰小伙,他虽然失去了亲爱的母亲,但是他还拥有哥哥们和父亲,哪怕没有血缘,一家人仍然过得十分开心。”
开心两个字被人暴躁的用红色的笔划去,批注道:“谁要和你开心!”
他这句话又被黄色的彩笔划去,“喂,藤丸,不要听这个章鱼头胡说八道,就是开心!”
然后他俩一齐被蓝色的彩笔勾掉,“按照剧本来哦,不然阿纲和藤丸都会感到困扰的。”
藤丸立香看着看着就笑出声,透过这混乱的笔迹,他能想像到少年们一边拍摄这些照片,一边争夺空白留下字迹的样子。
甚至在最后几张里面还看到了云雀的出镜,但同时沢田纲吉的头上也多了几个包,真是下血本了。
之后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如此,有趣的照片,有趣的字迹,它们组成了一个童话,尽管和书本上、剧本上为人熟知的童话相去甚远,但这些鲜活的少年们本身就活成了童话本身,永远纯粹着,永远温暖着。
最后一张照片上用各种颜色写满了祝福的话,少年少女们希望用这种方式去安抚藤丸立香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