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
“冰淇淋化掉了……姐……”
呼喊声越来越远,韶芍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沼泽地里,看见远处站着六七岁的小男孩,在泥水里越陷越深。
“韶北川!”
她濯足往前跑,只是双腿如同胶着一样迈不开步伐。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只是重复着“冰淇淋化掉了”的哭喊,最后只剩下了一双向上挣扎的手。
她没能跑过去,跌在一片白里。
“韶北川——”韶芍倒吸了一口气惊醒了,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淡灰色的天花板,她眯了眯眼,转头看见了舷窗。
大片的白云在机翼下面,太阳在上空镀金,一片明晃晃的亮白。
“醒了?”
汤昭瞥了一眼犯迷糊的女人,伸手把杂志迭了起来。男人已经换了身衣服,宽松的休闲服,他两腿交迭,侧脸看她时浅色的睫毛都在闪光。
韶芍木讷地看了看窗外,又扭头看向汤昭:“我上天堂了?”
“没有,你在飞机上。”
她这才揉了揉眼四处打量起来,小型的私人飞机,她躺在沙发上,前面还摆放着刚洗好的苹果。韶芍的肚子空荡荡的,顺手抓来苹果就啃了一口,嘴里塞满果肉,她口齿不清:“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去里维埃拉。”汤昭端起来面前的热水喝了一口,道:“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去洛杉矶,你那个电话号码用了中转站,小K查了好久才确定了位置。”
“在迪士尼乐园里,去看看?”
韶芍点头,继续啃她的苹果:“好。”反正汤昭说要去哪里,她反驳也没有什么用,最后都会被强行拖过去,不然自己也不会一觉醒来就在飞机上了。
停了一会儿,她又扭头看向男人:“你给我家里人说了吗?又这样突然失踪,他肯定……”
女人说到这儿时顿了一下,改口道:“他们肯定又要担心了。”
“没说。”汤昭不在意地摇摇头,伸了个懒腰,道:“说了行踪不就暴露了吗?就你那个后爹,查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男人的骨骼深邃,浅发随意散在肩头,阳光从舷窗里照进来,在他侧脸上打了光影。韶芍痴痴地看了眼,有些懊恼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这张脸是被雕塑家打磨过的吧,轮廓没有亚洲人那么柔和,些许的锋利倒是更衬他的气质。
汤昭偏头瞥了她一眼,韶芍窥视的目光和他对上了,尴尬地捂了一下口鼻,道:“不过说与不说都没差,北川联系不到我肯定会报警,报警后窦衍不可能不知道,最后还是会找到我。”
“这么自信?”汤昭笑了,伸手拿过被她咬得破破烂烂的苹果,摇头道:“国内能查得出来,国外就未必了,他们的爪子伸不了那么长。”
他咬了一口女人吃剩的苹果,有点酸,他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吃早餐吗?还要再飞七个小时。”
“吃!”韶芍早就饿了,一听吃饭浑身都精神起来。她噌地一下坐起来,看向男人的眼睛亮盈盈的:“我要吃汉堡!有炸鸡和可乐吗!”
汤昭看了她一眼:“你这段时间就是这么吃胖的吗?“
早餐上来了,韶芍看了眼豆浆和水煮蛋,舌头都苦了。她扭头看看汤昭,伸手把盘子推到一边:“我想吃汉堡和炸鸡……”
“太不健康了。”
“我的胃里只有炸鸡的消化酶……”
汤昭正了正身子,认真地盯着她,道:“以后你都要和这些垃圾食品说再见了。“
韶芍顺着他的示意看向自己的手指,无名指关节上的戒指吓了她一大跳。女人从座位上猛地弹起,盯着男人膛目结舌:“这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结婚了?”
“昨天晚上,你被我操哭的时候。”汤昭挑眉,不再看她。
“我怎么不记得!”
韶芍摁着脑袋努力回想了一遍,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答应男人了。且不说重婚,汤昭是她能嫁的人么?根本就是活在两个世界里,她可不想每天跟着男人杀人犯法东躲西逃。
“不行,我不同意。”
韶芍说着就要把戒指摘下来,汤昭看了眼,没出声阻止。
“啊!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有刺儿啊?”
手指被针扎了一样痛,韶芍惨叫一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往外扯了扯,手指被扎出了血珠。
“戒环里有微型锯齿,刀刃是逆着的,强行取下会割下来一层皮。”汤昭说的不咸不淡:“除非我亲自给你取下来,不然你拿不下来。”
“你怎么那么烦人?”韶芍看着他,憋了半天想不出来合适的骂词,只能闷声咽气,瘫在沙发上认栽并踢了男人一脚。
“那你昨天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她又想起来昨天挨得那一针,肩膀到现在还在酸痛:“你那安乐死怎么没效果呀?不会是过期了吧。”
“那是纳米追踪器。”汤昭看着她微笑,嘴角弯得像狐狸:“以后见哪个男人都要仔细报备一下,我手机里会有你的定位。”
“你……”
豆浆里面加了糖,她最喜欢豆腥气入口时的生冷感,糖味压过了它,韶芍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喜欢喝?”汤昭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里面是她看不懂的一些编程语言,男人听见了杯子放落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
“太甜。”韶芍刮了下舌头,端起来桌上的水杯就吞了一口。
茶几上只有一个杯子,男人之前喝热水用的。他看了女人把唇印在杯口上,没提醒她,转头看向屏幕时嘴角带了丝不经意的笑。
“有冰淇淋吗?我想吃冰淇淋。”
韶芍抿了一下嘴,探头看向舷窗。外面0.75马赫的狂风不属于山城,舱内安静得却像一夜的春雨浸湿一夜的土地。
她在以疾速离开。她想吃冰淇淋。
“不是不喜欢吃甜吗?”汤昭在键盘上敲打的动作又一次被打断了,女人不回他,自顾自地伸手按了服务按钮。
乘务员走了出来,她探探身,绕过男人的膝盖,道:“我可以来两份冰淇淋么?香草味的。”
“我不吃,太凉。”他眼也不抬,女人的手撑在他膝盖上,把腿上的电脑往里挤了挤。手指一滑,代码里多了一串错误语法。
“我一个人吃两份。”韶芍坐了回去,把腿翘到了沙发上。她在睡觉时被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米色的轻薄拖地裤,女人细瘦的腿在里面晃荡。
“太多了,对胃不好。”
“哧——”她半躺在沙发上,手肘撑头,仰着下巴看向汤昭,嘴上带着戏谑的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细心持家的男人?”
脚尖点上了他的肩头,汤昭抬眼,合上了电脑。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他侧了侧身看向韶芍,目光玩味又带了些探究。女人粉嫩的脚趾蹭着他的耳垂,汤昭盯着她的笑得有些挑衅的脸,嘴唇轻轻蹭过脚背。
“你以为自己现在安全了?”
脚趾大胆地伸到他嘴里,男人握着脚腕的手指一顿,微张着嘴没有阻止她。
“伯纳诺会保护我。”韶芍撇撇嘴,指了指手上还带血的戒环,阴阳怪气:“哦!伟大的伯纳诺家族,庇佑你无病无灾、安度余生——”
“哈。”汤昭看着她做鬼脸,轻声嗤笑。
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盯着她像是要透过身躯看见更里面的东西。韶芍见他神情如此,正了正脸色,收起来玩世不恭的笑,慢慢把脚收了回去。
一声抽气,韶芍身形僵住了,抬眼看向被擒住的脚腕。
“伯纳诺会庇佑你。“汤昭神色认真,浓眉轻挑,拽着女人的脚腕缓缓往自己身侧扯来:”但要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韶芍变得警惕起来:“戒指不是我自愿带上的,我那时候神智都不清醒!”
白皙多骨的手把拉链扯开,男人看着她笑,扯着脚腕将女人倒拽过来。未及她反应,手指插入长发间就已经将其按了下去。
“嗯,我知道。”汤昭学着她撇嘴,委屈的模样如出一辙:“可是你还没有离婚就带上我的婚戒,我也很难过。”
“唔——”
内裤被他扯开,韶芍贴在蜷曲生硬的体毛上,被扎得脸疼。性器还是瘫软的,带着一点腥咸的体味,男人洗过澡了,不算太难闻。她极力想要避开,可对方的力气太大,反剪着双手压制,她丝毫找不到反抗的余地。
“敢上嘴咬我就把你的两排牙全拔了。”汤昭捋顺着她的头发,像在下午茶时间抚摸着膝上的小猫一样,低头看着她眉眼温和:“别担心,会给你种新牙。”
韶芍抵在他龟头上的门牙收了回去,头顶又传来声音:“舌头。”
“我不!”她别开脸,阴茎在脸上蹭过:“你就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变态!”
“对。”汤昭笑,伸出手指把她的嘴巴抠开:“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点?”
“识趣点,宝贝儿,你现在没了我下飞机活不过五分钟。
他这话倒是真的,上飞机前就已经有人在追踪他们了,只是不知道是警方还是组织上的人。K给了一个错位定位混淆视听,不然他带着昏迷的女人不可能安全无恙地走出来。只是定位撑不了太长时间,落地后只有四个小时,单是车程就要占去一半。
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一个游乐场里大海捞针,胜算不大。
柱身被柔软的口腔包裹住了,男人吁了一口气,闭眼倚在了沙发里。下身传来的舔舐感把浑身的血流都往胯下引,性器有了硬度,他舒服地打了个哆嗦,像雄狮早期后抖动鬃毛。
“去游乐场有什么想玩得项目么?过山车?唐老鸭?你都喜欢?“
头顶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韶芍嘴里塞着他的肉棒,翻了个白眼。男人大腿精壮,没有什么赘肉,她摸了半天才从接近股缝的内侧发现了些细肉,掐着狠狠一捏。
上面传来一声舒畅又隐忍的喟叹,男人的胯抖了一下,性器顶到了咽喉。女人生理性的呕吐把龟头咬紧了吞咽,滑软的口腔裹着他,带来的快感让男人眼底泛了红。
“小姐,您的冰淇淋……”
乘务员从外间走了出来,行到门口突然顿住。汤昭摁住闷声尖叫的韶芍,箍着嘴不让她吐出来。随手扯了间外套罩住身下,外界只能看见脑袋拱动的模样,他瞥了一眼乘务员,有些不悦:“放那儿吧。”
“嗯——呜呜!”
乘务员有些尴尬地走过去,眼睛不敢往旁侧的春光多看,把冰淇淋放下就匆匆离开了。韶芍还在挣扎着要抽身,男人拍了一下她翘起的屁股,笑道:“还乱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给我口交吗?”
“唔!”
反抗也没有用,她就没成功从汤昭手里跑出去过。男人在她嘴里耸动了七八分钟,等到下巴都快脱臼了才撤出来。韶芍扒着舷窗又和他做了一次,穿过积云光线变暗的时候,他刚好射出来。
一小包撑着精液的安全套被打了结,和早就化掉的冰淇淋一起被丢尽了垃圾桶里。她再睁眼时已经在降落了,窗外下了雨 ,舷窗如同被割出来无数透明的划痕。天阴暗得像蟹壳青,室内灯打开了她扯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这才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蜷了一路。
汤昭松开了女人的瘦肩,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保险箱,打开,里面两把手枪还有些微型麦克和追踪仪,再剩下的韶芍就不认得了。
飞机在在滑行,他扭头看了眼舷窗外面。
下午叁点,洛杉矶阵雨。
“准备下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