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我特意给你留着位。”关寒把放在身侧占座的书包拿起来,再抬头时,视线落到许琛的手上,不由一愣:“欸?琛哥你手怎么了?前天在组里还没这玩意儿呢。”
许琛的手上贴着一块方形的膏药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天晚上季斐在灯下给他上药的片段,掌心顿时有些微微发热。
“.........”
操,魔怔了么。
怎么又想到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许琛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个身影摇出脑袋。他在关寒身边坐下,手心朝下地搭在大腿上:“没什么,就不小心蹭到了。”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九点十五,工作人员拿着表格推开门,一次性喊了五个名字。
休息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关寒紧张得疯狂抖腿,拼命摇着许琛的肩膀:“绝了绝了,实在太遭罪了,就跟拿把大刀凌迟似的,念一个名字我这心就揪起来一次,早晚得吓撅过去。”
许琛被他摇得头昏脑胀眼珠乱晃:“得,你再这么摇下去,到时候救护车下来两个担架,一个抬你,一个抬我。”
这哪行啊。
关寒是个非常够意思的迷弟,两只手当即“噌”的一下高高举起:“不摇了不摇了,我这不是有点紧张吗?”
“哥你都不紧张的么?”关寒看着面前耐心又平静的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紧张啊。”
许琛嘴角勾着,偏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可光紧张又没什么用。还不如就把这当成一堂普通的表演课,演就完事了。”
这话他不仅是在对关寒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过了高中那段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年岁,奋不顾身不留退路地闯进这个圈子,他也迷茫过,也彷徨过,却始终舍不得放弃。而如今真的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说他能全然淡定面对,是不可能的。
话音未落,玻璃门“啪嗒”一声被推开,接着是一道洪亮的点名声:“许琛?”
许琛“啊”了一声回神,忙站起来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