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嗖”的一下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忙不迭摇摇头:“没谁,就普通的……朋友。”
他顿了顿,心里也跟着虚了一下——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说的时候都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凌妈妈挑挑眉,看破不说破,低下头继续抢红包了:“哈哈哈哈,老凌你看,我抢到三块八啦,哈哈,手气最佳!”
正在厨房洗碗的凌爸爸发出乐呵呵的声音:“哟,这么多,巨款啊,一会儿给我发个红包啊,大财主!”
姥爷坐在阳台,抬着脑袋看星星,口中念念有词:“老夫夜观天象,东方那颗星星的运行轨迹将跟南方那颗完全重合了。”
凌寒看看阳台沉迷星象的姥爷,看看客厅里沉迷抢红包无法自拔的老妈,再看看厨房:“……”
这种感觉确实不错,但刚刚老妈的反应,凌寒心里有鬼,觉得这里已经不适合聊微信了,便果断起身回了卧室。
“年夜饭吃了什么呢?”凌寒打字。
方路照旧秒回,这次是一张图片: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
凌寒看到这么多菜,登时有些傻眼了,回复:“这么多?”
方路继续含糊地回复:“嗯,家里人很多。”
关于方路的一切,凌寒都不想错过,他看着这张照片,恨不得化身福尔摩斯,终于被他瞧出了一丝端倪:图片左下角露出来了一个女孩子的衣袖,看起来特别熟悉,尤其是袖口处裸|露出来的带着烫伤痕迹的手背皮肤……
凌寒记忆力一贯不错,很快就想起来了Cindy前两天就穿了同款。虽说同款满天飞,但第六感告诉他,这就是Cindy——他记得前段时间她在片场泡咖啡时,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他曾经在片场亲眼看到过方路摸Cindy脑袋……
凌寒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不是嫉妒,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奇”:路路居然跟Cindy在一起过年?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以他现在跟方路的关系,如果方路真的跟Cindy之间有什么,也至少会说出来的,但显然……方路好像有意在隐瞒些什么。
怀着这种奇怪的心理,他焦躁地过完了大年三十,又如坐针毡地过完了各种人上门拜年的大年初一。初二那天,凌寒终于逮着机会溜了出去,他一脚油门轰到底,直接来到了公寓楼。他敲了敲门,没人响应。
他干脆就直接拨打了Cindy的手机号,开口便开门见山:“在哪儿?”
Cindy一看到是自己老板的电话,吓得一激灵:“凌寒,你没什么事儿吧?”
他们事先说好了,要是没什么紧急的事情,这段时间就不要电话联系了,就算是拜年,用微信就行,便宜又方便。
凌寒报了个地点让Cindy过来,只是当看到Cindy火急火燎地从任知初车上下来时——任知初不是司机,但这车牌号凌寒记得——他感觉有些微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路肯定没有跟任知初在一起过年,不然肯定会告诉我的——凌寒在心中做着思想建设。
“难道路路真的回家过年了?照片是我看错了?“凌寒自问。但现在显然不是深究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因为Cindy过度夸张地反应让他吓了一跳。
“凌老师,你没事儿吧?!突然打我电话。”Cindy相当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