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躺在床上听着陈正则走调到原唱都拉不回来的歌,看着他在浴室里自编的舞蹈,脸上怀念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这么好的一个人啊,梁砚想,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就是死也要把两个人的骨灰掺到一起,然后装进用铱铸成的盒子里,深埋到底下,谁也看不见,谁也找不到,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正则不知道梁砚在外面已经想到了这么远,他在浴室里一边唱歌自嗨,一边在心里窃喜,这次终于有机会和梁砚同居了。
洗完了澡,陈正则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今天这屋子里好像少了一口人——可乐哪去了?
“可乐呢?”陈正则忍不住问。
梁砚想起之前被吓得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的大猫,嘴上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躲在哪里睡觉呢吧。”
处理好了大的,陈正则也终于有心思管小的了。由于屋子里暗,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满屋子犄角旮旯的找猫。他一会儿“可乐”,一会儿“喵呜”的,终于在沙发底下照出了两只闪着绿光的大眼睛。
可乐看见了另一个铲屎的,原本吓尿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他慢慢地从沙发下面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用前面的两只爪子抱住了铲屎官的脚踝,低低的“瞄”了一声。
陈正则的心都快被萌化了,抱起可乐想撸几把猫。
梁砚躺在床上,冷眼看着陈正则到处找猫,他原本以为陈正则找到了猫就会回来找他,但是没想到陈正则居然还打算撸一会儿。他对着大猫的方向弯了弯嘴角,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痛苦地“嘶”了一声。
听见梁砚的声音,陈正则瞬间就没有了撸猫的心思,他赶紧把可乐放下,快步走到床边,问:“怎么了?”
梁砚痛苦地皱着眉,却故意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动了一下,蹭到了。”
陈正则看着梁砚包着纱布的右腿,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又出来了。他从梁砚的左面上了床,躺到梁砚身边,把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说:“疼就要和我说,你又不是铁做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在外面你是梁组长,梁总,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但是在我面前,你就是我男朋友,饿了要说,渴了要说,疼了也要说,不然你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呢?”
“好。”梁砚把手放到了陈正则的腰上,说:“那这一段时间······”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正则就打断了他,说:“有我呢,什么都别怕。”
第17章 第17章
早上六点,陈正则在梁砚的床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又被梁砚搂在了怀里,而且自己还自觉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陈正则轻轻拿开梁砚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起身下了床,心里有些发蒙——明明他昨晚睡觉的时候为了避免压到梁砚的腿,特意和梁砚隔了有一个枕头的距离,怎么今天早上又滚到一起了呢?而且还是那么弱势的一个姿势,说好的攻呢?
不过现在梁砚受着伤,说什么都是浮云,陈正则看着梁砚眼下有些青黑,不用猜都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疼的没有睡好。不过现在看梁砚睡得挺熟,陈正则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给可乐打开一个罐头,随即出门去买早饭。
随着房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床上原本熟睡的梁砚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坐了一会儿之后,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陈正则已经快走出窗子的可视范围了,于是双手撑着床,慢慢地挪了下来。
可乐吃完罐头之后就爬到了沙发上眯觉,虽然整个猫已经陷入了睡眠,但是灵敏的听觉还是让他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铲屎的下床了。
大猫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铲屎的用手扶着家具,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厨房,随即从厨房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扳手,然后站起身拿扳手对着水管扭了几下。
铲屎的这是在干嘛?大猫有些疑惑地看着铲屎的,心里有些疑惑。
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梁砚缓缓地转过了身,对大猫笑了一下,然后放好扳手,又慢慢地扶着家具往客厅挪。
大猫被铲屎的露出的那个笑给吓到了,觉得自己猫生真是艰难,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人世了,那一定是得了心脏病死的。虽然又一次被铲屎的给吓到了,但是动物的直觉告诉大猫,自己现在最好是不要动,等铲屎的过来,看他要干嘛。
梁砚两手扶着家具,单脚跳着往客厅走,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这么狼狈地走路,但是不管哪一次,他心里都十分高兴。
快走到沙发的时候,梁砚看着在沙发上装死的大猫,心里难得有了些柔软的情绪。他缓缓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把装死的大猫抱到了怀里,手指轻轻挠了挠大猫的下巴,低声说:“算起来你也快七岁了,想当初刚捡到你的时候,是他非要养着你,为了你还和我闹了一场,他怎么那么喜欢你?嗯?”
听着那个包含威胁的“嗯”,原本想抻抻腿的大猫瞬间收回了这个想法,并且选择继续装死。
梁砚没有在意大猫的反应,继续自言自语说:“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也爱他,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尽快回到我们身边,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当做没看见,不许告状,知道吗?”
大猫僵硬地趴在梁砚的膝盖上,一声瞄都不发,梁砚有些失望,拍了拍大猫的屁股,说:“自己玩去吧。”
见主子发了敕令,大猫不顾自己地四条腿已经趴麻了,一蹦高就从梁砚的膝盖上跳了下去,然后摔了个狗吃屎,但是他也没管自己摔没摔疼,连忙回了自己许久没进过的猫窝。
陈正则去梁砚家周围早餐店逛了一圈之后,只买了一点粥回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医生嘱咐过梁砚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而梁砚又不喜欢喝豆浆吃油条,就喜欢吃包子,可是包子里有酱油,他又不知道梁砚能不能吃。于是纠结了一番之后,陈正则就只买了两碗粥。
但陈正则也知道就吃这些梁砚肯定吃不饱,于是又去市场买了点青菜,回来的时候路过粮店,想起梁砚家什么粮食都没有,于是又买了一袋小袋的面粉和一袋米。幸好粮店的老板看陈正则拿不过来,派了一个伙计帮他送了回来。
陈正则到了家之后发现梁砚已经醒了,于是对身后帮忙送面粉的师傅道了谢,然后连忙拖着一堆东西进了屋,对梁砚说:“你怎么下床了?你这伤在腿上,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尽量在床上躺着吗?”
梁砚看着陈正则一趟一趟地往厨房倒腾买回来的东西,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陈正则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见梁砚说这句话,于是走到梁砚身边坐了下来,说:“我出去买早饭了,结果买到一半想起来医生说你现在有些东西不能吃,就又跑了趟市场买了点菜。”
他说完,突然发现梁砚好像特别没有安全感,他第一次在梁砚家留宿,第二天早上买早饭回来的时候,梁砚好像也说过这句话,他是怕自己跑了吗?
这么一想,陈正则不禁站起来,走到梁砚对面,俯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说:“我男朋友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呢?”
梁砚的耳根隐隐有些发红,他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还没有刷牙,于是整个耳朵都变红了,随即他推了推陈正则,说:“我还没洗漱。”
“没洗漱怎么了?”看着梁砚耳朵红了,陈正则的流氓样上来了,对着梁砚又亲了一口,然后贴着他的耳边,特别暧昧地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大概是这句话激起了梁砚隐藏起来的野性,他抬头看了陈正则一眼,随后一手搂着陈正则的脖子,一手搂着陈正则的腰,使了一个巧劲儿,然后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了陈正则仰躺在沙发上,而梁砚伏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正则被梁砚突然而来的袭击给弄蒙了,躺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是就在他想说梁砚胡闹的时候,原本俯看着他的梁砚突然低下了头,堵住了他想要说话的嘴。
这一个吻大约持续了快十分钟,陈正则顾及梁砚腿上有伤,根本不敢动,于是梁砚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放肆了一把。
到了最后,陈正则躺在沙发上,两只手顺从地搂着梁砚的脖子,有些祈求似的在梁砚的脖子上摩挲着,想让梁砚休息一下,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看陈正则是真的有些不行了,梁砚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但是看着陈正则喘息的样子,又忍不住在他嘴角舔了舔。
在梁砚刚亲上不久,陈正则就感觉到嘴里有些血腥味儿,他在梁砚抬头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发现破了一个小口,可是就在他想说梁砚的时候,梁砚没忍住,又低下了头。
等陈正则彻底被梁砚放开的时候,他买回来的粥已经凉透了,而他的嘴唇上又添了两个小口。
梁砚亲完人了就躺在沙发上装病号,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按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往死里亲。陈正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有些嗔怒似的埋怨:“你属狗的啊,又不是不让你亲,你看看你给我咬的。”
陈正则说完特意把脸往梁砚的眼前凑,但是梁砚却连忙转开了脸,然后,露出了红彤彤的耳朵。
陈正则:“······”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那恨不得要把他吃进肚子里的劲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