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剧组在这边住了不到一周,就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状况。
什么大晚上空房间里传来脚步声、窗外一闪而逝的黑影、走廊上的装饰会动、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如此种种,吓得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胆战心惊、疑神疑鬼的,眼下的黑眼圈都重了几分。
听到剧组里的人在议论,导演的助理——也就是给一条寺修和太宰治二人拿来工作证的工作人员——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导演。
导演最开始并不信。
他晚上睡得特别沉,呼噜声震天响,往往都是一觉到天亮,根本没听到他们所说的那些动静。
直到昨天他睡前喝多了水,起夜上厕所,在路过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时,突然与油画中的人物对上视线,亲眼看到画像上的人转了转眼珠子……
导演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他就让助理找到了武装侦探社,拜托他们查明真相。
“本来应该是国木田君和我一起来调查这件事的。”太宰治优哉游哉地说,“不过与谢野医生那边的委托还需要一个人帮忙,国木田君就把这件事丢给我了。”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还以为能将国木田君被吓到的样子录下来呢,结果让他给逃了。”
一条寺修的重点不在于太宰治那个疑似怕鬼的搭档,而是:“你说与谢野医生已经有委托了,那……”
他看了一眼刚才太宰治塞给他的工作证,“与谢野晶子”的大名端端正正地写在上面。
一条寺修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所以你早就猜到我会打扮成这个样子过来……”
太宰治地接住一条寺修挥过来的拳头,告饶道:“好啦好啦,我这边人手不足,真的真的需要修君帮忙,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条寺修怒吼:“我信你个鬼啊!你要是直接说我也不会拒……”
说到这儿,他蓦地收了声。
“哦——”太宰治拖长了音调,语气听着分外欠扁,“所以以后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直接跟修君提出来……是这个意思吗?”
“……”
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一条寺修磨了磨牙,忿忿地踹了一脚太宰治的小腿。
太宰治被他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等他稳住身体抬起头,就看到一条寺修气汹汹地、头也不回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那个……修君?”
太宰治略显犹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条寺修闷头继续往前走,根本不搭理他。
太宰治伸手往旁边一指,“剧组在那边哦,你好像走错路了诶?”
一条寺修:“……”
“嗖”地一声,他原地消失了。
“噗。”
太宰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肩膀颤啊颤,跟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
走出一段距离的导演助理没瞧见人,回头来找他们,却发现原地就只有一个不知道在干嘛的太宰治,疑惑地问:“太宰先生,与谢野小姐呢?”
太宰治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咳了一声,说:“她有点事情,我们先走吧。”
导演助理有些奇怪,“真的没关系吗?”之前不是您说要在山脚下等人的吗?怎么这会儿就不管了?
太宰治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她待会儿就会赶上来的。走吧走吧,别担心,说不定她比我们还先到达地方呢。”
“哦……”既然太宰治都这么说了,导演助理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体贴地顺应他的意思跳过了这个话题。
鬼屋所在的这座山并不高,太宰治跟着导演助理步行到达剧组所在地时,也就过去了十多分钟。
导演特别喜欢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检查各项工作和细节,他又穿得灰扑扑的不显眼,导演助理很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他。
那会儿导演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