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词典又十分隐晦地附上了一小段解释:“后世遂以断袖称男子之间,不可启齿之私密关系。”
感受到云寒琰的目光逐渐落在了自己身上,苏子瑜忽然觉得双颊一热,心中莫名十分紧张,慌乱地将书合上往书架里一塞,此地无银三百两道:“啊,lsquo;断垄rsquo;原来是这个意思……下楼,他们久等了。”
云寒琰知道他目光一直落在哪个词上,也不出言戳破,随他默默下了楼。
苏子瑜一下楼,少年们便都为了上来,围着他叫清仪君长清仪君短,给他端茶送水捧着水果点心送到面前,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清仪君,请喝茶……”
“清仪君,您喜欢吃橘子,给您剥好了,您尝尝……”
“清仪君,您教我那套剑法我天天都有在练,芷华君说我进步很多了,你快夸夸我……”
苏子瑜只得把他们奉上的茶水点心都一一尝了一遍,拍了拍最后那少年的头,道:“不错啊,千辰一向都很勤奋。”
那个被苏子瑜拍拍头的少年叫魏千辰,被苏子瑜拍拍头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一把抱住了苏子瑜,“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云寒琰脸色一沉,冷得能把周围空气都凝成冰。
魏千辰入清徽宗时只有七岁,小时候就跟着苏子瑜习剑,那时候苏子瑜十四岁。他第一次见到苏子瑜就向来双手要抱抱,苏子瑜就和他抱了一下。也是魏千辰入宗门的第一天,他就被云寒琰揍了一顿。第二天,他还是不死心要抱抱。即便经常挨揍,但是以后的每一天里,他见到苏子瑜都要一个抱抱。
魏千辰从前一直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挨打,直到今年十六岁了,好像方才明白过来,云寒琰和自己一样,对苏子瑜似乎都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苏子瑜的怀抱好像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仿佛海棠风杏花雨一般温柔甜蜜,令人无比沉醉痴迷,抱住了就不想放开。
七八岁的时候抱抱还是正常的,转眼少年都已经十六岁了,还这么像当面还是小孩子一般的抱过来,苏子瑜的身子一僵,只听魏千辰哽咽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回来了太好了!以后谁再敢伤害你一丝一毫我就和他拼命!!!”
“好了好了。我死了你再哭不迟,还活着有什么好哭的。”苏子瑜轻轻拍了拍魏千辰的肩膀,微笑道,“你看你都大男人了,说话别这么煽情。”
“你死了的时候我也哭了!”魏千辰道,“哭了好几个月,都快哭瞎了。我还想给你报仇的,可是他们说你是自己跳崖的,我真的想杀人,可是我不知道找谁报仇……清仪君你想杀谁,只要你一句话……”
“小孩子!”感觉到云寒琰似乎已经快忍到了极限,随时都要出手揍人了,苏子瑜推开魏千辰,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三年没学会清净无为,不知道齐生死等祸福,倒是学会了什么报仇杀人。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们不是应该为我鼓盆而歌才对吗。”
“清仪君,我……”
“魏千辰你让一让该我说了。”一个白衣少年推开魏千辰,奉上了一个精美的小册子,道,“清仪君。我为你写了一千首悼亡诗给您,每天一首,赞美你的生平伟大事迹,还有我对您的相思之情……过去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反思,清仪君一生清正光明磊落,对人一直和善友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嫉恨?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扭曲的、有问题的!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都在里面了,清仪君有空的时候一定要看看……”
苏子瑜接过那少年递上的小册子,笑道:“真羡慕小瑞这样有文化的孩子,去写诗会比修仙有前途。”
“清仪君,这是我给你写的信,你要打开看啊……”“清仪君,这个里面是我今天刚买到的桂花糖,送给你……”
清徽宗平时不让吃零食,能弄到点糖吃很不容易,估计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偷偷买回来的。苏子瑜把收下了信,把桂花糖推了回去,道:“自己留着吃。”
少年们围着苏子瑜叽叽喳喳好像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