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初秀和阿阳来啦。”阮永氏听到动静,连绣活都来不及放下,就起身往院门口走,脸上堆满了笑,慈爱的目光打量着他俩,近两个月不见,俩个都见胖了点,捂白了些,男俊女俏的,笑的都合不拢嘴。“怎么是下午过的?在这里过夜吧?别赶着回家了。”
阮初秀亲亲热热的挽着母亲的胳膊。“嗯。今个不回家。娘我可想你了。”是真想啊。
“傻孩子。”阮永氏抚着她的发顶,眼眶有点泛红,又看了眼女婿,见女婿对她笑,她眼里的慈爱又深了几分。“这个冬天过的怎么样?和我说说,阿榕也在罢?没出去跑吧?大过年的就该歇歇。”
曲阳沉声回道。“在呢,昨天才离开。你给他做的新衣服,他特别喜欢,总穿在身上都舍不得脱。”
“他的尺寸是我看着你的身量估摸的,还怕有点不合适呢,喜欢就好,啥时候再过来?我给他再做身春裳。”阮永氏是慈母心泛滥。想着阿榕跟女婿一样无父无母的,就有了点心疼,多好的孩子啊。
“不知道,有点事,估摸着近段不会过来。”曲阳说的含糊。
阮永氏听着也就没有多问,遂拉着夫妻俩,絮絮叨叨的说起冬日里的琐碎来,细细的问着他们是怎么过的,大年三十吃的什么,有没有剩下鱼肉,有没有守岁,屋里贴窗花和对联没等等。
阮初秀和曲阳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的回答着,回答得也细致。阮永氏听着就笑,哪里不对的,她就说上两句,语气是温柔地。
曲阳在屋檐下坐了会,等着四个女人说起别的话题时,他就起身去了村里找老丈人。
一下子多了两只小狗,把小明志欢喜坏了,小灰和小黑明显的要聪明点,四个玩着正正好,把小明志乐得哈哈直笑。屋檐下的四个女人说着说着话,总会被小明志的笑声吸收住,看了会,才继教唠家常。
西厢这边,阮张氏也在做绣活,就她一个人。丈夫阮文和说进镇看看能不能接到活,本来冬日里他想的好,再接点活给媳妇买件新衣裳,结果腿又犯了毛病,这下子别说挣钱,养了一个冬天还用了不少钱呢,这不,见开了春赶紧进镇找活干。
知道父亲要进镇,阮业青和阮业康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进镇找大哥,阮文和便把俩儿子也带上,想着顺便看看大儿子去。唉,大儿子现在可不得了勒,家里直接成了他说了算。也是养腿时,阮文和才发现的。沉默了好几些天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老子还比不上儿子了!起初是愤怒啊,可愤怒过后,又发现就算他愤怒,也完全没有用,已经是事实,他只能接受。好罢,又自我安慰着,家里有大儿子顶着也好,还省了他的事,不用操心劳神,没想到他和父亲是一样的命,想想这命也挺好。
看父亲如今过的多滋润。阮文和找着了新目标。最重要的是让家人重新接受他,原谅他犯过的错。就业山那臭小子,八成不会给他养老。他得好好表现才行。想归想,还是有点不甘心啊,不甘心也没用啊,他没法改变这局面。唉!
阮文和又觉得他的命挺苦。不管了,慢慢来,先把媳妇哄回来再说。
阮初秀和曲阳在阮家住了一宿,次日吃过午饭离开时,已经拿定了主意。新屋的位置就建在离山最近的山脚下,那块没什么人家,地方宽敞着呢,视线也开阔,为什么没人家,完全是大伙都喜欢挨近点住着,那地有点偏。
既然要开始搭建新屋,住在山里肯定是不方便的,商量好动工的时间,阮初秀和曲阳掐着日子,把家里好生收拾着,关好门窗,带足衣物日常琐碎就住进了阮家东厢。
一个村的,谁家要建新屋,在村里说声,都会过来帮把手,也不说什么工钱不工钱,意思意思给点就行,不过得包吃,还得吃好点。轮到自家屋里办事时也是一样的规矩。这么多年下来,都成了习惯。
也就是材料费了点钱,建的是青砖瓦房,要敞敞亮亮的,这里头得搭进大半的钱。因着要建俩个新屋,去拉青砖灰瓦时,阮初秀跟着凑热闹,笑嘻嘻的跟着老板砍价,费了半天的口水,平均每三块砖少一文钱,看着不多,真算起来,还是能省一笔钱呢。
阮文善当天也在场,看着闺女一个劲的忽悠,没想到真的没成功,回来的路上,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到家后,拉着媳妇就开始夸闺女,一脸的与有荣蔫,特别的精神抖擞。
阮永氏也没料到啊,闺女还会这事,乐得眼角皱纹都多了好几条呢。周边的左邻右舍过来帮忙做饭时,她就把这事拿出来叨叨,没多久,全村都知道了,后来村里再要建屋时,总会寻个伴,两家或三家搭个伙,一起去说价,能省一笔是一笔啊。
阮家三房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搭建新屋,这回是要建两个新屋,就费时了些,饶是村里人多都过来帮着忙,三月中旬时也才堪堪的完工。足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每天一天三顿,整治着近二百多号人的饭菜,好在有村邻帮忙,否则,真的会把阮家大房和三房累死。
阮初秀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忙碌了一个多月后,又瘦了好多,可把曲阳心疼坏了。
新屋完工后,先宽开门窗让它空半个月左右,多晒晒太阳的,四月初,开始搬新家,阮家三房好搬,离得近,左右也就用了一天时间。阮初秀和曲阳的家在山里呢,阮家大房和三房都搭把手帮忙,还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家,一趟一趟的,花了两天才把家搬好。
山里的木屋还要住的,有些没有搬,就搬了点常用的家具等,还留了些在里头。曲阳又花钱在镇里买了点,陆续将新屋一点点的填满。
前脚刚住进新屋,后脚都没怎么歇,就要开始农忙,收麦子忙春耕。曲阳这当女婿的自然得去帮忙,收拾家里的活就落到了媳妇身上。
新屋的屋后挖了口深井,还围了个院子,院墙挺高,弄了个大门,上面挂着铜环,这么气派的屋子,跟镇里的宅子似地,在村里可是头一份。曲阳夫妻俩问爹娘要不要也围个院子出来,他们摇头拒绝了,太费钱,也不想花闺女和女婿的钱,这不成道理啊。
进门还弄了个影壁,有模有样的,对于新屋,曲阳要求的比阮初秀要精细的多。不出意外,这是要住一辈子的,自然得细细拾掇着。为什么二百多号人帮着建屋,还花了一个多月,主要就是花了这屋子上。
胡大夫搬进了新宅院里,留了整个东厢给他,共有四间屋子,两间大点的,两间小点的,炮制药材也好,存放药材也好,还有间书屋,也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剩下的就是睡觉的屋。胡大夫很喜欢。
西厢暂时先空着,西厢比东厢要稍大点,是留给孩子们的。阮初秀和曲阳住正院,正院有三间屋,还有两间比较小的,俩人住着绰绰有余。
如今的新家里,暂且只有三个大人两只小狗,显得有点空荡。
睡觉前,曲阳就搂着媳妇说。“咱们是不是该生个孩子?”说着话呢,手就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着,亲亲媳妇的额头,亲亲她的嘴唇,还吮了两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生个孩子吧。”
他问过胡爷爷,媳妇现在的身体情况,合不合适生孩子。胡大夫说,可以的,她现在身子骨还算结实。
“就生啊?”阮初秀有点反应不过来。才刚十五呢,就开始生孩子?
曲阳缓缓的动着,语气也是缓缓地。“可以的,我问过胡爷爷。”
阮初秀受不住他的眼睛,太深,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般,咬咬牙道。“那就生罢。”双手搂住丈夫的脖子。
村里十四五岁生孩子也不少见呐,怀的时候多注意点,多走动,还有胡爷爷在呢。
这一夜,夫妻俩恩爱的足有两个时辰。最后,阮初秀都有点晕乎乎。自家男人出尽全力时真是太猛了!承受不住啊!
问题是生龙活虎了大半夜的男人,次日还能精神抖擞的下地干活,效率一点不落。练家子果然是练家子。而阮初秀呢,太阳都照进屋里了,她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疼着,昨儿是高兴了,吃饱了,今个该难受了。
人跟人的差别啊,咋就这么大哩。
阮永氏拎着早食上门,见闺女还窝在被窝里,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还不起来。”女婿下地干活时,悄悄地跟她说,让她过去看看初秀。说的委婉,可她也是过来人,该懂得也懂啊。
“娘我累。”阮初秀不想起来。
“起来,我带了粥给你。”到底是自个的闺女,阮永氏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先吃了早食,想睡再睡也不迟。”
阮初秀确实有点饿。“好罢。娘你先出去,我就起来。”
“嗯。赶紧点。”阮永氏出了屋,捋着袖子,开始拾掇起女婿家的琐碎来。她干活利落着呢,家里的活一早就收拾反,哪儿自家闺女,太阳都晒到了屋里,还在睡觉,小年轻啊,就是热情。
阮初秀吃完早食,有点提不起精神,懒洋洋的靠着墙角晒太阳,看着母亲忙上忙下的,有点过意不去。“娘,我自己来,你放着歇会。”
“就这么点活,都不叫活。”阮永氏嫌弃的说着。“一会我去趟老屋,你去不去?”
虽说搬进了新屋,可她还是会天天往老屋走动走动,大房得也会过来走动走动。阮张氏偶尔割猪草时,会进来说说话。可俩人没什么话可说,说了几没句就是沉默,坐会儿,起身就走了,跟以前比起来,却是要好点。
阮初秀晒着太阳呢,懒的很。“不去。娘你去罢。”藤椅就是舒服,跟床似地。
“你真是越来越懒。”阮永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初秀就嘿嘿的笑。“阿阳哥惯的。”说还得一脸得意。
“我看挺好。”从外面回来的胡大夫,听到这话,乐呵呵的接了句,递了把药材给阮初秀。“今个儿炖鸡时,搁里头放着。”
“好勒,胡爷爷。”阮初秀甜甜的应着。
这边,阮永氏已经收拾好琐碎,拍了拍衣裳道。“我走了啊。”又问。“真不过去啊?”
“去罢。等等我娘。”已经起了身的阮初秀,想着还是过去吧,有两天没去老屋坐坐。
阮永氏娘俩刚去老屋,就接到了个好消息。原来啊,如秀和陈秀才已经定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初六,是个极好的日子。离现在还有二十来天呢。
☆、第44章
闺女五月初六就要出嫁,嫁得还是性情学识样貌样样都能拿出手的陈秀才,阮刘氏既喜又忧。闺女要出嫁是好事,大半年的时间,和陈秀才有了颇多往来,才越发了解到这个男子有多好,因着太好,反倒有点不太莫名的心慌。
眼下定了婚期,下个月就可以成亲。阮刘氏松了口气,夜里也能睡个踏实觉。转念又想着,这桩心事被落实,可还有桩呢。自去年订了亲开始,夫妻俩就琢磨着攒钱,给闺女备份体面的嫁妆,想归想,可能力摆着呢,紧赶慢赶的,手里头也只有堪堪不过六多有余的银子。
六两多银子,不仅要办嫁妆,还得整治席面呢,少说也得花一两有余的钱,席面太寒碜,也是不成的。剩下的五两银子,要怎么给闺女办嫁妆?阮刘氏搂着钱匣子,满脸的愁容。
还得想法子从席面上着手省钱,这办酒席最费钱的就是大鱼大肉,要是能把荤菜搞定,五月里,疏菜瓜果长的好,素菜完全可以从自家地里摘。阮刘氏想着初秀成亲时,大荤全是阿阳在山里逮的野物,席面整的体面又没费钱。
晚上和丈夫商量商量。阮刘氏默默地想着。请阿阳帮帮忙,五月里带着业兴业浩到山里逮点野物,待办完了喜事,回头再好好地回点心意。她越想越觉的这法子好。三弟夫妻俩应当是会同意的,有他们帮着说话,阿阳初秀性子也好,大房和三房的情分摆着呢,应该不会拒绝罢。
接着待客的果子。去年特意多种了点花生,在山里捡的坚果还剩不少呢,板栗也还有些,都是有意留着的,自家晒的果脯,味道不如店里买的好,可以买点糖粉洒洒,添了甜味,口味就大不同,剩下再买点干果喜糖喜饼等。
细细地数数,应该能省出好几百文来,这几百文可以拿来给闺女添件银头饰或是喜棉被等,阮刘氏坐在屋里想啊想,把思绪捋了一遍又一遍,争取将手里的钱,都花到刀刃上,让如秀嫁的风风光光。
老屋里阮刘氏在琢磨着闺女出嫁的事,新屋这边,阮初秀帮着母亲打下手,俩家挨得近,现在地里正农忙,就处一块吃着饭。娘俩边张罗着午饭边唠着家常,说得也是如秀出嫁的事情。
“娘。我看大伯娘眉宇间怎么带了点愁绪?”阮初秀不太明白。阮家大房上下对陈秀才是相当的满意,如秀下个月就可以嫁给陈秀才,这是件高兴的事情罢?大伯娘想什么呢?明明笑的欢喜却又夹了轻愁。
妯娌在愁什么,阮永氏清楚的很。“八成啊,是想着如秀出嫁的事,想让她嫁体面点呢。可惜手里的钱有点不够,我寻思着,晚间跟你爹说说,家里还余了一两多银子呢,明儿把这一两银子先借给大嫂,早些年,多亏了你大伯和大伯娘,否则咱三房得过的更难。”
她这性子罢,确实有点老实,胆子也不大。可她心里却清楚的很,谁对她好都记着,不好的也记着。
“胰子在县城卖的不错呢,榕哥走时拿了近两百块,估摸着五六月左右,还得回来拿货,前段忙着新屋的事,都没来的及做胰子,现在家里收拾的差不多,得开始着手这事才行,大伯娘平素清闲时,可以过来帮帮忙。”阮初秀知道母亲念着大房的好,说了个分忧的法子。
阮永氏笑着看了眼闺女。“你不说,我都把这岔给忘了,正好,明天送钱过去时,跟大嫂提提这事。”
说是明天,吃午饭时,因着也没旁人,阮永氏在饭桌上没忍住,把事说了出来,见丈夫点了头,午饭过后,就乐滋滋的去了老屋找妯娌说话,想着早点让她知道,别喜庆的日子里,还拧着个眉头。
阮永氏和阮刘氏坐在东厢的屋檐下说着话,正好晒晒太阳,四月里的太阳舒服着呢。三房搬进新屋后,阮业兴一家三口就搬进了东厢,阮于氏坐在屋里,哄着儿子睡觉,时不时的看看窗外,听着婆婆和三婶说话。
阮张氏在西厢编着草鞋,听到对面东厢妯娌的谈话,她想了想,起身边编着草鞋边往东厢走,走近了些,细声细气的喊。“大嫂,初秀娘。”
大半年里,可难得见阮张氏主动凑过来说话,阮永氏和阮刘氏愣了下,遂,笑了笑,客客气气的问。“业山娘有事儿?”
“是有点事。”阮张氏拿了凳子坐下,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可能是太久没有笑的原因。她看着阮永氏,有点迟疑,过了会才开口。“初秀娘帮我问问,我能能也去帮着做胰子。听说给的工钱不错,我手脚还算利落,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挣点是一点。”
在屋里哄儿子的阮于氏,听着二婶的话,想起她曾见厨房里没人想偷包子这事,顿时就抢着说话。“三婶,这事得问问初秀和阿阳呢。”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来,回头再跟初秀提个醒。这胰子可个好手艺,能养家糊口的,得防着点儿。
“问问罢,问好了烦初秀娘跟我说声。”阮张氏可能也知道自己不讨喜,说完话,起身时还把凳子搁到了原来的位置,慢悠悠的回了西厢,继续埋头编着草鞋。跟往常的她比起来,简直像俩个人似地。
这全是大儿子教她的,阮张氏曾问过要怎么和大房和三房打交道,大儿子就教了她好几招,让她记住他的话,照着做就行。
阮刘氏和阮永氏面面相觑的会,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阮于氏哄着儿子睡着后,又对着胖墩叮嘱了两句,搬了个椅子坐到了屋檐下,跟着婆婆和三婶一起道家长里短。
阮初秀上午的醒的晚,这会压根就不困,可男人起得早,要补会觉,非拉着她一块躺床上。夫妻这会还没睡,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地里的活甚时能忙完?”阮初秀嘴里问着话,脚还不老实,勾着男人的脚玩。
曲阳声音有点沉,目光幽深。“还有两三天罢,怎么了?”抚着媳妇的背的手,不知何时钻进了她衣裳里,贴着肉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家里都没怎么收拾,得好好收拾番。”阮初秀被他抚得有点想睡觉,挪了挪身子,嘟哝着。“别抚我的背,我不想睡觉,现在又睡,晚上该睡不着了。”睡觉时,男人总会缓缓地抚着她的背,手掌厚实温暖,很舒服,都成习惯了,现在没睡意被抚上了会也有了睡意。
曲阳低低的笑出了声,看了眼媳妇。“晚上不睡觉,咱们干点别的事。”
“说正经事呢。”阮初秀踢了他脚。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曲阳见她脸色透着红晕,亲了她口,贴着她的耳朵温柔的说。“生孩子不算正经事啊?”
阮初秀被撩得心痒痒,打了个哆嗦,飞快的翻进了床内,瞪着男人。“别靠过来,好好睡你的觉!”
“不抱着你睡不着。”曲阳平静的说着,张开了双手,眼里含着笑,仿佛在说着,过来媳妇。
“我不要睡觉。”阮初秀摇着头。“你睡罢,我在这里陪着你。”
曲阳见她不过来,自己滚进了床内,把媳妇捞进怀里。“睡罢,过两天等忙完地里的事,我们好好的收拾家里。”
这个收拾家里,指得不是旁事,而是移栽驱赶蚊虫的花草,移栽桂花树,果树等,这事得曲阳搭手才能做。别的琐碎,阮初秀自己一个人能搞定的,都收拾的差不多。
补了个觉,汉子们下地继续干活。阮初秀左右无事,去了东厢帮着胡爷爷整理药材。
阮于氏过来时,见大门开了半扇,也没敲铜环,就直接进了屋,越过影壁看见在东厢整理药材的俩人,走了过去。“胡大夫,初秀。”
“大嫂。小明志呢?”阮初秀搁了手里的活,笑着起身,拿了椅子出来,又泡了杯茶。
“小明志正和胖墩玩着呢。”阮于氏左右看了眼。“小灰和小黑呢?”
阮初秀接道。“跟着阿阳哥到地里去了。”
姑嫂俩左一句右一句的说了会,阮于氏才说到正题上。“初秀,中午那会,娘和三婶说着过来帮忙做胰子的事,二婶听到了话,凑过来跟三婶说,让三婶问问你,她也想过来帮着做胰子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