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陶清说完今天的心里话之后,她依旧没有放下手机,手指头不自觉地点开了袁初蕊的微信,像在等着什么。
两分钟之后,一条白色的聊天框从底下冒了上来。
[小袁董]:晚安
陶又晴的眼中霎时绽开心满意足的笑意,终于放下手机,高高兴兴地睡去了。
陶又晴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向来习惯早睡早起的她,一直没有这么晚起来过。
她靠在床头,顿感四肢无力,头昏脑涨,嗓子干得快要冒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烫的。
居然发烧了
她有气无力地想,今天她还要回江家,怎么就发烧了,带病回去也太不好了。
她晕乎乎地坐在床边,努力缓了缓精神,起身拿起手机走出卧室,接了杯温水润嗓,准备跟蔺婉清说明情况,等她病好了再回去。
指尖刚打开通讯录,门铃就被按响了,像是被这个声音惊扰了一般,她的脑袋开始不满地闹腾起来,一阵一阵发疼,疼得她眉头直皱,只能忍着头疼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蔺婉清,她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了。
蔺婉清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立马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扶住她担忧道:“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她有气无力地靠着蔺婉清,弱声道:“不知道,起来就这样了”皱眉嘀咕道,“头疼”
蔺婉清心疼地帮她揉着额头:“忍忍,妈这就带你去医院。”当即打电话吩咐司机准备去医院,又回屋帮她找了件长外套披着,火急火燎地扶着她下楼。
陶又晴从家里的床转移到了医院的床上,一手挂着点滴,一边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耳边断断续续闯进来一点声音,每一种声音都不同,有男有女,她唯一能察觉到的是这些声音对她的善意。
恍惚间,她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问她:“又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告诉妈妈。”
妈妈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依稀回到了当年还在陶家的时候,嘴里冒出来的话弱弱的,稀里糊涂的:“妈妈我也有妈妈吗”
她那位妈妈不是不要她吗?
她那位妈妈不是把她当陌生人吗?
她那位妈妈她也有妈妈吗?
有另一个声音落在她的耳畔,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有,我们又晴当然有妈妈,还有爸爸,爸爸就在这里,在又晴的身边。”
她没有说话,她对父亲这个词汇太过陌生,在陶家的记忆里没有对这个词的注解,意识陷入混沌的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模样。
她下意识握紧了那只手,小声道:“那你不要走”
她说:“等我睡醒了再看你长什么样子”
她要看看她被关小黑屋里都不回来救她的爸爸到底长什么样。
“不走。”江海明回应她,“爸爸就在这里陪着你。”
陶又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江海明。
江海明正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像是在哄她入睡,见她醒了,关切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又晴实诚道:“没力气,脑袋疼。”衾一个
江海明安抚道:“好,爸知道了,我们打完针再吃几天药就好了,没事,乖。”
陶又晴轻轻地点了两下脑袋。
江海明轻拍她的手背:“饿了没有?你妈妈去给你买粥了,等她回来我们就吃点东西,好不好?”
陶又晴又点了点脑袋。
接着陶又晴就听见江海明说:“对啦,又晴不是要看爸爸长什么样吗,来,看吧,爸爸就坐在这里,你随便看!”
陶又晴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我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