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八零小糖精作得娇娇好

八零小糖精作得娇娇好 第31节

    大舅苦苦招了一个多月,终于给他遇到一匹千里马,但是,这匹千里马是谁不好偏偏是叶早。
    这叫她怎么跟叶晚交代。
    王科长为了感谢外甥女引荐叶早,慷慨一回请她来顺德堂下馆子,端起小酒杯碰对方的茶杯,“大萍,这回大舅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快吃啊,别帮我省钱。”
    孙萍看了眼桌上的一盘花生米一盘醋溜白菜,没了,这就是大舅说的好好谢谢她,抠门!
    果然是老财务,对钱最斤斤计较。
    “不是说算盘都扒坏了吗?”经有心人许翠翠四下传播,整个厂工会谁不知道叶早把财务科钱干事最宝贝的算盘扒拉坏了,孙萍吃惊,“她口算比其他人珠算准确率还高?”
    “所以说,叶早生来就是干财务的这块料,”王科长摸了摸自己秃头,“嫁给夏锋那小子可惜了,简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孙萍一脸懵,“夏副厂长哪儿得罪你了?”
    王科长抿了一口白酒,一张脸皱成一团,咂嘴,“说他干嘛?来气得很,反正谢谢你了大萍。”
    孙萍夹起一口花生米,“老舅,谢人就这点诚意?要不明天请我吃烤鸭吧?”
    “八块钱一只烤鸭,你吃钱吧?”王科长剐她一眼。
    “周扒皮,小气鬼,”孙萍小声嘀咕道,扭头看向窗外,“那不是宋城同志吗?”
    王科长跟着望过去,顺德堂门口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在卸货,穿一样的跨栏背心,都是半寸,王科长一时间也不知道孙萍说的宋城同志到底是哪个,梗着脖子望了又望。
    对于叶晚没进到财务科,王科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总是忍不住留意关于她的消息。
    听科里干事说叶晚的丈夫宋城同志就是他们木器厂的一名普通搬运工,而且他的正式工名额还是叶晚帮忙要来的,都说他没本事,靠女人吃饭。
    又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就那个,”孙萍指给王科长看,“长得最好看那个,浓眉大眼……”
    “好看能当饭吃。”王科长严厉地打断孙萍。
    孙萍看王科长表情,回过味来,笑道:“大舅觉得宋城同志配不上小叶干事?”
    王科长别过脸,哼道:“别给我挖坑,我可没说。”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顺德堂两个伙子站在墙角小声议论:
    “那不是木器厂的宋城吗?他转正了怎么还跑来搬东西?”
    “人家是兼职,下班过来的,听说是为了攒钱给媳妇买衣服,他媳妇你不知道啊?木器厂的厂花,长得可漂亮了。”
    “大舅,听到了吧?”孙萍给王科长倒酒,“男人不在本事多大,还得看他是不是真心,一个男人一个月赚一百,只给你花十块,一个男人一个月赚十块,想法设法给你花十一块,你说哪个值得嫁?”
    王科长若有所思地沉吟一声,“有话直说,拐弯抹角,跟个娘们儿似的,不就是夏锋和宋城嘛,还用问啊,夏锋当然不行。”
    孙萍啊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夏副厂长了?大舅,你在哪儿听说夏副厂长不给他媳妇花钱了?”
    “给钱花,叶早至于出来找工作,”王科长一喝酒就把不住嘴,“还有那个夏锋,白读那么多书,看着明事理,骨子里专政霸道,还以为自己是古时候的皇帝老儿。”
    “大舅你跟夏副厂长干仗了?”孙萍怎么听她大舅口中的那个夏锋也不像她印象中的夏副厂长。
    “都给你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王科长拿筷子敲孙萍的脑袋,“你呀,做人要有主见,别听风就是雨。”
    孙萍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窗外,堆在顺德堂门口的货物,因为垒得太高,有顾客不小心撞了一下,摇摇欲坠。
    正巧胡笑笑从外面回来,眼看货物就要压她身上,顺德堂伙计惊恐地大喊一声:“笑笑,小心!”
    结实的木箱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搬起来都费劲儿,胡笑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住。
    还不得给她压扁了。
    胡笑笑抬头看到从天而降的木箱,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咬着嘴唇,等着挨这一下。
    然后在心里大骂她哥,一天天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让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帮忙看店,她要有个什么,就赖他一辈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跑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胡笑笑。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她的脖子上,带着浓浓的铁锈味,胡笑笑睁开眼睛,转过头往上看。
    第027章 [v]
    三伏天热得要死,白天躲在办公室吹风扇,晚上回家里根本待不住,屋子就像蒸笼一样,叶晚吃完晚饭,跟大伙坐院子里乘凉。
    宋母在旁边铺了两张凉席,一家老小围坐一块闲聊,叶晚插不上话,却也不觉得无趣。
    也不知道心情放轻的缘故,还是因为地上洒了水,叶晚顿时觉得凉爽了不少,至少她这个奶糖精不会热化了。
    轻摇着手里的蒲扇,叶晚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染上眉眼,其实在宋家感觉还不错,温馨有爱。
    不像她以前,总是一个人,每天看小说打发时间。
    宋母看了眼天色,担心地小声念道:“老三怎么还没回来?”
    “妈,老三不是正式职工了吗?怎么还三天两头加班?搬运工现在这么忙了?”李梅不是看不起搬运工,是真的不明白。
    宋母这两天一直在跟她夸叶晚长大了懂事了,私下偷偷又塞了两张大团结给她,说是这个月的生活费,还说以后一发工资就上缴生活费。
    这样一来,宋城压力必然小了很多,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卖命,小两口也有时间多处处培养一下感情,宋母最高兴的还是这个。
    老大第三个孩子马上都要生了,老三连媳妇的床还没上去过,再这样下去,就算有个孩子,也是老来得子。
    “老三想多攒点钱,”宋母笑着看向叶晚,“给小晚买裙子。”
    对于感情这方面,叶晚不是迟钝,而是还没开窍,更何况她到现在还觉得宋城以后是要喜欢叶早的,他对她的好,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
    “很快他就有钱了。”叶晚明显没领悟到宋母给她说宋城攒钱是为了给她买裙子的意图。
    她已经跟人打听过了,木雕组的工资比普通工人至少高出两倍,就算三级学徒,每个月到手也有五十块,就比厂工会的干部岗少五块钱。
    老三很快就有钱了?宋母刚准备问清楚叶晚这话什么意思,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晚去开门,是厂办的孙干事。
    “小叶干事,出大事了!”孙萍拍着胸脯喘气道,“宋城同志脑袋破了,已经送去厂医院了,你们赶紧去吧,说不定还能见他……咳咳咳……”
    说话太急,孙萍被自己口水呛住,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宋母被孙萍的话吓得差点晕过去,宋父赶紧将人扶住,抚着她的后背关心道:“老婆子,你没事儿吧?”
    “我……我能有啥事儿?赶紧去医院,”宋母着急从凉席上爬起来,紧紧地抓住宋父的手臂,微微颤地迈开腿,说话也是颤音,“不然,不然就晚了,老三最后一面我们都见不着了。”
    孙萍好不容易缓下来,宋家一家老小已经出了院大门,就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懵了又懵。
    她刚才说了什么?宋母怎么说见不到宋城同志最后一面。
    一家老小到医院时,今天值班的唐桃已经等在住院部门口,宋母由宋父搀着微微颤颤地走上去,眼睛通红地问道:“老二媳妇,老三怎么样了?还来得及吗?”
    只是破个头,至于这么大阵仗吗?把她小儿子都一块拉来了,这个时间点小明应该睡觉才对。
    唐桃瞥向后面的宋鹏。
    宋鹏抱着小儿子解释道:“孙干事跑家里通知弟妹说老三快不行了。”
    “妈,不着急啊,”唐桃笑着接过宋母的手,搀着往住院部里面走,轻声细语道,“老三问题不大,额头划了一条口子,已经缝了针,血也止住了。”
    “真的?”宋母不放心,毕竟孙干事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划了一条口子吗?”
    “我们护士长亲自给他处理的伤口,当时我就在边上。”唐桃嫁进宋家就知道宋母偏心小儿子,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不就一条口子吗?看她紧张成啥样了?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如果是她男人受伤,宋母肯定不会这个反应。
    宋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回头去寻叶晚,“小晚,别着急,老三没事儿……唉,老三媳妇呢?”
    李梅跟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纳闷道:“弟妹刚刚还在呢,怎么转眼功夫没人了?”
    “可能听到老三没大碍就回去了吧,”唐桃笑呵呵道,“毕竟弟妹每天睡得都早,说什么熬夜对皮肤不好。”
    也就是说,在叶晚心里,自家男人还没皮肤重要。
    “不能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梅对叶晚已经不像以前意见大,帮忙说话,“妈都说老三媳妇长大懂事了,怎么可能连自己男人住院都不管,或许上厕所去了吧。”
    唐桃还想说什么,趴在宋鹏肩膀上的宋少明开口道:“小婶婶上楼去了,我看到了,她跑得那么快,蒲扇都掉了。”
    所有人转头望去,果不其然,楼梯口有一把蒲扇,正是叶晚从家里拿出来的那把。
    宋母最先反应过来,精神烁烁地站直身子,刚刚急红了的眼睛溢满了笑意,招呼一家老小,“走吧,都回去了。”
    “妈,不上去看老三了?”宋斌担心弟弟是真,不解风情也不假。
    李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有小晚陪着老三,我们瞎凑啥热闹,走了,回去睡觉。”
    宋母拉着宋父走在最前面,高兴得合不拢嘴道:“快了,要不了多久,我们老三也能有床睡了。”
    “这种事急不来,”宋父宽慰自己媳妇,跟她讲道理:“再说老三媳妇这才刚进宣传科,就立马怀孕生孩子,对她以后晋升多少有影响。”
    宋母哼宋父一声,“我自个儿高兴一下不行啊?我又不得催他们生孩子。”
    就像自己男人说的那样,老三媳妇这才刚进宣传科,就又得锦旗又拿奖金的,足以可见厂领导对她的重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催着她给小儿子生孩子,把她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吗?别说老三舍不得,就是她也舍不得。
    她只是替小儿子高兴,付出总算得到了回应。
    叶晚问了护士台找到宋城住的病房,抬手敲门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蒲扇什么时候丢了,她都没察觉。
    而且两只手都被汗水打湿完了,脸上也是,汗如雨下。
    太紧张了吗?肯定不是,叶晚用手扇了扇风,自言自语强调道:“是天太热了。”
    她掏出手绢擦干净脸上的汗水,然后摘下头绳,将跑乱了的头发重新扎好,再要敲门的时候,发现病房门是掩着的。
    叶晚透过门缝看到,宋城靠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染着血,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正在削苹果吃呢。
    “宋城同志,你受了伤,苹果还是我帮你削吧?”
    是胡笑笑的声音。
    叶晚微愣,胡笑笑怎么在这儿?宋城今天受伤跟她有关?
    “谢谢,”宋城削个苹果极其认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闷声道:“不过她不喜欢吃别人削的苹果。”
    前个周天,宋母买了四个苹果回来,自己四个孩子一家一个,小女儿没成家,就跟他们老两口分着吃。
    当时老大和老三不在家,宋母帮着李梅切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手,她没多在意,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宋母知道叶晚讲究,就说帮她把皮削了再吃,叶晚瞥了一眼她受伤的手,一把将苹果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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