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么?”
【我姐睡得特别沉,那么吵也没吵醒她。】这个她不觉得是异常。怀孕的人本就嗜睡,而且,这屋子的隔音,着实不错。【这个算不?】犹豫了一下,又写了一句:【我姐怎么了?】
“没事。”
两人全都齐口说没事,但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事?没事他们两人的脸色这么难看?
“真没事。”何医生一看她的表情,立刻笑道:“我跟你姐夫是回来的急,还没缓过来。”
骗人。
但想来,他们是不准备告诉她的。也许是涉及什么秘密,她毕竟不是他们体制内人员,就算是体制内的,还要够资格才行。于是,她直接闭嘴,不再多问。
粥熬好了,欢喜又去看罗欢乐。她还在睡,欢喜便将粥温在炉子上。跟季开明说清楚了,她才准备回食堂。
“阿喜,我跟你一起走。”见她要走,何医生连忙跟了出来。他跟季开明打了招呼,便跟在她后面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欢喜走得快,何医生一路跟不少人打招呼,到是慢了许多。出了家属区,他才快速跟上来:“阿喜,你这两天请个假,守着你姐。”
欢喜怔了怔,立刻点头。这件事果然不简单。
“别担心,没事。就是你姐的胃口大概要差一点,你得费点功夫。”
点头。
“还有,左邻右舍的,别让人气着你姐。”
欢喜疑惑的瞅他一眼,再次点头。
一看她的模样,何医生就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这小姑娘警惕心非常强,又非常聪明。想瞒也瞒不住:“别让你姐发觉,她这段时间身体会虚,受不得惊吓。另外,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
再次点头。看来,问题很可能出在家属区内部。而且,人还没抓出来。入口的东西?那是中毒吗?她眉又拧了起来。罗欢乐吃的东西,多数都是她做的。但她做出来之后,到她入口前有没有被动手脚她可不保证。而且,季开明时不时的也会弄些好东西过来,左邻右舍的,也会送点什么……
突的,她心中一突。前两天付丽丽突然给罗欢乐送了一篮子水果。有香蕉有菠萝……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罗欢乐挺喜欢吃,但没一次吃完。
她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何医生,“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能给付丽丽添堵,欢喜自然不客气,停了下来,直接将付丽丽的事写了出来。
何医生看完,也没说什么。
说话间,已到了军区,两人分向两边。欢喜到了二食堂,就跟老赵请假。早上的事虽然不是人尽皆知,可老赵这样消息灵通的,还是知道一些的。二话不说,就准了假。连晚饭都没要她做,直接放她回去。
等她回去,罗欢乐醒了,正靠在床头喝粥。
季开明面上不显,可周身的气息却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深沉。欢喜感觉得到,并不上前。
“咦,阿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欢喜拿了纸笔:【食堂轮休。】
季开明拍着罗欢乐的手:“要过年了,也要考虑放假问题。离家远的那些,一两天的时间,不值当回去一趟。所以,就调大假。把假调一起……阿喜不用回去,先休,过年的时候,估计要狠忙一阵子。不过,能多拿点工资。”
对于季开明的话,罗欢乐自然不会怀疑,就随口一问:“你们以前不是都没假么?”
“我们跟食堂那边不一样。”季开明面色不变。
第二十一章
晚饭前,何医生跟江敬华又是一起来的。
何医生一来就给欢喜递了份单子:“你姐接下来吃一段时间这些。东西回头我让人送过来。怎么处理,都写好了。”
欢喜连忙点头。当场就去研究单子,准备有什么不懂的,立刻就问。一看,是药膳。虽然有好几种不同的配料,但只要稍懂一些的,就能看出来,都带着些排毒的效果。纯粹的药材不多,基本上全都是食材。
季开明对着何医生一脸感激:“多谢了。”
“客气什么。”何医生已然恢复了往日温煦的笑容,“嫂子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他停了一下,才继续道:“这个孩子一定很聪明。”
季开明笑了起来:“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一定会的。”
欢喜很想知道,罗欢乐到底怎么了。毕竟,她猜得再多,也只是猜测。
可她不敢问的太多,好奇心会害死人这句话,她从不敢不信。知道的越多,往往代表着危险越多。
因此,她捏着药膳方子,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
何医生失笑,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不少。“行了,你去学习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明年考个好成绩。”
江敬华笑睨了何医生一眼,眉微微挑高,抖了抖一直拿在手里的试卷,“走吧,欢喜。咱们去学习,让何大医生也好放心。”
何医生看了他一眼,只当未听见。跟着季开明进了屋里,去给罗欢乐把脉去了。
欢喜带着江敬华回自己屋,房门大开。
“小丫头,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敬华将试卷给了欢喜,却没急着说学习的事情。而是压低了声音,笑问她。“想不想知道,你姐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欢喜抿着唇,面露期待。可心里却已然防备起来,这个人跟何医生不同。何医生的笑,虽然并不全是出自内心,但至少,他笑的时候就是笑。而这个人的笑,却是皮笑肉不笑。不只肉不笑,还笑里藏着针,锋利的,涂着毒的针。让人心寒,让人害怕。
何医生的笑,可以说是习惯,也可以说是职业需要。他的笑,虽然同样具有伪装的效果,却未违背他的本性。
可江敬华的笑,完全就是他的工具,他用来迷惑他人的手段。跟他的心情无关,跟他的本性无关。
此时他在笑,确切的说,从欢喜见到这人开始,他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可她从来没感觉到他半丝善意。明明是笑,但她就是觉得,他此时正阴冷森寒的看着她,手里拿着匕首,抵在她的颈间。一旦她有半点把柄被他抓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刺下来,给她致命一击。
“不如这样吧,过两天我要带队进山。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