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指并未给出答案,而是兴奋地在一部手机上点点戳戳。
一边操作,一边奸笑道:“老天果然眷顾我们这种小妖精,要我说,警察哥哥们来得真是时候,你看这个小男生!大学生呢,长得也不赖,被何流勾得颠三倒四,已经答应跟家里要三万块,来做鼻综合……
哈哈,这手机我接管了,等这个小男生做完脸,我要把他睡了!”
办公室里的人还在讨论着,有表示羡慕的,有想知道何流究竟犯了什么事儿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不过,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在抱着手机跟人聊天。
兰花指显然跟医生关系不错,两人凑在一起,咕咕呿呿,兰花指间或发出一声惊叹。
“我说真的……刚才那两个警察小哥哥,哎呦呦……一个白白净净,跟高中生似的,一个又高又帅……那个制服诱惑呦,真让人受不了……啧啧啧……”
负责押解嫌犯的警车里,不知怎么的,闫思弦和吴端突然比赛一般打起了喷嚏。
“受凉了?”
前方驾驶位置上开车的刑警赶忙将车里的空调关小,又给两人递了纸巾。
两人对视一眼。
吴端:你传染给我的吧?
闫思弦:怎么会!天地良心啊吴队长!
被抓捕的何流还在哭。一上警车,他便鼻涕眼泪一大把,整过的鼻子擦起来还要小心翼翼,生怕给碰歪了,别提多别扭了。
纵然哭,他口中也在不断强调:“我没杀人,真没,我不知道咋回事啊……”
吴端问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去见过李伟鹏?”
何流点头,“见过,可我没杀他啊!我……”
吴端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争辩,又道:“现在你只是有嫌疑,懂吗?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何流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吴端继续问道:“你跟李伟鹏什么关系?”
“就是……客户关系,他是我客户。”
“什么客户。”
“整容,他在我们医院整容。”
“是你把他骗去整容的?”吴端毫不客气地用了“骗”这个词。
何流委屈争辩道:“怎么能叫骗呢,这年代整容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都是自愿的。”
吴端冷笑一声,“自愿?就算他一开始是自愿的,那后来因为发炎感染,三番五次去你们那儿做的调整手术呢?
我看你的履历,好歹也是护校毕业的,就你们医院那个破手术室,那能叫手术室吗?连个隔离带都没有,人直接从外部环境进到手术室,细菌全带进去了,感染率高得离谱吧?
医院究竟合不合格,你心里没点他娘的数?!”
吴端提高了音调,还爆了粗口,吓得何流一个劲儿缩脖子。
闫思弦拿腿撞了一下吴端的膝盖,接过话头道:“昨天晚上,李伟鹏的邻居看到你进了他家,之后,你们爆发了争吵,除了争吵,你们还发生了打斗吧?好几个邻居都说,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了。”
何流又紧张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么了,他昨天就是故意跟我找茬……真的,你们相信我啊……他说话太难听了,什么我不得好死,还要上手打我呢……我就随便挡了两下,真没跟他动手……好歹他也是金主,我怎么可能动手……”
何流挽起袖子,大概是美白针的作用,他皮肤非常白,也没什么汗毛,单看这条胳膊,还以为是女孩儿。
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红印,破了皮,胳膊肘还有一处擦伤。
“你们看,这是他给我挠的,我真没还手啊……”
尸检报告里的确提到,在李伟鹏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可以做为DNA样本的皮肤碎屑。
不过,警方能找到何流,并非因为这些DNA样本,毕竟何流没有前科。
警方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李伟鹏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显示,死者李伟鹏与一个网名为“金身大少”的人聊天十分频繁,且聊天内容极其暧昧露骨。
金身大少的微信朋友圈里尽是些炫富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