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女人在房门外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很明显的就是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白兰皱着眉,尽管有些害怕人群还是勇敢的站出来,指出:“昨夜暴雨,声势浩大。就算是再大的声音也会被盖过去,听不到也算是正常。”
十几个人中有人深思,有人赞同白兰的话,有人则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正当他们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另外一边也响起了惊叫。众人一惊,也连忙奔向声源处。
这次的尖叫来源于比较偏远的院落,院落里除了高大的树木没有见到什么花。虽没有艳丽繁华也有另一番风景,挺别致。
众人行色匆匆,没有心情停下欣赏。当他们发现又死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隐隐苍白,带着恐惧。
这一次死的是昨天当众呵斥白兰的老者,死的姿势很诡异。脸栽进一个盆栽里,四肢瘫着。死前应该有过挣扎,脚边散落着一小瓶子哮喘药。
显然老者死于呼吸道窒息,来不及吃下哮喘药就休克。
只是看老者哮喘应该有年头,那么他应该很注意这一点。而且这个庭院几乎都是乔木,没有花朵。哮喘病的诱因很低。
白兰的目光挪到老者脸栽进去的那个盆栽。盆栽里只有一株植株,被老者压得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有一枝枝干从旁伸了出来,枝头是秃的。
……
剧组的人收拾了离开,他们必须在太阳下山前离开园林。否则之前所有的协议都会取消。
之前那个管事就在一边盯着他们,他每天都来,丝毫不敢松懈。足见他对于将外人留在园林里有多么忌惮,尽管钱财动人心。
蒋方临走时拍拍秦邱的肩膀,示意他干得不错。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挤夏苗身边献殷勤。
秦邱翻个白眼转身,面对着偌大锦园,不知为何觉得这锦园要化成巨兽的大口张开来将他吞噬掉。阴气森森,没有半点人烟气息。
太阳逐渐下山,光亮也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人一旦离开,这座锦园就陷入了静寂之中,乍然之间的静寂让人心慌不已。
秦邱拢了拢外套,跺跺脚走进去。一路埋头走过去,路过紫藤花架时停了一瞬。还是没有踏进去一探究竟的勇气,里面太黑了。
刚刚推开门,猛地刺耳的猫叫声传来。簌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脊骨蹿起,直达背脊,软了腰骨。秦邱的手顿在门边,吞咽着口水,浑身僵硬。
刺耳的猫叫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尖利得可怕。就像是刀磨着玻璃,发出来的苟延残喘的惨叫。
秦邱眉头皱得死紧,顿在门边的手收回来。猛地踢开房门,快走几步从房里的行李箱拿了匕首转身,一步一步踏进紫藤花架里,沿着那个凄厉的猫叫声而去。重重叠叠的紫藤花本来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再加上黑暗,他几乎是摸黑着走的。
幸运的是,当他距离猫叫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前面出现了橘黄色的灯光。秦邱猛然拨开眼前的紫藤花,一团乌黑的东西扑腾到他面前同时伴随着凄厉的猫叫声。
秦邱反应迅速的后退,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脖子被透明的细线掉在紫藤花架上的一只黑猫。还活着,正挣扎个不停。不过力度有些小了。
扬手将细线割断,黑猫掉在地上发出尖利的声音之后就发出一长串类似小孩的咳嗽,小小一团匍伏在地上没有力气跑。
秦邱抬头看那细线,很普通的鱼线。没什么特别的,低头环顾四周,发现在角落靠近木架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很普通的电子花灯。
抬手拾起花灯照亮,除了诡异的被吊起来的黑猫没有发现什么。秦邱转身,不经意的一瞥间发现到了奇怪的一点。
花灯抬起来,向前照过去。一滴滴新鲜的血,从地板上延伸到木架上一朵用白纸折成的白兰花上。花灯抬上去,照亮了白兰花。
血淋淋的断了头的鹦鹉躺在白兰花上,被摆出献祭的姿势。
吊颈的黑猫,断头的鹦鹉,还有纸折的白兰花……谁在恶作剧?
秦邱捏住白兰花,鹦鹉尸体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他仔细端详着白兰花,“油画纸?”
他低喃着,转身捡起地上的半截细线,拉长了用指腹摸了一遍再放到灯光前看。只见指腹一片彩色。
“果然。”
是颜料。细线上沾着油画颜料。细线是用来固定油画的,还有油画纸。这些已经足够说明是秦家园林里的那位需要人体模特的小姐做的。
只是秦邱想不通目的何在。
单纯是恐吓?可她不正是需要人体模特吗?还是说她并不满意他?
如果只是单纯不满意完全可以辞退,何必恐吓?
这些恐吓看起来残忍恐怖,其实更像是孩童天真懵懂的残酷。用稚嫩的手段以示恐怖。
踩中落叶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秦邱警觉。
“谁?”
花灯立即照过去,乍然惊见重重叠叠的紫藤花下掩藏着小小的孩童鬼影。黑白扭曲的鬼面具,幽幽绿光的眼睛,穿着英伦风吊带小西装的男孩和秦邱正面对视。
两方俱是一愣,秦邱毛骨悚然,厉喝:“你是人是鬼?”
小男孩反应迅速,转身拐进紫藤花中消失不见。
秦邱提着花灯连忙追上去,追出了锦园。眼看着就要抓住那个小鬼了,谁知道一个拐角却不见了人影。他提着花灯仔细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竟然在地上发现了湿漉漉的小孩脚丫子。
这时候,秦邱才迟钝的想起来,那孩子似乎是光脚的。
吞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往前走,秦邱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从来不信牛鬼蛇神。不过当循着脚丫子发现停在了一处广阔的湖边时,他头皮一阵发麻。
湿漉漉的脚丫子,扭曲的面孔,停在了湖边。这广阔的一片静谧的湖,看不出深浅,乌溜溜的一片。也不知淹死了多少人,指不定是什么亡魂寂寞了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吸引个把个不怕死的来当替死鬼。
秦邱后退,头皮发麻到几乎没有了感觉。
“算、算了,这种事情还是白天再来看好了。现在也该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哇——”
秦邱在撞到身后一睹肉墙时忍不住大叫,抬着灯照上去发现是熟人。
“秦轻,你可算来了。”
见着亲人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