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当晚。
凌珂换上了傅冥寒请人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黑色丝绒质感的复古礼服。
那是一身改良版的旗袍风礼服,贴合腰身的直筒长裙长到脚踝,侧面开叉的位置非常克制,领口的盘扣将好看的脖颈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是无袖的设计,但肩膀袖口处贴身的剪裁,仍然可以保证凌珂不管做任何动作,都绝对不可能走光。
真是一件私心满满的直男礼服,而且很适合这春寒料峭的季节。
不得不说,傅冥寒眼光独到,凌珂的气质确实很配这种复古的设计。
薛绍良还特别安排了化妆师为女孩着了妆,毕竟是隆重的酒会,又是和自家主子一同出镜,绝对不能丢主子的面子。
那一抹浆果色的雾面唇釉,将凌珂攻气十足的气场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高挑的身材,搭上那条礼服,活脱脱是一只临时停靠在湖面上的黑天鹅,用高贵和威慑感十足的眼神睥睨着世间一切的俗物。
下人们纷纷被惊艳到不敢直视,而傅冥寒却没有很意外,当他看到礼服的时候,就已经想象到了它穿在女孩身上是什么样子的。
傅冥寒同样是一身复古风的纯黑色正装,领口的领结专门用了同凌珂的礼服相同质感的布料。
情侣装无疑啊。
当凌珂挽着他的胳膊优雅上车的瞬间,世界仿佛都被他们踏在脚下,这一对祸害人间的魔王和王后啊,简直养眼到令人咋舌。
夜园的车伴着星辰到达会场,进场的瞬间,毫无悬念,他们就是酒会的焦点。
“果然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连他身边的女人都这么极品。”
“是啊,那气场,哪是一般小姑娘能有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企业大佬的掌上明珠啊。”
“我们公司今年跟他们集团谈了几十次了,那边就是没松口,希望今天能有机会亲自跟傅先生谈谈。”
“我看悬啊,你看人家身边有保镖呢。”
无数大佬们伺机而待,想同傅冥寒攀上关系,只可惜傅冥寒早就想到了这点,随身携带了几名保镖,在这个热闹非凡的酒会里,他却划出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这是绝对权力与身份的象征,任谁也无法靠近。
凌珂扫了眼会场,正撞上王雨橙那快被嫉妒之火烧瞎了的目光。
她竟然也在这儿。
她父亲所就职的公司正是傅家二叔的珠宝公司,按理说,一个普通小职员的女儿是没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酒会,但谁让这一家子脸都挺大的,托了好几层关系,终于把自己闺女也带进来了。
王雨橙想继续寻找joker与凌珂之间的关联,这样稀世罕见的古董珠宝,她期待能见到joker的踪迹。
另一方面,她听说傅冥寒今天也来,即便暂时搭不上傅冥寒,这次酒会也会有很多其他大佬参加,她觉得说不定能凭借着她自以为清纯的外表喜上位呢。
凌珂的目光直接略过王雨橙看向别处,有傅冥寒的光环在,她不用同任何人应酬,更别提王雨橙了。
傅冥寒不需要他美艳的王后为任何世俗之事浪费一丝心力,未来亦是如此,只需她尽情的完成自己的梦想,尽情的做她想做的事。
不管多久,命运总会将你的灵魂带到最适合你的地方。
哪怕是历经三生三世。
傅家二叔身着笔挺的燕尾服,站在酒会中央的演讲台上,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他不堪的灵魂照的清清楚楚。
他引以为傲地介绍了酒会会场层层严密的安保设备,任何想盗珠宝的人都只能望而却步。
然后,他托举起仔细固定在水晶盒子里的古董项链,酣畅淋漓地炫耀着手中无价之宝的珍贵之处。
酒会现场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上流社会的人永远知道如何优雅的表达恭维。
介绍完毕,掌声雷动。
傅家二叔小心地将水晶盒子放回waiter手中,垫着真丝软布的托盘里。
接下来,傅冥寒将会上台致词,傅家二叔也完全没想到,他这个一向高冷的侄子这次竟然如此给面子。
为了凸显这份荣耀,特意安排主持人念了极长的介绍词,千方百计的要把自己苟延馋喘的公司跟傅氏集团联系在一起。
傅冥寒并不介意,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也是最后一次,扮演融洽的叔侄关系。
站在台上,无需聚光灯的陪衬,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西装笔挺的站着,不碰话筒,不碰演讲台,他洁癖着呢。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蛊惑着每一位听众的心。
凌珂看着眼前的男人,欣赏着他毒蛇般的危险气息。
突然间,她余光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光点闪烁,没有她这样鹰鹫般锋利的目光,根本发现不了。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光点来自端着珠宝托盘的waiter,虽然水晶盒子里的项链还在,但她确定,waiter刚刚一定做了什么小动作,利用肉眼的视觉错位,让人产生了感知错误,甚至连摄像头都可以骗过去。
也就是所谓的视觉魔术效应。
如果凌珂没猜错,现在水晶盒子里的应该已经是赝品了。
waiter并没有戴帽子,虽然五官都隐在暗处,但她能辩认出长相,她并不认识此人,可……
就是有一种说不上从哪里冒出来的熟悉感,一丝狐疑钻进她的心缝里。
waiter坦然地将水晶盒端放于红外线重重的展示位,然后堂而皇之的离开会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还在傅冥寒身上,包括傅家二叔,没有人注意到他。
趁着大家还意犹未尽,凌珂甩掉身旁的保镖,跟了出去……
***
出了会场,她寻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从酒会里带出的噪杂气息,将目标锁定到一条小巷,她动作很快,生怕慢了,那人便会逃走。
可当她进入小巷后才发现,她根本不用着急,那穿着waiter制服的男人根本没想逃,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小巷幽深的尽头里等着她。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