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进的是正规武馆?”郑哥实在是忍不住,没好气道。
“当然,当年学到的起手式星舟都夸我了。”温乐气势十足。
原本一旁看戏的郁星舟被人注视,只好站出来点头道,“他的起手式确实不错,是正规的。”
“……”郑哥没话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看郁星舟这个样,明显的帮亲不帮理了。
一行人走着,很快就到了这边最热闹的烧烤街。
这条烧烤街虽然地段不好,但是生意挺红火的,十几家挨着的不同门面全部都是烧烤店,每天晚上过了十点依然是灯火通明特别热闹。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从接到严柱电话之后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当时,严柱那边应该是喝得正嗨,还告诉了温乐地址,让他也过去。
烧烤街挨着一条大马路,对面是还没出售的居民楼,一片黑魆魆的,温乐他们就站在居民楼这边。
看了看那些颜色不一闪着灯的招牌,温乐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个名叫“老张油焖大虾”的烧烤店。
“我先看看他还在不在。”
“老张油焖大虾”店里的生意和旁边挨着的几家比起来,显得没有那么好;温乐看到严柱带着七八个男的占了一个大桌。
“他在那!”温阳也看到了,伸手指着。
烧烤店那边全是露天的摊子,在外面也牵了电线挂着白炽灯,一眼扫过去就能把人看得一清二楚。
严柱他们那个桌子上早已堆了许多废竹签和不锈钢的餐盘,还有一些早已见底的啤酒瓶。看了眼他们桌子下边两个已经空了的啤酒箱子,温乐估计着这群人应该都喝了不少。
郑哥数了下人头,加上严柱一块儿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我解决七个,剩下的你们平分。”说着,他撸起袖子,转了转手腕给自己松了一下筋骨。
“你傻呀。”温乐睨了他一眼,对温阳道,“咱们等他们散场了,直接跟着严柱套麻袋就行了。”
“……”郑哥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为它们感到委屈。
这时,郁星舟也叹了口气,就在郑哥以为他是要否定温乐的计划时,只听他道,“你们带麻袋了吗?”
温乐看了温阳一眼,后者掏了掏口袋,然后摇了摇头。
郑哥已经不想说话了,能套人的麻袋能装兜里面吗?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呐,出门搞笑来了?
温乐从兜里掏了张钱给温阳,“你去买个大点的麻袋过来,等会去最前面那家烧烤店找我们。”
“走,咱们去吃点夜宵,我请客。”温乐提议道,“不能这么干等着,太累人了。”
郁星舟点头同意了,郑哥早就看穿他了,这里唯一清醒的只有老成稳重的他自己。
他问道,“你难道不计划一下等会儿怎么动手?”
“我们先去周密地计划一下,顺便吃个夜宵。”温乐从善如流地换了个意思。
“……”郑哥无语地跟着两人走了上去。
这里是街边口的烧烤店,生意红火,距离“老张油焖大虾”店有点远。郑哥目测了一下,这里距离严柱他们那边最多看得到个身形。
温乐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拿起了菜单。
“星舟你以前吃过烧烤没?”
郁星舟有点不适应这种环境,周围的人三五成群围着桌子,桌上盖着塑料桌布,桌边堆着用过的竹签。
看他眉毛都快皱起来了,温乐道,“看你样子应该是没吃过了。”
他又拿着菜单问郑哥,“郑哥,你以前撸过串没?”
郑哥人都坐下来,也不想其他了,拿起菜单看着有什么特色的。
“看起来,这里的大龙虾还不错。”他们旁边那桌的人点了一锅油焖大虾,香味都飘过来了。
温乐摇了摇头,“这里的龙虾都没洗干净。”
“那就要麻辣小龙虾。”
温乐又摇头,“小龙虾没发育好。”
“……那就来份秘制羊排。”郑哥指着菜单上的特色菜道。
“不是纯羊肉。”
“那就要烤鸡脆骨,这肯定是真的。”肉还能作假,脆骨可不行。
“最近禽流感。”温乐又摇头。
“……”郑哥不说话了,他较上劲了,还非要找出点什么能吃的不可。
翻翻找找,他将这份菜单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绝对没有黑点的菜。
“我找到了!”他将菜单摊到温乐面前,指着那行小字道,“就点这个,碳烤鱿鱼须。”
温乐点了点站了起来,走到了老板那里,“老板,结账,给我拿四瓶矿泉水。”
“你买水干嘛?我点碳烤鱿鱼丝。”郑哥将菜单指给他看。
温乐将一瓶水给他,指着严柱那边的方向道,“人都要跑了,赶紧的。”
然后也给了买了麻袋回来的温阳一瓶水,“拿着,一会儿用这个揍人,免得手疼。”
“……”郑哥心里憋屈,“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请我们吃烧烤吧?”
第31章 大虾(下)
四人一人拎着一瓶550ml的矿泉水, 在烧烤店老板的鄙视下结账出门。
严柱他们那边已有人站起来准备结账了, 他们嬉笑闹腾的争着出钱买单, 最后还烧烤店的老板给免了单。
十个人哄笑着出了店,酒语胡言乱成一片;中途有人打车离开,还有人拐弯走了别的路, 而温乐他们则是盯着严柱不紧不慢地跟了一路。
终于,严柱落了单。
这是一条小巷, 不同于前面不远处热闹的大街,这个小巷子里路灯晦暗, 寥无人迹。
这个时间, 普通人即将入睡,巷子里除了他们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动手。”温乐做了个口型, 没发出声。
温阳抓着麻袋一脚的口子点了点头, 严阵以待。
郑哥神情轻松,把矿泉水玩出了杂技的花样。
郁星舟有些新奇又有些紧张, 这紧张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这种从未有过的的体验,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变化,稍微的有点不知所措。
温乐是个行动派,“我数到三, 咱们就动手,郑哥你敲头,小阳你套麻袋,星舟你和我一起时刻准备着。”
话音刚落, 一声众人都能听到的“三!”响起,温乐一马当先上了前去。
“哎你这人怎么直接就喊到三了呢。”郑哥一边小声抱怨着,也跟着追上前去。
他们弄出了点声响,早已喝得醉醺醺的严柱听到声音却连头也没回,继续踉踉跄跄地走着。
他们已经离严柱只有一臂的距离,但前面的人却依然毫无察觉。
温乐比了一个手势,对准严柱,做了一个开木仓的动作。
无声的号令下,四个人三下五除二一瞬间就将被敲懵了的严柱,一鼓作气地套进了麻袋里。
出师得利,四人将麻袋移到了旁边窄巷的杂物堆后面。
温阳伸腿踹了麻袋两下,刚才拎得他手都算了。
“咳、咳咳,怎么这么黑?”麻袋里的严柱醒了,不耐烦道,“妈的,哪个狗日的把灯跟老子关了。”
他喝了太多的酒,舌头喝麻了,脑袋也喝木了,被丢在地上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躺在哪个会所小姐的床上。直到囔囔了半天没人来搭理,他才反应过来。
“是谁?哪个小兔崽子敢动爷爷我,赶紧把老子放出去!”严柱骂骂咧咧地踢着麻袋,挣扎着想出来。
动了半天也没听到旁边有声音,他就骂的更凶了。
“老子日你祖宗十三代,狗娘养的小鳖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你爷爷我,你他妈有种就打死老子,不然等爷出去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阳本来还想看这个人会不会怂得出丑,可是他骂人实在是难听,他气的拿着矿泉水瓶就敲了过去。
不得不说,温乐出的这个主意好,用自己的拳头打人实在是划不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拳头打别人,自己也手疼;但矿泉水瓶里面都是水,结结实实一瓶子砸下去,省心又省力。
也不知道温阳打到了严柱哪里,他疼得一嗓子嚎了出来。
酒壮怂人胆,严柱这时借着酒精的作用,不仅壮了胆,还开了嗓,一连串的脏字嚎完不带卡壳的。
但是,只要他开口骂一句,温乐他们每个人就用矿泉水瓶打一下,所以他骂完一句脏话,身上就要挨上四下。
挨了好几次四下以后,严柱也摸清楚了,这四下力道不同,打的位置也不同,显然他是被四个人给抓起来了。
他吓得酒醒了一大半,色厉内荏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都是我大哥刘豹的地盘,你们还不赶紧放了我!”
这话才刚说完,紧接着他身上就挨了八下。
“……”这下疼得够呛,严柱疼得委委屈屈,“为什么多打了四下?”
然后,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八下。
“别、别打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他气得一个劲地直蹬麻袋,然后腿又挨了八下。
严柱算是琢磨出来了,只要他骂人肯定是要挨揍的,至于是挨四下还是挨八下,得看对方高不高兴,既然搬出豹哥都没有,他干脆也不逞强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到底是哪路的大哥大爷啊,有什么要求你们别客气直接说,不管是要钱还是要车我都给,我求求你们真的别再打我了。”
这会儿酒气也消了,他总算是知道怕了,再也不是刚才嘚瑟的能上天的模样。
温乐他们其实没用多大劲,但严柱一个人被套在麻袋里,到处都是黑魆魆的,又小又窄的袋子里死气沉沉;他不知道下一刻挨打什么时候降临,也不知道下一秒迎接他的到底是拳头还是刀子,这种压力让他的精神越来越紧张,而这样的压力只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加深。
他开始恐慌了,觉得自己好像全身都在发疼,最可怕的是,不管他怎么说话,怎么骂人,都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放我出去啊。”
这时,温乐让郑哥粗着嗓门道,“还骂人吗?”
“不骂了,我再也不骂人了。”严柱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郑哥又道,“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我、我没干过坏事啊,您就放了我吧。”话才说完,他又挨了四下。
“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撒谎,我就找人把你灌水泥里沉到长江里去。”郑哥有点摸到自己的角色定位了,眼起黑心老大来完全没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