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不以为然道:“张容容两个说话怪里怪气的,懒得理会,就跑到你这来寻个清静!”
“倒是你,怎么说话那么呛。”
在记忆看过江兴被欺负的一幕幕,林风平静回答:“小时候被欺负了,仇没报,意难平。”
她露出意外之色,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不会吧,现在都多少年了,小时候的打闹还记着,你活着也太累了!”
呵!林风见她这样子,没有再开口,像她这样家里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小公主般得宠的人物,自然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这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七八岁的孩子,经常无级无故被欺负,被逼着代搞卫生,还在被踹进过臭水沟。
去跟老师说,老师还说别人不欺负,为什么就欺负你。
无非就是因为谢文逊的老子有钱有势,记得三年级的时候,愣是被勒索着从家里拿钱。
他不敢拿,硬生生被逼得两天不敢上学,也不敢回家,背着书包出门,到放学再回来。
后来被父亲察觉,到学校闹了一通,谢文逊屁事没有,他反而被几个人围着,抓住手脚,当成沙包,狠狠在肚子上来了几下。
那钻心的疼痛,一直深刻在江兴的心底,只可惜,家庭的差距,阶层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江兴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出来社会按步就班地结婚生子,已背生活压得腰都挺不起来,什么仇恨报复都统统埋起来。
他却不知,前面的车子上,谢文逊一边开车,一边在发着短讯。
“申少,今天有美女,要不要一块出来玩玩!”
“什么美女,不会又是你玩烂的那些货色吧!”
“不是不是,以前大你两届的周莹记得不,她老爸就是你家老爷子的下属!”
“当然记得,那妞可水灵了,可惜当年老子生迟了,她在哪?”
“咱们现在去青湖游船,记得带齐装备,有个傻x在碍事,顺便把锅甩他头上.”
“妈个痹!就知道你丫找我准没好事。”
“嘿嘿,我这不是孝敬嘛,那妞现在都没结婚,听说厉害着呢,爬得很快。”
“厉害个鸡,再漂亮的女人还不是用腚开路,你看看要是她长得对不起观众,能升得上去!”
“那是那是,还是申少懂得多。”
“老子不单懂得多,做得也多,学校那些个漂亮点的,你又不是没尝过,这次肯定是你丫搞不定,才喊的老子!”
“申少英明!”
“小心!”大波浪忽然大叫一声。
谢文逊抬头连忙踏刹车,猛打方向盘,车子一子横在路中间。
前面哎哟一声,有一老人被车碰了一下,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车子砰地又响了一声。
却是林风的车子撞上来,前面又是一声惨叫。
谢文逊脸一黑,扔掉手机下车,就看到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赶着鸭子在过马路。
“死老头,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到车来吗!”
身为地头蛇,半个混子,他深知气势的重要性。
老人身上衣服破旧,一看就知道是穿了多年,专门用来干活的农民衣服。
神情惶恐中带着不安,本来看路上车子不多,就赶着鸭子过去,没想到半途又几只跑回头,耽搁了一下。
疼痛之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我……我好好的过马路,你为什么撞上来。”
“谁让你过马路不走斑马线,你还有理了,撞死你个老货都不用负责任!”谢文逊掏出手机,威胁着要找人。
老汉眼见一大群鸭子吓得四散,忍着痛起来,挪到路边,嘴里叫唤着重新召唤鸭子回来。
谢文逊还不肯罢休,骂骂咧咧,大波浪也从上面下来,帮着辱骂,“老家伙是来寻死的,还是碰瓷!”
“找人关个几天,别出来害人害已。”另一浓妆女同样叫嚣道。
两辆车子,下来七个人,老汉是个老实本份的,小门小户,不想惹事,召回鸭子就想走。
但刚走没几步,胫骨就疼到难以忍受,不得不坐在路边的遮荫树下。
本来看他走人,以为事情就这么完,谢文逊等人都是带着得色,像是打胜仗一般,转到车尾来。
看着林风的车头,将他后车尾给撞塌了个角,一对眼睛盯着林风,透着不善。
林风却是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向那老汉。
“先别走,我给你看看问题严不严重.”
卷起裤腿,看了一下胫骨,已破皮红肿起来,用手按压一下,林风就知道胫骨裂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前提是需要得到妥善的治疗措施,以及休养恢复环境。
看他这身衣服,便知道情况不大好,这类除非是真的走不动,不然都不会轻易停下来,继续为生活而奔波努力。
“胫骨轻微骨裂,不能随意移动,我给你喊车子来,记着一定要休息好,不然没恢复好,落下病根会很麻烦。”
老汉闻言,感激地道:“谢谢,我还是自己去医院吧。”
救护车出动一次就是五百,这些小鸭子全卖掉,也才这个数。
“不必,是他撞的你,所有费用都是由他来承担.”
林风说着,已经拿出手机拔打,但背后一只手一下子将他手机打落。
“姓江的,你特么是站哪边的!”
谢文逊带着一干人等,对他怒目而视,目露凶光。
一看要闹僵,周莹连忙出来道:“这是意外,不是有保险吗,直接走保险就好了。”
只是,谢文逊脸色不好看,冷哼道:“是这老货走路不长眼,我凭什么要惹祸上身,保险又不是不花钱,明白还得多交钱呢。”
大波浪心知肚明,谢文逊经常酒驾,保险公司已经将他的保单升到最高级,再出事的话,就真没法买了。
林风看了眼地上的手机,缓缓地道:“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急救叫人,不然我会作为证人,证明你开车在玩手机导到撞人。”
“你特么再说一句。”谢文逊瞬间脸黑,指着他大骂。
“江兴,你是站哪边的!”大波浪怒呛。
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男同学阴阳怪气道:“我看他就是奸的,故意跟咱们作对呢!”
“玛得,没见过这么拎不清的,居然帮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