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站在拐角喝果汁。
……
同市内,9:17am。
“个性监管条例!”忙了一夜的霍克斯站在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他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嗓音不由自主开大,相泽消太不赞同地看了霍克斯一眼,后者才如梦初醒把音量调低。
“开什么玩笑。”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是切碎之后从牙缝中挤出来,“将个性化作良性、中性、恶性?那群政客在开玩笑吗?没有什么人生下来就会成为敌人,更不要说个性是一代一代遗传的,敌人的父母难道也是敌人吗?”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呼吸越发急促,粗重的气从鼻中喷涌而出。
“目前为止只是个提案。”相泽消太说,“在树理事件后,那些人对敌人家属相关事件讳莫如深,想要将法案落实,非常困难,现阶段可以不用担心。”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霍克斯说,“我们的社会,从生下来开始,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而英雄存在的意义其实是恢复社会秩序,当社会趋于平静之后,缩短畸形的、从个性中诞生出来的不平等感。”
“但他们准备做什么?”
相泽消太说:“他们准备让日本变成什么样的世界?”他含糊不清地说,“可能是柏拉图写过的那个世界吧,高中课本有学。”
理想国。
护国者、卫国者和生产者。
英雄、敌人和普通人。
……
同市内,9:27am。
“我的故事说完了。”太宰站起来,做了节舒展身体的广播体操。
绿谷坐着,他的面孔凝固了,苍白的肌底上,小雀斑都不在跳动,而是静静地蛰伏着,如同三流画家在蹩脚画作上残留的斑点。
“不要这样啊,绿谷君。”太宰伸展完胳膊与柔韧的腰肢,再坐回了坚硬塑料座椅上,“在看完一部喜爱的电影后留下影评可是美德,我虽然不要求读者对我的作品有什么反应,但你既然是唯一的读者,请稍微对我叙述的故事作出评价吧。”
“提问,在这则故事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异常的。”
“请告诉我你的答案吧,绿谷出久君。”
#事件:异常,完。#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92%]
第44章
“讷讷。”年幼的孩童坐在扶手椅上,此扶手椅并非是西式洋房中烧火壁炉旁摇曳的木椅子,而是游乐园里花哨的装饰品,扶手部分是铁做的,铁丝卷翘,藤蔓般的缠绕在一起,摆弄出钢铁玫瑰的模样,屁股底下是刷漆的木板。孩子的腿不够长,膝盖弯卡死在模板外侧。
“阿喀琉斯、阿喀琉斯,”他晃荡着腿,动作充满童趣,“什么是英雄。”
年前健壮的男人与年幼精致的孩子一同坐着,论外表,他们委实无相似之处,但往来人看见孩子手中叠在一起的拥有三个冰激凌球的甜筒,与男人懒洋洋背靠椅背望天的模样,都会会心地说一句“多好的一对父子啊!”
“英雄。”阿喀琉斯说,“我想想,真是难回答的问题,阿治你越来越难对付了。”
“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当然咯,你肯定知道那句话吧,‘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阿喀琉斯其人,若不涉及正事,便懒散得像条终日昏昏欲睡的秋田犬,从他的语调中便可感觉到渴睡的欲望,“我心中的英雄跟其他人心中的英雄不一样。”
“还有,在外面别叫我阿喀琉斯,叫我宏义。”
“阿宏。”
“是宏义,算了,阿治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他的脖子卡死在椅背上,头微微向后仰,“算了,英雄啊……对我来说英雄就是能战胜黑暗的人。”他对孩子总是无奈的。
“黑暗?”阿治问,“什么叫做黑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算了,小孩子都喜欢问问题,就算是再聪明的人都不能免俗,”宏义说,“就是内心的黑暗啊,社会的黑暗啊,比如说你忽然想要掀起对面女孩子的裙子就是黑暗,社会上有道貌岸然的官员猥亵女学生就是黑暗,敌人把房屋震塌了也是黑暗,零零总总太多了,得你自己去体会。”
“哎——”